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巴交訴相思的言語,再加生理方面的劇烈交融,兩相衝擊之下,周惜愈發暈頭轉向,陣陣零碎的低吟暴露了他的失控和想要隨之發狂的妄念。
周惜垂了眼睫,呼吸不暢,四肢卻猶如通了電,攢著莫名旺盛的精力,主動地朝余京海黏了過去。
突然,外邊走廊上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緊接而來的是輕和的,略含憂急的疑問聲。
“——阿惜?你在這裡面嗎?是你的味道,還有……別人的……你……沒事吧?”
是送曲子獻上樓後的秦牧又返回了樓下,一出電梯就聞到了Omega和Alpha糾纏的濃烈信息素味道,一個熟悉,一個陌生。
他雖然猜著了其中的Alpha應該是送曲子獻回來的那個男人,但異常激動的信息素交融現象還是讓他不太放心,尤其是他非常了解周惜的性格。
溫遜守禮,儒玉君子的周惜一向作風沉謹,還是個當老師的,通常不會在外頭做出奔放的行為。
兩種信息素都野到這程度了,隻可能是雙方都已經互相啃上廝磨著。
他順著源頭一路找過去,想要親眼確認周惜是不是安全的。
和余京海窩在安全通道裡的周惜眼下反應本就遲鈍,意識被外界驚擾回來的時候,秦牧人都到了通道門附近,推開了虛掩的那扇門。
猝不及然地照了面,周惜瞳孔率先驟然一縮,就要喊停,手腕掙出了半個圈,反被余京海一把攥住。
下一秒,唇瓣熱度直線飆升。
專心啃腺體的余京海突然改換陣地,招呼都不打一聲,甚至也沒顧上周惜想要拉開距離的小動作,抬頭就堵緊了周惜的嘴,把距離縮得更短更近。
周惜仿佛受到驚嚇似的,指尖顫著收縮,摳歪了余京海身上那件T恤的領口。
又是沒辦法出聲,也沒辦法動的境況,周老師一瞬著惱,最終架不住戀人的侵佔和索取,好不容易聚回的思路再度被抹平抹散。
七零八落的氣息伴隨咚咚躍震的心跳聲,竟使周遭的一切都好似淡去了,變得朦朧,入不了整片混沌的腦海。
打開的門悄然地、滯怔地重新掩上。
熱吻停歇了,周惜回緩著呼吸,白淨的面皮裡氤氳著桃紅樣的色彩。
余京海依舊像是親不厭這個眼前人,不放過一丁點空隙時間,滾燙的唇關不斷張合出擊,固執地遊逡在周惜的臉邊。
周惜被惹得又覺心癢難耐,卻不敢再讓理智繼續飄散下去,只能抬手擋住了還在一個勁兒啄他的人。
“可以了,京海,就到這,今晚先到這。”
明確喊停的話扔出來了,余京海不得不令行禁止。
動作停了,信息素也往回攏去。
余京海恢復了敦厚規矩的模樣,眼底卻蔓著深刻的猩紅。
他聽見了周惜一如既往斂著和氣溫軟的勸言,卻怎麽都聽不進心裡去。
“……你明天早班,都挺晚了,回去休息吧。”
周惜反覆提醒了幾遍,沒得到確切的回應,只能再催促,“京海?聽到了嗎?京海,怎麽了?你有聽到我剛才說的嗎?”
“剛才不還好好的?”余京海掐彎了自己的指骨,手背仍然抵在周惜的背上。
“……啊?”
這話問的其實挺缺頭尾,短短十幾分鍾就被撩得情緒亂糟,舉止沒能端正的周老師一下子也弄不明白。
余京海抿直了嘴皮子,也不再向外迸話。
場面不知怎麽的就僵住了,問了不說,在安全通道裡大眼望小眼也不合適。
周惜只是覺得鬧了這麽一會兒就夠了,繼續下去,真會就地亂套,樓上也還有個喝醉的外甥得管。
他扯了扯喉嚨,又喊了聲“京海”,結果對方的懷抱不松反緊,這急的……差點兒勒得他噎下小半口氣。
“你就不想我?”余京海發悶的喉音徑直懟到了周惜的頸邊,“一個多星期了……阿惜,你一點兒都沒想過我是不是?”
敏感未褪的那枚腺體再遭刺激,周惜肩頭隱隱打了個抖,“不、是。”
“不是你不肯讓我親?不肯讓我咬?不讓我給你補那玩意兒?還來了人你就躲?”
這一連串的問題把周惜整懵了,愣是沒理解。
明明余京海說的那些事是已經都做全了才對,怎麽到頭來還埋怨起他不配合了?
周惜陷入思索時,眉宇總會習慣性地稍蹙。
余京海一瞅見他蹙眉頭,渾身就跟被下了緊箍咒一樣,著急忙慌地開口找補,“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是……我是想說……”
越急越是腦子亂,更不知道該怎麽把話說順溜。
跟周惜要解釋?讓人給他解釋什麽,他自個兒都沒整清楚。
跟周惜要保證?他倆統共交往都不到半個月,實打實的相處時間,也就是能培養、增進、鞏固感情的約會次數算下來都不滿十根手指頭,憑啥跟人討將來?
余京海憋著臉,半天擠不出恰當的解釋。
周惜倒顯出了耐心,安安靜靜地瞧著他,就是打算等著他慢慢說完。
余京海眼神轉左轉右,直把狹窄的通道轉了個遍,而後懊惱不已地握住了拳頭,視線又墜回了周惜的臉上,看進了那雙琉璃般的清澈眼珠裡。
“阿惜,周末我請你吃飯,看電影,行嗎?”
周老師怎麽著也沒想到他這解釋和上句他問的不僅毫無關聯,還跳躍得超乎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