他被嚇了一跳,見周惜微皺了皺眉,似是因為睡眠被打擾而感到不滿。
他立刻手忙腳亂地去摸周惜的褲兜,掏出手機後,一看是曲子獻的名字,也沒多想,順手就摁下了接聽鍵。
“舅舅,派出所同意讓我走了。”電話一接通,曲子獻就乖巧地匯報了這麽一句。
余京海滿臉疑惑,沒忍住開口問了,“你怎麽跑派出所去了?”
曲子獻發現不是舅舅接的電話,愣了一愣,“是……余叔叔?你怎麽跟我舅在一起?”
聽這小外甥的話,估計周惜還沒跟人提過他們約定交往的事。
余京海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妥善地解釋他大晚上跟周惜待在一塊兒,只能匆忙地扯開話題,“你先說你怎麽進派出所的,犯事兒了?”
“誰、誰犯事了!你怎麽跟我舅一樣,上來就覺得我乾壞事……”曲子獻急吼吼地辯解起來。
余京海大概聽明白了事情原委,是曲子獻見義勇為,在別人乾架的時候好心幫忙拉架,結果被誤認為參與鬥毆,一並端進了派出所。
曲子獻有事都習慣找舅舅,剛進去就給周惜打了電話。
周惜本來是已經在往派出所趕了,但後來又說臨時有事趕不過去,就托朋友先去幫忙辦手續,隻讓曲子獻等事情結了再給他打個電話報平安。
曲子獻一股腦解釋了,生怕舅舅回頭還得訓他,最後給余京海丟了句,“那余叔叔你再幫我跟舅舅說我報過平安了哈。”就匆忙地掛斷了通話。
余京海捧著周惜的手機,愣了大半天,結合著曲子獻說的事,突然想明白了,今晚他是真誤會了周惜,人家是碰上外甥有事,趕著處理去了。
根本就不是跟他鬧脾氣,他什麽也不清楚,還自以為委屈地把人埋怨了好一頓。
但周惜沒拿這理由出來說,都沒罵他一個字,到頭來還被他啃花了脖子,全身都是他逞凶留下的痕跡。
就因為他胡猜瞎想,周惜連最疼的小外甥都放下沒管,又掉頭跑回來找他。
難怪他剛才在宿舍樓下見著周惜時,人會喘成那德性,恐怕真是下了車就往宿舍跑,還跑得特急……
他這就是無理取鬧。
周惜卻也不怨他,反而對他是更好,要換別個人,早把他這盡乾糊塗事兒的二楞子給蹬開了。
余京海心裡一邊是不舒服和歉疚,氣自個兒不明事理,患得患失的瞎鬧,給周惜添了麻煩,一邊又挺有些美滋滋的。
周惜折返回來全是為了他,那不就是說明現在他在周惜心中的分量很重嗎?
比那親外甥佔的位子還重。
周惜已經把他看得比親人都重要了。
在這一刻之前,他還覺著周惜不定有多把他當回事兒,而眼下他卻覺著周惜給了他太多。
多得他瞬間欣喜若狂,禁不住滿腔沸騰的情意,當場把周惜壓進了被子裡,啃了個囫圇。
周惜被弄得清醒了一些,半睜開眼,剛要張嘴說話就被某雙又洶又熱的唇堵嚴實了。
“……京、海……”周惜很艱難地吐字喊人。
正在埋頭猛親的余京海喃喃地唔嗯著,“阿惜,你怎麽對我這麽好?”
“阿惜,你放心,我肯定會對你更好的……”
周老師一臉迷茫,完全不明白為什麽打個盹的功夫就會迎來這般鋪天蓋地的激情。
他還困著,隻當余京海是荷爾蒙分泌過旺,一巴掌蓋住那張臉,推開了些,嗔喝道,“睡覺。別咬了……”
說完就翻過身繼續合眼睡下。
余京海又錯過了提生日會的合適時機,反應過來也只能作罷,攬著人躺了一會兒,自己解了火,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周惜的房間。
回到宿舍,同屋的石延已經睡了,他洗漱完,往臉上抹了藥,躺回床上,照例用過按摩器就打算睡了。
卻沒想到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總覺著缺了什麽,於是睜眼到天亮。
睡眠不足的余京海耷頭喪腦地狠抓了把枕頭,悶聲暗罵自個兒,太狂妄了。
跟周惜處對象的第二天,不單是想讓對方踏進他的朋友圈,還想跟人同居,天天晚上都能抱著睡……
但他連自個兒的屋子都沒有,同個屁居。
一個沒注意就想得特長遠的余京海心塞了整個上午,全靠猛灌保溫杯裡的茶水提神。
在中午的下課鈴響之前,余京海和石延先去食堂吃午飯。
快吃完的時候,就看見周惜跟同事一起進了食堂。
剛起立的余京海迅速地坐回凳子上,伸手按住石延的盤子,“再吃會兒,先不走。”
石延看著他倆的空盤,這是要再吃啥?吃空氣嗎??
他倆剛吃完,人家小周老師是剛進來,這得等多久?想看媳婦兒也不差這一會兒啊!
石延瞪著對面已經開始偷瞄周惜的兄弟,鄙夷道,“今晚在你那生日會上光明正大看,它不香嗎?啊?還是小周不答應去,你才這麽爭分奪秒的?”
余京海眼睛都沒偏一下,“我沒說。”
“還沒說呢?”石延訝異地問,“不是,你昨晚哄人都哄到大半夜才回,這麽重要的事兒你不問,你到底幹啥去了?”
余京海一臉的苦惱猶豫,“才兩天……我就擔心跟他提了,他可能會覺著太快,沒準不樂意,還讓他為難,要不這次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