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寒很輕地笑了下,“不是最怕的了。”
“以前最怕針尖和抑製劑,現在最怕你受委屈。”
*
指腹一寸寸摩挲過眼尾,傅歌望著他熟睡中的臉,慢慢湊過去吻上他額心,“辛苦啦。”
肩膀突然被摟了下,睡夢中的人喃喃一聲:“寶寶?”
“在,我這麽小心還把你吵醒了嗎?”
Alpha笑了,慵懶地閉著眼:“聞到了。”
“什麽?”
話音剛落衣服就被扯下肩頭,剛被種下不久的終身標記暴露在空氣中。
戚寒湊過去趴在他頸窩裡深重地吸了一大口,滿足地喟歎:“全是我的味道……”
他的心愛已經被他的桔梗香層層包裹。
“大爸爸快看!有球!”
被夾在中間的小寶貝抬起腳晃了兩下,樂顛顛地和他顯擺。
戚寒沒聽清,睜眼看到兒子的腳被綁上了,還以為人家在求助,抬手就給繩套擼下來放了,氣球嗖嗖嗖地直衝天花板。
小孩子都傻了,不敢置信地看著那麽大一個球說沒就沒,小胖手努力抓了兩下還是沒抓住,登時就委屈地臊眉耷眼了,“我的球飛惹……”
戚寒:“好了沒事兒啊,這不解開了嗎,不怕。”
小決扁著嘴,看看球又看看爸,有苦說不清,最後可憐巴巴地嘀咕:“那是papa買給我的球,還是小鳥球……”
戚寒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啊,小鳥的啊。”
小孩兒以為他也喜歡,眨著狗狗眼就湊了過去,忍著委屈問他:“大爸爸也覺得可愛對吧?”
戚寒閉著眼:“沒啊,比你papa差遠了。”
小決:“ ⊙﹏⊙!!”
被說球不可愛的小孩兒天都塌了,一頭趴進傅歌懷裡,用屁股對著戚寒。
在一旁看戲的小beta笑得淚都出來了,趁著兒子委屈哭之前趕緊把球拽下來給他,小家夥牢牢地攥住線頭,把手攥成了個小拳頭。
“大爸再給放飛怎整……”
“papa幫你揍他。”
戚寒莫名覺得後背發涼,“怎麽了?”
傅歌還在笑呢,“沒怎麽,睡吧,我和小決陪著你。”
“嗯……”他把懷裡一大一小兩個寶寶摟得更緊些,隨口問:“你們吃飯了嗎?”
“吃了,杭椒牛柳和白灼蝦,還吃了很多青菜。”
“給你煲的湯呢?”
“也喝了,兩大碗。”
“乖。”溫熱的手掌在他頸窩摸了兩下試體溫,落在頭頂的嗓音低啞又性感:“發燒了嗎?那兒疼不疼——”
“哎呀好了!”
傅歌伸手抵住他的唇,很小聲地說:“沒發燒,也不疼,你把我照顧得很好,這幾天……特別特別舒服……我超級喜歡……”
戚寒閉著眼勾起唇角,大手揉著他的頭髮,“真棒寶寶,等我醒了給你扣十個印章。”
他這完全就是哄小孩兒的語氣,傅歌不太好意思,轉頭趴在他掌心裡吻了下:“那我也給你扣小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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腺體獵人還沒落網,戚寒把他們掌握的線索全部告訴了徐舟,並全力協助他,而作為交換,他要看傅鎮英一案的全部卷宗。
“看那個幹什麽?當年的案子還有疑點嗎?”
戚寒抿下唇:“我要找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身體恢復大半後他立刻開始重新整頓商會,工作積壓了太多,各方勢力都趁機混了進來,光是肅清那些臭魚爛蝦他就用了一周的時間,更不用說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在忙。
出院的第三天,凌晨兩點。
戚寒在桌子上堆積如山的文件和照片中抬起頭,靠進座椅裡,疲憊地閉了下眼。
線索錯綜複雜,他抽絲剝繭一層一層挖到十幾年前,最終定位到了一個偏遠的小漁村,前兩天已經手底下所有人都派了出去。
“叮鈴鈴——”
驟然響起的鈴聲打破寂靜,戚寒捏著眉心接起來,眼下的烏青愈發深重。
“喂,哪位?”
“戚會長,找到了!有個老漁民說十七年前確實在這裡見到過傅鎮英!”
觸電一般猛地站了起來,戚寒雙眼大睜,乾燥的嘴唇顫動了好幾下才發出聲音:“原地待命,等我過去……”
傅歌都沒見到他的人,隻接到了一通電話,戚寒說要臨時出差幾天,讓他和小決照顧好自己。
彼時小beta剛從公司回來,買了幾條新鮮的魚想煎給他吃,聞言愣了幾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尖,“知道了,那你記得按時吃飯。”
電話掛了,他的心臟底下也像墜了一顆鉛球,牽動著血肉鈍鈍地揪疼。
小決握著他的手晃了晃:“大爸爸今晚也不一起吃飯嗎?”
傅歌“嗯”了聲,抬腳踩碎一片枯葉,“他太忙了……”
*
另一邊,漁村外的荒山上。
戚寒穿著衝鋒衣踩在一塊濕滑的石頭上,瓢潑的雨水在他的帽簷下連成一面水簾。
連日暴雨,把山上的路澆得泥濘難行,這是他們搜山的第五天,乾糧和水差不多都用完了,如果明天之前再找不到就必須回去,不然會有生命危險。
“戚哥。”探險隊的領頭叫住他,說:“是不是定位錯了啊,這都裡裡外外搜了三遍了,有沒有可能根本就不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