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來的是悠揚的鋼琴曲——《夢中的婚禮》,曲調幽柔纏綿回蕩在整個包廂內。
“這是我很喜歡的曲子,大家剛才可沒說不能用鋼琴曲,所以也算數的。”
周惜說完,傾身向前,覆住了余京海的唇。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余京海錯愕之際,雙唇本已微啟,就這麽被周惜捉了個正著。
他瞪大了眼,喉口發緊,一陣又一陣地抽縮著,除此之外,四肢動都不敢動。
這個小任務已經開始,他們沒有機會說話。
周惜隻用嘴上的動作提示,一邊安撫著處於震驚狀態中的余京海,一邊引導著他配合自己。
余京海繃著身體不敢動,怕壞了計劃的模樣讓周惜覺得可愛又好笑。
雖然這個吻是任務,但他依舊希望余京海沉浸其中,而不是有所顧忌,諸多拘束。
他無法言語,便用更加溫柔的唇舌代替話語,耐心地勾起關於情侶親密時該有的感覺,喚出了對方的所有反應。
周惜有心去討好,帶著技巧,遊轉撥弄。
余京海愈發扛不住,眼神暗得似有洪濤飛騰,終於不再忍耐,探出手掌,扣緊了周惜的後脖子,和他一同深入糾纏。
不到三分鍾的鋼琴曲回繞間,壽星和他對象的唇完全沒有分開。
他們親吻的過程中,通過麥克風擴開的唇瓣碰觸聲細碎卻清晰,響了不止一次。
任務完成後,吻了好一會兒的兩個人互相對視著,目光裡深深地印下了彼此的模樣。
誰也沒出聲,仿佛都還被收攏在這個長吻牽動出來的情海裡……
余京海的那一群朋友目瞪口呆,不得不服周老師的“狡猾”破局大招,更被這一大波狗糧喂得紛紛胃疼,最終趕忙揮手歡送這對情侶。
回宿舍的時候是沒喝酒的周惜負責開車。
余京海一路上都很沉默,沉默得讓周惜心生疑惑,不禁去想是不是自己今天晚上的行為太奔放,把人嚇著了?
結果進了宿舍樓,回到了房裡,他才發現余京海不是被嚇著,而是強憋著,還快憋壞了……
余京海將他按到床上折騰了半宿,倒是沒有做太過的,多數是在接吻,還有咬他的腺體,就跟大狗子啃到心愛的骨頭似的,怎麽都不願撒開。
滿屋亂飄的信息素交融著,他們喘氣相擁,窩在一張被子裡,翻滾了好些圈,床板有時候都被余京海的蠻力震得晃顫。
受信息素的影響,周惜舒服得腳尖都在發軟,閉眼輕歎,呼吸綿潤。
余京海立刻又壓了上去,用滾燙的雙唇仔細地疼愛他的每一寸眉眼,嘶啞的聲嗓不斷地叫著他的名字,喊他“媳婦兒”。
“在的……嗯……在呢……”周惜總是好脾氣地回應著,喉嚨再怎麽乾渴發熱也不停止,很是順著余京海。
余京海就在周惜的床上,卯足了一身的力氣,把人整得舒舒服服的,還笨拙地學著他的吻法,取悅他,手腳挨緊了他,替他按摩一般,用心地揉捏那副單薄的身子骨。
直到周惜覺得差不多該鬧夠了,抬頭瞥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將近凌晨三點。
他渾身舒暢得有些昏昏欲睡,猶然撐著眼皮,看著余京海,一手抵上余京海的肩,輕擋了擋這個還在蹭他,像是不知饜足的男人。
“京海,該睡了。”他低聲勸著,“你今天不是還要上早班嗎?”
余京海含糊地唔哼著,偏過臉去,渾濁的鼻息黏上了周惜的耳根,顯然還在流連不舍。
“臉上的傷得擦藥,先別睡,我給你擦藥……”周惜輕拍了拍他的肩,才把他推開,下床去把藥找出來。
余京海用的傷藥,周惜過後又從校醫室那邊多拿了一份,放在宿舍裡,就是以備不時之需。
余京海從背後環住他,探出半個腦袋,瞧見了那些藥,訝異地問,“怎麽還在你自個兒宿舍裡存我的藥?”
周惜輕笑了一聲,“跟你學的啊,之前是誰存了我的抑製劑?”
余京海心頭瞬間暖乎得要冒火星子,臉埋入周惜的發間,順著向下,又去啄了後邊的那枚腺體,把感謝和欣喜都傾瀉在注入信息素這動作裡。
周惜低低地哧了口急氣,竭力繃正了語調,“別弄了,要擦藥的,快點,不困嗎你?”
余京海這才松了牙,老實地把臉湊到他跟前,讓他上藥。
周惜眯著眼角,借著燈光,抹了好幾遍藥膏,確認沒有遺漏的地方,才扔掉棉簽,重新躺回床上。
余京海胳膊一抻,就想把人撈進懷裡。
“臉要放平,現在開始不能亂蹭。”周老師語氣嚴肅地放下了警告。
余京海隻好改成去握他的手,除了手上不規矩之外,身體很聽話地扳正了,頭也不會歪。
周惜放了心,拉高了被子,蓋到余京海的下巴處,隨後慢慢地閉起了雙眼。
“阿惜,謝謝你陪我過生日,這生日是真好,我這輩子都不會忘。”余京海的聲音忽的在安靜的房間裡響起。
“嗯……我也不會。”周老師確實忘不了今晚他是怎麽厚著臉皮主動去和一個人親近的,而且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若是放在以前,他從來沒想過談戀愛的時候會做這麽“狂野”的事。
余京海明明是他交往過的對象裡最為老實質樸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