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延並不明白他說的問題。
——在他和余京海的關系中,出現了不平衡的點。
或者說,即便是余京海的朋友,都將這段關系看得十分不平等。
領著心事回到辦公室的周老師隨手放下拎了一路的禮品袋,一直被捏緊的袋口展開了,只見裡面放著一件用透明包裝袋裝好的黑色t恤。
作者有話說:
大家新年好新的一年各種好!發財如意!!新年沒更上,這次就還是免的啦【謝罪. jpg
第49章 見“家長”
周惜拿出禮品袋中封得方方正正的T恤,指尖拂過靠近前胸左側位置的小鯨魚圖案,輕敲了一會兒,面露豫色,最終還是將T恤收回了袋子裡。
這種特殊的“撞衫”情況確實有些不巧,是自己送遲了一步,總不能要求余京海不穿朋友送的,隻穿自己送的。
把禮品袋塞回抽屜之後,周惜便繼續去批改明天課上要講的題卷。
余京海用最快的速度解決了物業部的問題,回到保安室已經過去了快一個小時。
盡管往回趕的途中他也猜到周惜八成等不住這麽久,估計人是走了,但真沒見著那身影,心裡頭還是空落得很。
過了晚飯時間,學生們開始上晚自習。
今天余京海不用值晚班,和他同屋的石延也不用,掐著點兒要去跟女朋友約會。
石延剛換好衣服就見余京海把按摩器抱上了床,頓時露出一臉的苦色。
“老余,我現在很懷疑你的易感期是不是提前了?”
“沒有。”余京海頭也不抬地答了,注意力都放在按摩器上,按鍵操作都很熟練,就是對這機子充滿了愛,見機如見周惜,也盯得緊。
“你確定真沒提前?”石延一邊捯飭著自己的頭髮,一邊往旁邊瞥,話裡有話,“談對象了,那啥,也不是完全不會被影響,你注意注意。”
“跟那玩意兒沒關系。”余京海一板一眼地重複了答案。
“行吧,你說怎樣就怎樣,我就是好心提個醒。”
石延看他這麽較勁兒地否認,也不再多說。
實際上,余京海的易感期通常都很準時,本身的自控能力也不差,信息素可以做到收放自如,生活作息習慣又比較穩定,很少會出現什麽大的波動。
否則校內有那麽些個保安,出現信息素異常的狀況也不會第一時間先找余京海去處理。
他和余京海同個宿舍住了這麽久,睡著了其實都能記得,按時間算,要下個月才到余京海的易感期。
可誰讓這兄弟好幾個晚上信息素都毛毛躁躁的,就差直接在脖子上掛個大牌,標明對周老師的想法了。
是個正常的舍友就很難不懷疑他易感期提前。
“今晚我不回來睡,你不是剛見過小周嗎?我怕你繃不住啊,晚上別悶壞,我不在,你隨便整吧。早說讓你別體恤別體恤,不就是問個約會,能約就約,不能就算,問問又不要命……”
臨走前,石延留下一串賤兮兮的話,前腳剛出去,門還沒關好就被裡頭凶猛炸開的白酒味兒摁得腳下絆了一跤。
石延踉蹌著站直身,罵罵咧咧:“你個色欲熏心的狗東西!!”
然後啪的一下,把門關上,迅速離開。
余京海也沒再計較,這會兒手機剛好在振。
他立刻從口袋裡翻出了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的是“周惜他外甥”這幾個字,後脊梁瞬即彈緊。
現在他除了緊張周惜之外,就緊張周惜的親屬。
自從上回意外得知了曲子獻是怎麽對周惜相親對象“挑三揀四”的,他心底就掂了一份很深的顧慮。
畢竟那些條件全捋下來,太能看出這小外甥對舅夫的要求——是沒有最嚴苛,只有更嚴苛。
他就沒幾條是達標的,再怎麽奮起直追,一時半會兒也趕不上滿分的完美合格。
雖說和他談對象的是周惜,周惜也不是個沒主見,會受家裡人意見影響的人,但說到底他和周惜的關系才剛起步,何況他還處於“試用期”……
凡是認真處對象的,誰不希望關系平平穩穩,雙方家人都能給認可給支持給祝福。
周惜有多疼愛這小外甥,這一路過來,他就瞧見了不止一回,心裡哪還能不清楚周惜對小外甥的重視。
小外甥的意見,周惜肯定也會在意。
萬一曲子獻真不讚同他和周惜在一起,再攪和起來,周惜不得難做嗎?
余京海捧著手機,想得長遠,手機也挺堅持不懈,一振再振,仿佛打定了主意,必須要撥通這號碼為止。
直到手機響過了兩輪,再一次激昂振動,余京海才肅著神情,按下了接聽鍵。
“喂?余叔叔,您現在有沒空?今晚值班嗎?”
“不值,怎麽著?”
“那正好,出來一趟唄,我請您喝酒。”
腦中警鈴大響的余京海:“……”
那話怎麽說的來著?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成功回憶起古訓的余京海沉咳了一嗓子,“不用請酒,你有事兒說事兒。”
電話那頭的曲子獻一愣,樂出了聲,“什麽啊,余叔叔你想什麽呢?我能有什麽事?不是,你不會以為我要讓你幫忙監視我舅吧?真不是,我這頓酒請您,就是純感謝。”
“謝我?”余京海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