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哥,雲哥。”卓玉察覺到了雲述的不對勁,臉色比雪還白,身體抖個不停,手心涼涼的全是汗,仿佛隨時都會倒下,“你是不是不舒服?”
雲述惶然的看向少年,聲音極輕:“對不起,連累你了。”
“什麽連累不連累的,就他還沒那個分量。”卓玉不在乎的說,雲述如果不舒服,這事就不能拖著,趕緊解決了,帶雲述回去休息。
那邊經理打了一個電話回來:“錢少,臻少馬上就來,您稍安勿躁。”
錢舉一愣,他沒想最後能請的動那尊神。趙臻是趙家的獨子,在景城也是出了名的玩家。只是論起層次來說錢家與趙家不在一個等級,平日裡交集並不多。
他眼珠子一轉,不管怎樣,能見到趙臻也算是意外收獲。他看了一圈,夜尊被砸的很慘,就算趙臻脾氣再好,這事也不會善了,他倒要看看這小子怎麽收場。
“等著吧,小犢子,等臻少來了,你就可以下跪認錯了。”錢舉很猖狂的看著那個冷然的少年,裝酷是吧,就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
臻少?誰?卓玉沒往心裡去,是誰也不重要,今天的事誰來也不好使。這裡被弄成這樣,無非就是賠錢,能用錢擺平的事就不算事。至於這個混混,卓玉都沒正眼看他。
現在的重中之重是雲述的情緒要沉澱,所以他也沒立刻帶人走。安慰人他並不擅長,以前沒做過,培訓沒學過,卓玉終於發現了自己的短板。
沒過多久,門口傳來熙熙攘攘的腳步聲,還有人說話的聲音。卓玉沒抬頭,一旁的雲述看向來人著實驚了一下。走進來三個人,兩個他都認識。
中間那個男人一頭及腰長發,皮膚雪白,狹長的丹鳳眼此刻隱含著不耐煩,豔紅色的唇緊抿著,那件香芋紫的襯衫真的很趙臻。什麽都不用做,那人往裡一站就有種誘惑的豔麗。
走在趙臻左邊的人,明顯有混血血統,個子也是三個人中最高的,淺發色灰藍的眼睛,輪廓比亞洲人深些,薄唇高鼻。帥的很有侵略性,是路逢舟。
另一個人不認識,看起來十分冷漠,自帶禁欲感的帥哥。尤其帶著無框的眼鏡,不用做什麽卻給人一種斯文敗類的感覺。
雲述感覺一陣一陣的魔幻,這什麽情況,臻少就是趙臻?這裡是趙臻家的產業?他一直在給自己的學弟打工?他手機上現在還有趙臻沒事就發來約他出去吃飯的消息,雖然他一次也沒去過。
“臻少……”錢舉已經哀嚎著撲上去惡人先告狀,那架勢就跟被人拋棄的狗又見到了主人。
倒是路逢舟直接擠開錢舉,徑直來到少年面前:“卓玉?”
卓玉這才抬頭:“哥?”
周圍又是一陣抽氣聲,大家都在心中暗驚,看著那邊還在賣慘告狀的錢舉,就像看著一個跳梁小醜。
路逢舟在景城上層圈子裡最出名的是脾氣壞,目中無人,不是誰都有資格叫他一聲哥。
卓玉想的是,行吧,這回連廢話都省了,那位錢大少當務之急是給自己選一塊風水好點的墓地。
這事他暫時都沒想找路逢舟,還沒到那個時候,倒是對方將自己的哥搬了出來。真棒!
路逢舟很驚訝能夠在這裡看到自己的弟弟,看到雲述的時候他更是震驚,這兩個人是什麽時候到一起的?這他媽什麽情況?
趙臻也走了過來,眼瞅著雲述穿著夜尊服務員的衣服,還有那個看起來跟路逢舟半點都不像,但是能夠把路逢舟噎的一愣一愣的孩子,想必就是路逢舟前陣子才弄回來的弟弟。哎,這個世界真小。
“你被欺負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路逢舟正在質問自己的弟弟,本來就他媽不爽,竟然還有傻逼沒事找卓玉的茬兒。
“你最近不是失戀了嗎?我就想著自己能解決的,就不給你添堵了。”卓玉說的實在,卻更實在的給了他哥會心一擊,路逢舟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趙臻真想給卓玉拍手叫好,真棒,路逢舟折騰起來我們都不敢這麽說話,你這是直戳心窩子啊。來,弟弟,再多戳兩下。
“學長,傷著了嗎?”路逢舟一口氣差點沒倒騰上來,他拒絕在跟自己這個沒眼色的弟弟對話,轉而開始關心雲述。
他低頭看了一眼雲述的手腕,有被拉扯的紅痕,心裡“騰”的火氣就被撩了起來。今天的事就算不為了卓玉,他也得管,雲述要是在這裡出了事,他真沒法交代了。
趙臻拉過雲述的手查看了一下,眼神變的幽深幽深的,這在學校裡追著半天都沒請出來的人,現在在自己的場子裡被欺負了,真是好樣的。錢舉這是太歲頭上動土,想安葬了自己吧,他還真不介意送他一程。
不過還沒容得趙臻說話,就被拍開了,卓玉大狼狗一樣警告:“有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趙臻滿腔子的不爽,這哥兒倆一個好脾氣的都沒有。當然他也知道不是發作的時候,先收拾錢舉吧,以後有的是時間來解釋。而且自家的場子弄成這樣,他怎麽跟他老子交代,這才交到他手上就出事,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路逢舟已經火力全開,簡直不能再暴躁。比起囂張跋扈、專橫霸道他比錢舉有過之而無不及,區別在於路逢舟跟誰都這樣,而錢舉隻對比自己弱的人這樣。
“你認識我哥?”卓玉感覺新奇,他知道路逢舟也是A大的,但是校園那麽大,他從來沒想過這兩個人會認識。畢竟差著年級呢,他哥又不是平易近人的性格。現在看來兩個人不僅認識,還是屬於那種比較熟識的關系,路逢舟對待雲述的態度十分客氣,根本不像他平常那副拽到不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