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你倆合計合計,快回來吧,要不你媽得睡睡不踏實吃吃不香。”
“就是,要不中秋唄?正好咱們家過節湊得最齊整,你要帶小周回來了,還能一次認全大家夥兒……”
余京海魂兒還沒歸位似的,親戚喊了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愣巴地搶話阻攔,“中秋得九月,都開學了,阿惜是老師,他忙——”
“中秋我有假期。”周惜卻微笑著打斷了他的話,爽快地答應了,“到時候我們會一起回去。”
“好好好,那中秋就等你倆回來……”余老太太笑得收不平嘴,高興得不行,最終心滿意足地結束了這次的視頻通話。
余京海一雙幽黑的眼瞳正正地緊鎖著身邊人,視線不肯偏移一丁點兒,手裡碎個稀爛的小白菜從他指間簌簌滑掉。
周惜瞄他這副震驚的面孔瞄了幾秒,哼了一哼,驀地轉了話頭,竟是心疼起了白菜。
“可憐的小白,你至於這麽大力掐它麽?”
對象這一嗔,余京海瞬間跟被電著了一般,猛然往前湊近。
“媳婦兒,你能不能現在親我一個?”他雙唇張合著,一本正經地提出了這種臊人臉皮的話語,嗓音格外渾厚。
周惜隻覺聽出了尤其性感的沙啞,耳根發熱,偏不願認栽示弱,好笑地問他,“玩什麽招呢?”
“不是,沒玩。”余京海咬著牙根,乾喃著嗓子解釋,“就想你親我,我這手還沒洗,不好動……”
“我寶貝媳婦兒有潔癖不是……但我現在特想跟你來一個,真想,你成全我唄。”
對著那樣似乎冒出了無盡火勢,能將人燒成灰的眼神,周惜毫不懷疑余京海說的渴望是有多渴望。
被如此濃烈的渴望包圍著,周惜也無法忍心拒絕。
究竟誰勾著誰,關鍵時刻真沒空去判。
周惜傾身向前,就要配合地吻上余京海的唇了。
卻聽這冤家突然又提了個新要求——
“不能是簡單地親啊,得來個法式。”
“求你了媳婦兒,來個最火熱的。”
“你爺們稀罕你。”
三連擊催促下,周惜緩慢地又靠近了他一些,嘟囔了句,“要求真高。”
他凝住余京海那雙愈發熠亮的眼睛,而後垂低了自己的眼睫。
下一秒,淡色的薄唇溫柔地覆在了因為渴求戀人,不禁隱隱發顫的另一雙唇間。
周老師輕易不失信,同意了就會認真地踐行,專注地用奔放的、無拘無束的法式熱吻掀起了彼此心口的狂風。
余京海暈頭轉向,丟兵棄甲般沉浸在周惜給的甜美春雨中,氣息陣陣粗沉,半起半伏的眼皮底下箍滿了男人迫切地想要大肆征伐的悍意。
一輪香吻停息時,余京海早已神魂顛倒,眼底深刻地落進了周惜浮動著俊美水色的容顏。
“媳婦兒,還要,還想要。”
周惜抬手捏住他硬實的下巴,撚揉那道剛骨,朝他揚唇輕笑著。
“晚飯還做不做了?我好餓。”
第99章 奶能解辣
余京海一聽媳婦兒說餓了,立馬收兵帶盆飛奔回廚房整晚餐。
自個兒饞歸饞,當然是把媳婦兒管飽最重要。
這晚余京海利落地做了四菜一湯,顏色各不同,喂得周惜身心舒暢。
老太太送的醬料著實合上了周惜的口味,連著好些天周惜的飯碗旁邊都會擱這一小盤醬。
周惜日常習慣吃清淡的東西,余京海給他做的菜都不會下太多料去佐味,只會在小盤子裡另外裝一點兒醬汁,方便周惜偶爾興起想蘸醬加些口感用。
余京海則是無所顧忌地大口吃辣,不再像以前那麽遮掩。
周惜要求他保持平時喜歡的口味,桌上至少得有兩道重口味的菜,時間長了,就成了他倆同桌吃飯的一種約定。
余京海管飯次數變多後,慢慢地就發現了周惜吃東西的一些小癖好,周惜不愛碰帶骨帶刺帶殼的,他每回都會仔細挑骨挑刺剝殼,才擺進盤子裡。
周惜吃飯細嚼慢咽,那模樣雅致斯文得如同風景畫,而余京海吃飯的風格相對而言就比較樸實乾脆,一桌兩邊畫風似是並不相容。
但余京海從來不覺得他對象吃飯磨嘰,就樂意吃完賴在對面,盯著人,癡癡地賞。
殊不知,周惜是在他埋頭乾飯的時候就先眯眼睨過去,把他給盯了。
倒不是覺得他吃飯太囫圇,就是常常嘬著筷子尖,心中暗自感慨著看起來挺香的,辣的真有這麽好吃麽?
這天在飯桌上,余京海又剜了幾杓老太太捎來的那罐辣醬,乾飯的樣子仿佛是在吃什麽饕餮盛宴。
周惜的牙輕輕地抿過了筷子,突然目光一定,喚了聲“京海”。
對坐的人抬頭看他,“怎了?”
周惜的筷尖抬過去,磕上了辣醬罐,溫聲和氣地說,“我吃一口。”
余京海立馬把罐挪遠了,“這玩意兒賊辣,你吃不了。”
“放回來。”周惜挑著眉,“我要試試。”
余京海頓時滿臉糾結為難,怕把人辣壞,又怕不給試,晚上進不了房,媳婦兒計較的點懸乎得很,他抓不準,真不敢賭。
最後他只能捏走周惜的一根筷子,在罐子裡的醬面上隨便抹了一把,沾個指甲蓋大小的紅,就把筷子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