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惜都聽說了,但現在卻是第一次親眼目睹。
徐天星倒是看見過不止一次,一點都不驚訝,隨口笑說,“看來余哥是真和那個妹子談上了啊,我記得那妹子,物業的,印象挺深,罵架很厲害,感覺他倆還挺合適啊,余哥比較靜,那妹子風風火火的,正好能熱鬧起來……”
周惜聽著徐天星的評價,指腹緩緩地按緊了筷子,沒有接這話茬,依舊安靜地吃著午飯,視線也專注地放回了餐盤上。
午餐快吃完的時候,徐天星又想起露營時發生的事,立即一臉抱歉地說,“不好意思,阿惜,誤會過你和余哥,我後來才聽說余哥喜歡的都是女的,相親的擇偶要求性別就是妹子……”
周惜露了個淡淡的笑容,隻說沒事,就沒再出過聲。
徐天星看了看他的表情,也看不出他的情緒是不是有變化,不禁有些躊躇。
直到他們用過午餐,準備走出食堂,經過余京海那一桌的時候,聽見秦璐爽快的笑聲,徐天星側頭又瞧去一眼,恰好撞上了余京海抬頭望過來的目光。
那目光和在露營地時的一模一樣,攻擊性極其明確,完全不符合余京海性情忠厚的說法,就好像是自己領地裡的獵物遭人覬覦而引起的警惕和反抗。
徐天星也是Alpha,對這種含義的目光了若指掌。
他也能察覺到余京海信息素的波動,盡管很輕微,卻依舊透出了強勢的壓力。
余京海應該是刻意控制了信息素釋放的程度,否則那股壓力還會更猛烈,而且很有可能當場就處於優勢高位,將他鎮住。
Alpha之間的較量和高下分判往往都是這樣,有的Alpha就是動個眼神,也能讓人明白他的信息素不好惹。
余京海轉開眼後,徐天星才驚回了神,後脖子滲出了一層冷汗。
他側回頭,跟上周惜的腳步,走出了食堂。
周惜中午很少午休,一般都是回辦公室小憩,徐天星後邊沒了課,要回校外的公寓,再走過一條路,他們的方向就不同了。
徐天星忽的咬了咬牙,低聲問:“阿惜,你要是現在還沒交往的對象,想談個戀愛的話,要不要考慮和我交往?”
周惜停住了腳步,轉頭看向他,認真地搖了搖頭,“我沒有這個想法,我們也不可能的,抱歉。”
“這麽直接啊……”徐天星沮喪地說,“你都不多考慮幾秒嗎?真挫敗耶,我還是第一次被人秒拒。”
周惜笑了笑,“凡事都有第一次,偶爾體驗一下也不錯。”
“真的不考慮?”徐天星不太甘心地又問。
“不考慮。”周惜依舊答得迅速且堅決。
“好吧……”徐天星垂了垂頭,但很快又恢復了元氣,“那我們以後還是朋友?”
周惜輕嗯一聲,“朋友可以。”
徐天星立刻盯住了他,“那以朋友的身份再問個問題行嗎?”
周惜微微點了頭,“行。”
徐天星趕緊提問:“你對余哥真的沒意思啊?”
“……你為什麽總是盯著這個問?”周惜的語氣十分無奈。
“因為說實話我覺得余哥對你很好,都好成那樣了,很難不動心吧?”徐天星的話裡帶著明顯的試探。
“可能是你和他還不太熟吧,”周惜淡淡地笑著,“不過你應該也聽過的,學校裡的傳聞你不是知道挺多的嗎?他也不是隻對誰好,或者說,你覺得在這學校裡,他有對誰不好過嗎?”
徐天星被問得啞口無言,就他知道的那些傳聞裡,余京海還真是十成十的好人。
你可以說這人性子直,不懂變通,笨嘴拙舌,不風趣,不幽默。
但只要是提及人品,沒人會說差,也沒有人會質疑那份熱心腸。
周惜簡單地跟徐天星道了別,轉身走向教務樓。
徐天星在原地待了一會兒,想了半天,總覺得他剛才提出的問題,周惜好像並沒有正面回答清楚……
*
那些新的八卦對於不再是當事人的周惜來說,其實並沒有太多的影響。
反倒是成為了當事人之一的秦璐天天被這個同事問,被那個朋友問,問得頭都大了。
她本來就不太喜歡往心裡藏事,要不是跟余京海作過約定,早把話跟姐妹們撂完了。
晚上她和平常玩得特好的同事去教務樓給老師們發調查問卷,發完了,下樓的途中,同事和她瞎聊,又聊到新的八卦,忍不住努力地想從她嘴裡撬出明白話來,還拋出了給她介紹大帥哥的誘餌。
秦璐被說得心動了,終於肯漏了點兒風聲:“假的,都是假的,我跟余哥沒可能啦,我就是幫他忙,他說讓我跟他傳這麽一段,就能把他和周老師的那些蓋過去……”
聽完了她的解釋,同事驚訝不已:“你這麽仗義?這種事傳起來不好聽,還耽誤找對象,你怎麽就給答應了?也不多想想?傻不傻啊你!”
“你才傻呢,”秦璐不滿地反駁,“最多也就傳一兩個月,上次余哥不是給我讓了那名額嗎?我當還人家的。”
“而且余哥人就不錯,還答應以後我們這有什麽事都可以喊他,他會第一時間過來幫忙……”
“還有啊,不說別的,余哥和周老師的交情也是真的好,我這麽乾也不是就幫了一個人,之前那些八卦傳來傳去的,對周老師也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