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挑了一個對決的遊戲開始玩了起來。
最後兩人你死三回我死三回,誰也沒把誰打服,第七局開始的時候,薛松家的門鈴響了起來。
薛松看也不看,“你老公來找你了。”
薑之本來回頭看,聽見薛松這麽說嘶了一聲,“滾你的。”他又看了看,說,“開門去。”
薛松長歎一聲,放下手柄從地上爬起來去開門。
門一打開,果然看見程離眉頭緊鎖的俊臉,程離客氣地喊人:“薛松哥,薑哥在這兒嗎?”
薛松似笑非笑地靠在門邊,讓開讓程離進去了。
程離進屋的時候就看見薑之背對著他坐在電視前,低著頭擺弄著手裡的手柄。
亞麻色粗線毛衣搭在薑之肩上,原本平直的肩線有些下垂,幽暗的藍光下,薑之像隻被拋棄的動物一般,低著頭,露出一截脆弱的後頸。
程離湧上一陣心疼,“薑哥,你怎麽……”
薑之不太想理他。
薛松靠在門上說:“把他帶回去吧,你們家務事自己家裡解決。”
程離走過去把薑之從地上拉起來,輕聲哄道:“我們回家吧,回家吃飯,然後一起布置房間好不好?”
他晚上提前回家,就看見門口地上的一堆五顏六色的裝飾物,還有茶幾上沒有開封還溢著香氣的外賣包裝,薑之人卻不在家裡,電話打不通,他第一個想法就是薑之又來了薛松家,於是立馬趕了過來,就看見薑之這副樣子。
薑之說:“我不回了,你自己回去吧,我今晚在這兒睡了。”
薛松:“……”
程離看上去有些著急,小聲說:“這是別人家,你有自己家幹嘛不睡……我們先回家吧,薑哥。”
“你不是也有家不回在外面吃飯嗎,”薑之揮開他的手臂,起身就要往臥室走,“這不是別人家,這是我兄弟家,你走吧。”
程離急忙跟在他屁股後面,“我錯了,今天他們實在是……薑哥我們回家吧,我想回家吃飯,薑哥,薑哥……”
薑之走到臥室門前停下,回頭看著程離,提起口氣又憋住了,他不想在人前跟程離發火。
薑之回去走到薛松面前,“謝了兄弟,改天再給你買豆漿。”
薛松哂笑著搖了搖頭,“稀罕,趕緊走。”
……
剛入冬的時候兩人提了輛車,沒用家裡的錢,是他們倆大學幾年的各種獎金和外快加起來買的,不貴,一輛奇瑞,用做基礎的代步工具,擴大生活圈子。
現在,兩人坐在裡,程離說:“薑哥你別生氣了,主席的位置我很快就不幹了,這段時間確實忙,我下個星期一整周都在家裡待著哪兒也不去行不行,你別生氣。”
薑之冷著一張臉沒說話。
“今天他們有來找我簽字的,還有很多文件要送到黨支部蓋章,我聯系不上辦公室主任,導員也不知道跑哪兒了,一下午焦頭爛額課都沒上,後來導員回來就說要吃飯,我一點兒也不想去但是必須去,我……我不能回家跟你一起吃飯布置房間,連下午的課都沒上,”程離有些語無倫次,“我已經好幾天沒上課了,學校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我也想回家跟你在一起,但是……”
薑之聽他說了一連串,心理防線開始松動,心疼也慢慢浮上來,他皺眉問:“你這幾天都沒上課?”
程離眼圈發紅,“沒有,這周又是入黨又是開會又是寫報告交接工作,沒時間上課,實驗室也停了。”
薑之低聲罵了一句,口不擇言道:“你說你當初進那個學生會幹什麽,混成個老油子就是你想要的?”
程離低頭過去抱住他,“薑哥,別凶我了,你抱抱我吧,一天沒見面,我想你想得不行,提前回來的。”
薑之看著埋在自己胸前的人,曾經如一株小青松般的脊背現在已經變得寬闊,他們肩上的擔子也從書本變成了書本外的東西。
薑之把手放在他身上,一邊抱緊了一邊沒好氣說:“你還知道回來,老子下午買了那麽多東西,定了那麽多菜,結果你連個影兒都沒有。”
程離拿腦袋拱著他,悶聲道:“我知道錯了,這周把事情辦完,下周一定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薑之平了平氣,然後問道:“你說你課沒上,真的假的?”
“真的。”
“那行嗎,請假了嗎,後面怎麽補上?”
程離的專業性質原因,他們的課一般人不敢撬,撬了期末就是走鋼絲——命懸一線,程離居然快一周都沒有上過課,他們那些破事到底有多忙?
程離笑著說:“你在擔心我,不生氣了?”
薑之拍了他一巴掌,“我問你話呢。”
“沒事,”程離撒嬌道:“薑哥你忘了,我可以自學,我自學很厲害的。”
也是,薑之差點忘了,這小子從小到大幾乎沒接受過什麽最好的教育,卻還是考上了清華。
薑之又問:“你看見家裡我買的那些東西了?”
“看見了,”程離直起身子,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我們回去吧,我把飯菜重新熱一下,我回家的時候聞著可香了。”
薑之哼了一聲,“要是及時吃更香。”
程離湊過去在薑之嘴唇上啄了一下,笑著說:“薑哥,你對我真好,我正想吃烤鴨呢,今晚跟他們吃的那些我都沒怎麽動,不喜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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