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怨誰呢?若從源頭究起,當時也是他將人氣走的。
余京海心裡有氣,覺得煩悶,找朋友喝喝酒,又有什麽問題?
他最清楚這人本性不渾,不過是喝醉了而已,只是因為喝醉了……
“媳婦兒?幹啥愣著?”余京海從後頭抱住了突然停住的周惜,“是不是上一天課累了?要不我先給你揉揉?”
問著話,手已經開動了,習慣性地就要給他媳婦兒整上全套按摩服務,這服務裡免不了附帶討親近的項目。
以往這種時候,兩人當場就會擁著親上,再火急火燎地轉到沙發上或是直接轉進房裡去。
可這回余京海的氣息才稍微靠近了周惜的脖子,周惜就像是被什麽驚著了,立即掙開了那份結實的懷抱。
余京海不由愣住,就聽見周惜背對著他,輕聲說了一句,“餓了,先吃飯吧。”
一聽媳婦兒肚子餓,余京海哪敢耽擱,連忙衝進廚房裡開火做飯。
富含營養的四菜一湯,余京海拿捏熟練,時間都能掐準,迅速且不含糊,保管達到護養身體的標準。
飯菜做好,擱桌擺齊後,余京海回到廚房裡清洗乾淨,便要伸手去摘圍裙。
卻見周惜走進廚房,握住他的胳膊,製止了他的動作,“我來。”
余京海見他是要替自個兒忙活兒,也很配合,乖乖地等著享受媳婦兒愛的呵護。
周惜的手隨即順著系帶的方向滑到了余京海的腰後,卻沒扯帶子,換了陣地,整個人也跟著貼上去,修長的十指徑直在圍裙狹窄的空間裡開出了一片新天地。
余京海頓時傻眼了,怎麽都料不著他寶貝媳婦兒能來這麽一手絕佳的偷襲。
在玄關沒怎麽抱上,也沒怎麽親近,原來是預備放到這時候來補的意思啊。
這會兒是周惜抓著主導權,余京海享受到了升級版愛的呵護,喘聲逐漸發猛,腰撐不直了,低頭就想啃眼前的俊媳婦兒。
但周惜額頭抵在他胸前,愣是不肯抬起來,隻管忙別的。
“媳婦兒,媳婦兒……想、想親你……你抬頭、你看我一眼啊……”余京海催促著,眼下什麽事兒都不比逮著媳婦兒的嘴更重要。
周惜卻充耳未聞一般,專心地做著他想做的事。
他的撩撥,他的安慰,余京海向來是需要的,並且是極度地渴求,到頭來百分之百招架不住。
很快,余京海粗壯的脖頸抻扭得通紅,眼眸暗得宛若藏實了雷電,著急忙慌地捏揉起周惜的肩窩,用了蠻勁兒搓磨。
當他再開口催周惜抬頭時,嗓音裡都是忍耐得顯出了痛楚的沙啞。
“媳婦兒……你看看我……求你了……抬個頭唄……怎這麽倔呢……寶貝兒……”
他的祈求換來的是圍裙終於被解開了。
然而,下一秒,那圍裙就被周惜當作繩索般,慢條斯理地圈繞住他的手腕系得牢固。
周惜又輕扯過圍裙繩,牽動了余京海的雙腕,直接綁到了洗手池的水龍頭上。
余京海霎時瞠圓了眼珠,瞧著此刻緊密連結在一塊兒的——他的手、圍裙和水龍頭。
“媳、媳婦兒,你這是弄啥?”余京海臉上滲滿了熱汗,渾身都憋著火,又疑惑又焦躁,“怎還給我綁上了?新招啊?”
周惜這才緩緩地直起身,俊俏的臉皮上透著紅雲,神情卻顯溫涼。
他不疾不徐地掃視著面前形容狼狽的男人,“沒招啊,到此為止。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餓了,要吃飯了。”
甜蜜的遊戲宣告結束,周惜不再過多停留,轉身走出了廚房,回到餐廳裡,拉椅坐下。
語文老師動作十分斯文地松開衣扣,半片白皙帶粉的精韌胸膛露出來透著氣,而後他拾起筷子,悠閑地享用著晚餐。
被晾在廚房裡的漢子目瞪口呆,頭頂持續衝火,好半天才琢磨明白對象給他整這一出的真正意圖,當即炸鍋了,直聲吼開。
“媳婦兒你這是打算管殺不管埋了??是不是因為石頭說的那事兒?”
“你不是保證不影響咱倆關系嗎?你怎說話不算呢?!你這整的……這都影響咱倆和諧了!!”
“你得講道理,那事兒我是真不知道,你不能這麽氣,不是,你再氣也不能這麽乾啊,沒這麽乾的,你換個方式罰我也成啊!”
余京海口都吼幹了,坐餐桌邊的周惜眼角卻不見多提一下,仿佛屏蔽了所有的聲源,兀自淡定地挑揀著盤子裡的餐品。
這晚餐吃得……直接破了他吃飯時長的新記錄。
余京海站得腿僵,愣是生出了整片心理陰影,他在廚房裡看得見周惜。
美男用餐的絕美畫面對他而言又是另一種折磨,他掙巴著那條圍裙,發現不使大力別想崩開。
但要真使了大力,那就是正面跟媳婦兒對抗。
誰讓綁他的人是他親媳婦兒,他倔媳婦兒,他狠媳婦兒。
對上這寶貝兒,他不能硬剛,只能繼續磨破嘴皮,花式求饒——幾乎都是在口頭上喊話。
“……阿惜,咱別這麽整行嗎?你要有氣,你當面跟我撒,你罵我,揍我,讓我跪都行……我現在就能跪,我知道我錯了,真錯了……”
“關鍵是你這綁的高度我也沒法給你跪啊,你要不過來給我解開,你讓我跪啥玩意兒我都跪,我一定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