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細致的看了一遍,點了點頭:我第一眼就被這幅畫吸引了,很漂亮,筆觸細膩,刻畫入微。
連花瓣上的脈絡都很清晰,這是高清放大的海棠花。
小銅鳥的胸前就有一朵海棠,原來是因為最喜歡,溫言記住了,連語最喜歡海棠花。
“你喜歡就好。”連語笑著吻了一下溫言的側臉,“把它紋在你的身上好不好?”
溫言一愣,什麽意思?
“就紋在側腰上,我想把它紋在那裡。”連語伸手去摸溫言的腰側。
那個位置就是胎記在的位置,原來連語說要弄掉胎記不是隨口一說,他真的在考慮。
溫言又去看那幅畫,很美,栩栩如生的美,要紋在身上嗎!會很漂亮吧,如果連語親自來畫的話。
“好不好。”連語湊近了,溫熱的氣息把溫言籠罩在裡面,“好不好,好不好……”
一連串的問句,連語像是撒賴的小孩子在要糖吃。
聽說紋身挺疼的,他師兄手上有紋身,跟他說起過。
溫言點點頭,沒關系,他不怕疼,從小就是。
“這麽乖呢。”連語高興的摸著溫言的頭,得償所願的長出了一口氣,“不會很疼的,現在紋身是可以用麻藥的,就是抹的藥膏,可以減輕疼痛。”
實打實的疼,連語絕對舍不得。他在國外的時候,陪著同學去紋過,那會兒還沒有紋身用的麻藥,到現在連語都記得那哥們兒嚎的那叫一個慘。簡直振聾發聵,中間還休息了好幾次。等紋身結束,連語都出現了階段性耳鳴,他不可能讓溫言受那麽大罪。
溫言瞪大了眼睛,眼珠子轉了一下,還能用麻藥?看來他師兄是沒趕上好時候,這下可以放心了。
“你不知道?”連語看著溫言的反應就明白了。
溫言搖頭:沒聽說過。
“那你還敢答應?你知道沒有麻藥紋身多疼嗎?”連語震驚,他早就意識到,溫言對他的包容沒有下限,這種事也敢應承。
溫言咬了一下嘴唇:我覺得我能忍下來。
連語深呼吸了一下,心裡軟成蚌殼裡的肉,忍不住去呼嚕溫言的頭髮:“你怎麽那麽傻?”
這個小傻子只能留在他身邊,不能放出去讓人欺負。
第二天上午,小院子裡就來了兩個人,一位紋身師另一位是助手。
兩位看了原圖,連語跟他們溝通了一下。
“穆少,我覺得還是轉印好一些,直接畫在皮膚上會很癢,一動難免會出錯,轉印好了,可以再勾一下細節。”紋身師給出建議,連語想直接自己畫。
“我覺得也可以,言言你覺得呢。”連語征求溫言的意見,紋身師是專業的,他給出的是專業領域的建議。
溫言點頭,都可以,他聽連語的。
“您昨天沒喝酒吧。”助手問了一句。
溫言搖搖頭。
“那就行。”助手開始準備東西。
“麻藥記得多抹一點,別弄疼了。”連語叮囑。
“紋身用麻藥可能會影響成品效果,這個先跟您說一下。”紋身師說道,“不過現在的藥也都很先進了,問題不大。”
溫言:是說不用的效果好是嗎?
“這個是自然的。”紋身說回道,“因為麻藥會影響皮膚彈性和收縮力。”
溫言看向連語。
“想什麽呢,多疼啊,必須用。”連語才舍不得讓溫言疼一星半點。
連語還要再畫一遍那幅畫的線描圖,這次是要墊著轉印紙,當然也可以直接瞄那張成品,不過連語對自己的畫工很自信。
另一邊已經開始準備工作,主要是皮膚的消毒和掛掉腰上的汗毛。
轉印的過程很順利,細節處連語又勾了幾筆,他發現自己很享受在溫言身上作畫的感覺,這是獨一無二的,隻屬於他的“畫紙”。
割線的時候,那個機器一響,溫言有點犯怵。麻藥已經生效,疼痛感還是有,好在可以忍受。
連語就坐在溫言的身邊,一直握著他的手。看著紋身師操作,一點點的割線,一點點的打霧,胎記逐漸被掩蓋,仿佛連他們的親緣關系也一起掩蓋掉了。
第88章 鳥和海棠
足足弄了一天,弄完之後,幾個人都是長舒一口氣。
紋身成品堪稱完美,尤其溫言白淨,腰間綻放著紅色的海棠花,真真是三尺雪上一點紅,是孤高的遺世獨立,也是喧囂的萬丈紅塵。
連語看的眼睛都燒起來了,胸口流動著熟悉的情愫,他想碰一下。手到跟前,又想起剛剛弄好的紋身不能碰,要養幾天。胎記徹底看不到了,那隻火紅的鳥融進了如血的海棠花裡,是結合也是禁錮。
仿佛溫言也融入了他的骨血裡,從此再也分不開。
紋身師給了連語一張紙,上面是注意事項。連語認真的看了一遍,全部記下。
因為時間太晚了,山路不好走,紋身師和助手就在樓下住了下來,這個清靜的小院子頭一次住進了外人。
麻藥失效,疼痛感也開始蔓延。溫言臉色不太好,連語倒了水給他。
“會很疼嗎?”聽說用了藥不會疼連語才讓紋的,怎麽還有後勁呢?
溫言搖了搖頭,喝了口水:沒事,不太疼。
坦白說還是挺疼的,溫言不想說,說了連語會擔心也會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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