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卓說完就鑽進了車裡。
司機問他們去哪兒,段易說:“建設路的那家羊蠍子館。”
言嘉在後面歎了口氣,說封卓:“卓哥,你就是心太軟。”
封卓懶懶地靠著椅背,偏頭望著車窗外迅速倒退的街景。
他沒回答言嘉的話,隻哼笑問:“一會兒喝點嗎?”
言嘉說:“那必須喝點啊!恭喜我們肖班長終於學會了怎麽寫檢討書!”
肖遠秋被言嘉調侃,笑道:“言嘉你別太過分啊!”
言嘉嘿嘿樂:“我還以為你什麽都會呢,原來也有不會的,比如寫檢討書。”
肖遠秋歎了口氣:“這事兒過不去了是吧?”
言嘉:“我可以調侃你一輩子。”
“等以後你結婚有了孩子,我要把這事兒講給你兒子聽。”
肖遠秋沒說話,輕咳了聲。
封卓插嘴:“你怎麽知道班長到時候會有兒子?萬一是個女孩呢!”
言嘉說:“不重要,兒子女兒都無所謂,我的重點是,我要把他的事跡告訴他的孩子。”
肖遠秋終於忍不住出聲打斷:“扯遠了扯遠了。”
言嘉這才消停下來。
到了羊蠍子館,四個人找了個靠窗的卡座。
言嘉和封卓坐同一側,段易和肖遠秋在另一側。
封卓對面剛好是段易。
點完餐後封卓就開始拆餐具。
正巧服務生送來一壺熱水,封卓就開始挨個給他們倒水燙杯。
不多時,羊蠍子火鍋被端上來。
他們要的罐裝啤酒也送了過來。
段易一手拿著手機給母親發消息,另一隻手單手拉開易拉罐的拉環。
無意間注意到他單手開易拉罐的封卓也不動聲色地學著他單手試了試。
開了。
只不過因為是第一次,稍微有點費勁。
封卓開完後見言嘉正要開他的那罐啤酒,立刻把酒拿過來對言嘉說:“來來來,讓我開。”
就這麽的,封卓又試了一次。
嘿,比第一次輕松不少。
單手開易拉罐上癮的封卓隨後又主動幫肖遠秋開了啤酒。
肖遠秋不知道封卓只是想多練幾次單手開易拉罐,還特別受寵若驚地道謝說:“謝謝謝。”
無比了解封卓什麽德行的言嘉說:“不用謝他,他就是想玩單手開易拉罐,不然才不會好心地幫你開啤酒。”
封卓笑罵:“就你話多!”
從封卓單手開易拉罐就注意到了的段易嘴角輕勾了下,很快斂去笑意。
這頓飯一直吃到凌晨,四個人才往回走。
雖然沒喝多少,但封卓有點醉。
肖遠秋很吃驚:“我以為封卓酒量會很好……”
“那你可太看得起他了,”言嘉說:“他三杯倒。”
言嘉讓封卓跟他回去住,封卓說什麽都不答應,“我的書本還在網吧,得回去拿。”
段易:“我也得去拿書包。”
言嘉便說:“那卓哥就拜托大佬幫忙送回家了啊!”
段易還沒說話,封卓就晃晃悠悠地勾住了段易的肩膀,醉了吧唧地對言嘉哥肖遠秋揮手:“拜拜,拜拜……”
好在他這次是胳膊搭在了段易肩膀上,不是掌心貼著他的肩膀,段易勉強忍受,沒有甩開他。
於是,最後言嘉和肖遠秋各回各家,封卓和段易同路,去了網吧。
在路上段易再三向封卓確認:“你能不能自己回家?”
走路都走出波浪線的封卓拍著胸脯對他保證:“絕對能!”
“那我不送你了,拿了東西就直接回了。”段易說。
封卓大手一揮:“成!”
到包間後,段易真的拿起書包就率先走了。
封卓慢吞吞地收拾著試卷和書本,沒想到等他從二樓下來時,段易還在跟陳哥說話。
不知道他倆聊了什麽,等封卓走近,他只聽到段易對陳哥說了句:“走了。”
隨後段易就踏出了網吧。
封卓來到桌前,有點大舌頭地對老板說:“陳哥,結帳。”
陳哥一挑眉,笑道:“結什麽帳?”
封卓往外掏錢包:“包間啊,一整天。”
陳哥樂了,“段易沒跟你說嗎?”
喝醉酒的封卓有點遲鈍,過了兩秒才茫然地問:“說什麽?”
“他來我這兒終身免費,”陳哥指了指二樓的方向,“那個包間也是給他的。”
封卓雖然醉了,但意識還很清醒,他有點震驚:“啊?”
“為什麽他終身免費啊?”他忍不住好奇。
陳哥從煙盒裡捏出一根煙來叼進嘴裡:“不該知道的別問。”
封卓意識混混沌沌地「哦」了聲。
他想起薑姨也總不收他的早餐錢,忽然有點明白了。
或許,段易幫過陳哥?
然後他才反應遲鈍地意識到:“所以我這兩天一直在沾他的光?”
“那不然你以為呢?”陳哥哼笑,點燃煙後吸了一口,隨即慢慢吐出煙霧。
封卓沒再說什麽,腳步略虛浮地晃晃悠悠往家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