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點頭道謝,最近他的狀態下降好多,他挺擔心影響工作的,只能生扛他不能拉劇組的後腿。只是連語跟他一個屋實在是受罪,他很過意不去,心裡也著急,溝通過,連語說什麽都不讓他走。他想晚上去找導演商量一下,這樣不成,連語遲早被他拖垮。
可是還沒等他找導演,倒是連語先發製人。
“你先跟我回酒店。”
溫言看著還在拍的沈晴:我還得給她卸妝呢。
“我跟白老師說了今天麻煩他代勞,你先跟我回去,有很重要的事。”連語不由分說拉著人就走。
溫言看著連語不容反駁的樣子,只能乖乖跟著回去。
進屋發現燈是開著的,還沒進去就聽見有人說話:“你再晚點回來,我都打算睡覺了。”
“這床沒你的地方,滾回你自己的地方去。”連語說話相當不客氣。
“滾?也不知道誰一天八個電話求著我回來的。”那人繼續說道。
溫言不知道房間裡怎麽會有人,但是聽著對話內容是連語的朋友。
“呦,這個小朋友是誰啊?”那人站起來,帶著探究的眼光看著溫言。
連語簡單的給兩人介紹了一下,男人叫霍林崢是連語的發小,看起來比連語的年齡要大一些,也不過三十來歲的樣子。個子不矮,比溫言高不少,長了一副非常斯文俊秀的臉,還帶著一股學究氣息。可是聽說話就知道性格肯定是外向型,至少在熟人面前是這樣。
“哦,這就是我的病人啊。你好你好!”霍林崢很熱情的拉住溫言的手。
“你有話說話動什麽手啊。”連語不樂意想拉開霍林崢。
“我不動手怎麽診治?拿兩隻眼睛看嗎,你當我是神仙?”霍林崢簡直無語,這人怎麽跟被搶了食的狗一樣。
連語低頭一看,霍林崢果然在把脈。
溫言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麽,霍林崢看起來這麽年輕難道是大夫?
“你這毛病有幾年了吧?”霍林崢問道,他指了指椅子讓溫言坐過去,示意換另一隻手繼續把脈。
“你這麽年輕,不能落下病,要不上了年紀更受罪。”霍林崢收了手。
“怎麽樣?很麻煩嗎?”連語很擔心,這幾天溫言簡直太受罪了,都沒睡過一個安穩覺。有的時候半夜甚至要坐起來才行,好像隨時能憋背過氣去,吃東西也少了很多。
霍林崢沒說話,只是拿出聽診器又認真聽了一遍。
“問題不大,就是治療時間會比較長,至少三年。每年大概這個季節,都得吃藥和扎針。”霍林崢將聽診器收起來。
“不怕啊,扎針也不疼。”連語先去安慰溫言,跟哄小孩兒一樣,聽到霍林崢這麽說他就不擔心了,能治就行。
“怎麽不疼,有的穴位扎起來能把人疼個半死。”霍林崢是拆台小能手。
“嘶~~你閉嘴。”連語瞪了霍林崢一眼。
“我閉嘴你給他看?”具體治療方案還沒說呢。
“那你別嚇唬他。”
“這不是嚇唬,作為醫生,讓病人有點心理準備是常識,真疼起來,他一動針跑了更麻煩。”霍林崢振振有詞。
“有那麽疼嗎?”連語又開始擔心,渾身都焦慮了。
霍林崢看著他,眼裡充滿了問號,認識這麽多年頭一次發現連語如此婆媽。
“我不保證,每個人對疼痛的耐受不一樣。”霍林崢拿出一盒針放在桌子上,“扎針要扎七次,每七天一次。在這期間別太累,也別著涼。”
那個針盒是透明的,裡面的針特別長,溫言看了頭皮發麻。這還沒怎麽著呢,為什麽就開始扎針了?進度條拉的是不是有點快,他想找白從羽。
再說三年是什麽概念,明年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裡工作呢,怎麽提前安排?
“你要不先去洗個澡,扎完針不能洗澡。”霍林崢說道。
溫言還在茫然,他看了一眼連語,又看了看那盒針。
“去洗澡吧,放松點,沒事的。”連語哄著溫言,將人送進浴室。
“你什麽時候開始帶孩子了?”霍林崢看著浴室關上的門好笑的問道。
“溫言可不是小孩子,他比任何人都獨立。”連語給霍林崢倒了杯水,“你這次交流會什麽情況,給你累成這樣?”
不認識霍林崢的人看不出來,連語可是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這人累的眼神都倦怠了。
於是接下來的十五分鍾,連語一直在聽霍林崢吐槽主辦方辦事不利,吐槽西醫的局限,吐槽他爸坑他。
連語後悔問了,這麽長篇大論下去,沒有兩個小時是完不了事的,他果斷又遞了一杯水過去給他潤潤嗓子,止住霍林崢的話頭。
重新確認了一下:“溫言這個病真不要緊?”
“配合治療,好好保養,沒大問題。”霍林崢一口氣喝幹了杯子裡的水,“倒是你,怎麽瘦這麽多?”
“為了角色減肥呢。”為了貼近角色,他的飲食一直沒放寬。
“不知道你圖什麽,又不靠這個過活。”霍林崢搖頭,“你爸沒再催你回家?”
其實在霍林崢眼裡連語有點不務正業,畢竟他們最後都是走繼承家業的路。
“最近沒有,應該挺忙的吧。”父子倆有一陣子沒通過話了,知道他跟在他姑父身邊,他爸放心,估計有什麽事都直接找他姑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