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翼說:“西久久只是上線跟大家報了個平安,說了兩句有的沒的,並沒有多說什麽。”
“啊??”李驕陽有點失望。
“不過。”申翼說,“其他人在關心西久久的時候還不忘攻擊一下Mu,但是西久久並沒有跟著起哄,而是有點避而不答的態度,反而還問了問Mu最近怎麽樣。”
“呵呵,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李驕陽對西久久的觀感印象非常差勁,評價起來也毫不留情,“肯定是做賊心虛了唄。”
“我猜測,現在是真的沒人能聯系上Mu。”申翼說,“連始作俑者西久久也不能——我們假定她是始作俑者。你仔細想想,如果你終於把一個曾經陷害過自己的人搞死了,那麽心中能不帶有任何一絲的自得和快樂麽?但是她的言談舉止之間卻沒有怎麽路露出,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兒可以心地不怎麽善良,若說心思有多深,我可不信。而這個時候她本可以裝死裝的徹底,為什麽忽然跑上線來呢?”
“為……為什麽?”李驕陽眼巴巴的看著申翼。申翼則非常自然的把手裡的飯碗交給了李驕陽,朝他使了個眼色。李驕陽說:“小鳥,我們上幼兒園的時候老師就教育我們,自己的碗要自己刷的。”
申翼笑了笑,又把碗往李驕陽面前伸了伸。
李驕陽皺著一張臉,最終無奈接了過來。
申翼這才繼續說:“我覺得西久久是在害怕。”
“怕什麽?”李驕陽一邊兒刷碗一邊兒問,“敢做不敢當?有什麽可怕的,難道還怕人知道是她使壞?”
“不好說,情況有很多種,只不過證據不足,不妄加評論。”申翼搖頭。
李驕陽叫嚷:“我靠你騙我刷碗!”
此時張春強也把自己的碗丟給了李驕陽,湊熱的說:“你給我刷了吧。”
“為什麽!”李驕陽眼睛都瞪大了,“這麽欺負人的麽?”
張春強說:“大姨媽,不想沾水。”
李驕陽一下子就閉嘴了。
他們都是有著正常工作和生活的人,不可能跟名偵探一樣全身心的投入到Mu和西久久這件事上來。產品要開發,社區要運營,用戶要捧著,組織要壯大,番劇需要補充,哪一項都需要人來做事情。李驕陽如果不出去談事情或者商務社交的話,基本上是整個公司日常生活中最閑的一個,他看了看時間,覺得自己差不多要出發了,跟胡雲芳打了個招呼,默默的就溜走了。
李驕陽與藍夜約在了五道口,海澱這一塊都是學校,學生們去哪兒都方便,吃喝玩樂的地方也多。當然,他不可能邀請藍夜跟他一起去蹦迪,只是吃頓水煮魚罷了。
藍夜雖不是第一次見李驕陽,說到底也還是陌生人。李驕陽是個自來熟,不成想藍夜也是個能聊的主兒,兩個人劈裡啪啦一頓神侃,弄得李驕陽都有點不太記得自己是帶著什麽任務來的了。
藍夜真名就叫藍夜,這名字倒是別致的很,可惜李驕陽沒什麽欣賞水平,無法就這樣一個別致的名字吟出什麽詩來,隻得轉而問:“你一個人跑出來,不怕我是壞人麽?”
“這個啊。”藍夜笑道,“可是你長的不像壞人啊。”
李驕陽問:“壞人還有分長相?”
藍夜說:“至少壞人不會穿著一身名牌兒出來做壞事吧。”
李驕陽有點感動。第一,他覺得這丫頭識貨。第二,沒有像申翼那樣吐槽他穿的像一身的外貿尾單。品位這個東西不是人人都有的,也不是可以互相認同的,申翼嫌棄李驕陽直男油膩,李驕陽也未曾沒有嫌棄過申翼油膩,但具體是什麽屬性的油膩,李驕陽沒深想過。
“那你覺得我哥們兒怎麽樣?”李驕陽順口問。
“怎麽,換成給我介紹了?”
“不是,就是一問。”李驕陽說,“那個……那個,陳熙到底有沒有男朋友啊?”
藍夜莞爾一笑,還是那句話:“不知道。”
李驕陽沉默。
藍夜說:“不過我沒有。”
李驕陽茫然了,真的茫然了。他覺得自己眼前仿佛有一個深淵巨坑在張著大嘴等著他,也不知道是從那句話開始就出現了這種錯誤,叫他有些無法擺正自己原來的戲路。換做平時,他肯定就順杆兒爬的應下了,畢竟這個藍夜長的也不賴,離開學校之後畫著明顯不符合這個年紀的卻萬分精致的妝容。
可是申翼那張嘲諷臉會說出來什麽話,李驕陽閉著眼都能想出來。
不,他不能做這樣的事,眼前這個可是申翼認定的“難搞”的女人!
“這個……”李驕陽“嘿嘿”乾笑,“我們這不是說……說……”
“誒。”毫無緣由的,藍夜對著李驕陽的方向這麽輕聲叫了一下,惹的李驕陽回頭一看。此時雖然還沒到飯點兒,但是門口的地方已經有了一些人了,都是普通路人,也沒看見什麽特別的東西。
李驕陽問:“怎麽了?”
“沒什麽。”藍夜說,“剛剛看到了一個,好像是陳熙的同學,不過好像不是,也許是我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