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翼抬頭,沒走腦子的來了一句:“這麽快?”
李驕陽頭上青筋都要起來了:“你可以不說這麽一句麽?快點過來!”
申翼頭髮已經是半幹了,可他還是配合的走到了李驕陽面前,李驕陽的手剛要扶到他肩膀上的時候,他問:“你洗手了麽?”
“洗了洗了!”李驕陽不耐煩,並且很暴躁。
申翼笑了笑,扯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享受小傻子的伺候。
李驕陽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這種情緒裡面就包括“尷尬”。明明之前還恨不得能刨個坑把自己埋了,晚上睡覺的時候他還能很坦然的跟申翼睡一張床。當然,申翼沒有穿那件吊帶睡裙了,而是換上了普通的宅T。
兩人各自佔了一半的位置,仿佛相安無事。
申翼的傷回復的速度還不錯,李驕陽伺候他的那幾天可謂是鞍前馬後二十四孝,沒有什麽不快的事情發生。只是他們像是約好了一樣,都不怎麽提那天晚上的烏龍了。
這天臨下班之前,李驕陽接了個電話,回來就在低頭算計。張春強問:“你算什麽呢?做數學題呢?”
“沒有,我哥晚上叫我跟他吃飯。”李驕陽問申翼,“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李晨星雖然是李驕陽的親哥,但是在申翼的視角看來,李晨星就不是什麽善茬,還是少接觸微妙。他搖了搖頭,李驕陽就非常苦悶的說:“那我就得好好算算晚上怎麽辦了。你自己回家行麽?要不我先把你送回家再去找我哥?或者我順利把你送到個比較方便你回去的地方……”
“……”申翼長歎,“你為什麽這點小事兒都能想這麽多?”
李驕陽說:“這不是怕你不樂意麽?”
“我有什麽不樂意的?”申翼納悶兒。
“咳!”佟雨的手掌虛掩在臉上,自言自語小聲逼逼,“妻管嚴唄。”
“佟雨小同志!”李驕陽扣了扣桌子,“怎麽連你也叛變了革命,站到了資本主義腐朽的隊伍裡去了?你讓我很心寒知不知道?”
“是啊,怎麽看都應該是他在下面吧。”沒想到申翼竟然還有閑工夫附和兩句,叫李驕陽大為震驚。
“狗男男!”張春強嘲諷,“臭不要臉!”
李驕陽捂心口:“強哥,你……”
“你離我遠點。”張春強說,“我恐同。”
“差不多得了。”申翼及時收住了這個話題,問李驕陽,“你跟你哥怎麽約的?”
“他說他來找我。”李驕陽一拍手,“誒操,我忘了我今天限號跟你打車出來的了。那完了,你自己打車回家吧,我跟我哥散了再回去。”
申翼點頭:“那行吧。”
李驕陽問:“你自己回去沒問題吧?”
申翼說:“我還沒重傷殘廢呢。”
李驕陽猶如一個老母親一樣放不下申翼,下班的時候跟申翼一起出的門。李晨星早就在他們園區門口了,一個穿著得體的大帥哥靠著豪車等人的樣子著實吸引目光,門口出來的小女生都忍不住多看他兩眼。
“哥!”李驕陽大老遠就看見了人群之中閃閃發光的他親哥李晨星,快跑了兩步過去,“你怎麽不在車裡等?”
“我怕你找不見人。”李晨星說。
“我是瞎子麽?”李驕陽很誇張的說,“還認不出來你的車?”
李晨星笑著摸了摸李驕陽的腦袋瓜:“就你這腦袋,開了瓢裡面就是一碗鹵煮,你能看見什麽?”
李驕陽問:“我真是你親弟麽?”
李晨星說:“如假包換。”
他哥輕易不跟人鬥嘴,但是要真鬥起來的話,這麽一個混跡爾虞我詐的商場人士他能鬥的過才怪。李驕陽撇了撇嘴,回頭跟後面的申翼揮揮手,喊道:“我走了小鳥!路上小心!”
申翼遠遠的沒過來,也跟李驕陽擺擺手,示意他知道了。
李晨星開車,李驕陽在副駕上就像個多動症的小孩兒一樣,一會兒擺弄擺弄掛件,一會兒翻騰翻騰夾層。好在李晨星沒什麽在車裡藏東西的習慣,要不然一準兒都得讓李驕陽給抖落出來。
他們兄弟兩個人吃頓飯沒什麽講究,不過李晨星還是問過李驕陽的想法,在得到“隨便”這個答案之後,李晨星就把車停在了簋街的岔路口。
“要不咱倆吃小龍蝦去吧。”李晨星建議。反正有人請客,吃白食的李驕陽根本不挑。
二人要了一盆小龍蝦又點了幾個菜,李驕陽帶上手套剛一下手就被燙了一下。李晨星拍了拍李驕陽,把他手裡的那隻晾到了一邊兒,然後把自己剛剛剝好的放在李驕陽面前的盤子裡。
李晨星給他什麽他就吃什麽,一點兒都不帶計較的。
“哥,你今天怎麽突然想起來請我吃飯了?”李驕陽邊吃邊問。
“沒什麽,就是之前你急匆匆的跑了,好多事兒沒怎麽問過你。”李晨星還是專心致志的給李驕陽剝小龍蝦。只是他的手頭停了那麽一下,話鋒一轉問道:“你那個朋友,是叫申翼吧?”
“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