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律很難想象那個少年是怎麽在校園暴力這種環境熬下去的。
又怎麽能說出感謝每個同學每個老師這句話的,怎麽說出在立川寫了難忘詩篇的?
那些人的冷血和暴力他不恨嗎?不怨嗎?
他高律從來不是什麽善茬,沒有那麽大度,要是有人敢這樣對他,他能把人打的開不了口。
他不會像許之聲一樣打斷牙齒就著血水往肚子裡咽,哪怕是死他都不會說出自己不怨這句話。
更說不出違心的那些感謝同學感謝老師的話,竟然不讓他好過那就全部都別想好過。
別人辱他一分那他便百倍奉還,誰都別想好過,到最後看看是誰的命硬。
你說他跳樓的時候為什麽不直接死掉,死掉不久什麽都結束了嗎?
死掉不就結束了嗎?
許之聲跳過樓……跳過樓……
高律眼眶很紅,手臂在用力,力氣大到讓何其喘不上氣,何其知道因為自己的激怒讓高律理智一點點的在喪失掉。
“不過是一個克死父親又克母的垃圾東西……”
都這時候了何其還不忘挖苦許之聲,因為被掐著脖子所以說出這句話又嘶啞又跑音。
“你有什麽資格替他來譴責我?”
何其眼神突然陰沉,面上那些不達眼底的笑意也收了起來,一膝蓋就踹在高律肚子上。
高律疼的臉色蒼白彎著腰喘著氣暗怪自己大意了,小瞧了何其這玩意。
還沒等高律反應過來側腰一痛不受控制的摔了出去,因為許之聲和何其的位置在後面所以高律地上滑行沒多久背部就狠狠的撞到了後面堅硬的牆壁了。
何其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倒在地上的高律啞聲道:
“你又是個什麽東西?也敢自稱是他的人?”
讓何其不爽的是高律說許之聲是他的人,怎麽?許之聲名聲還不夠臭是嗎?還有人來稀罕他!
誰都不許把他從他身邊搶走!誰都不許!!!
高律撐著身子從地上站了起來:“老子……是你爸爸!你個傻/逼!”
迅速抄起剛剛倒在地上的的椅子,毫不客氣的朝著何其砸了過去。
高律平時就喜歡打籃球體力靈敏度都比何其這個看起來有點病嬌的少年強許多,再加上高律也是跟宋沿他們幾個一起混過的,打架這種事很是在行。
何其雖然躲過了凳子可是躲不過高律突如其來的一腳,那力度也是往死裡用力,比他踹的那腳還要有力氣。
磕的一聲,他愣是從後面飛到了講台前,和高律剛剛一樣的待遇,背後狠狠的撞到了講台的台階。
疼的他直冒虛汗,高律沒有給他起來的機會,大步上前一把拎起他甩在一旁,毫不客氣的往他肚子上踹了他幾腳。
何其躺在地上像蝦米一樣彎著腰,嘴裡發出來幾聲因為疼痛而溢出的呻吟。
何其死死咬字嘴愣是沒有掉一滴眼淚,眼睛很紅,一臉想殺人的目光瞪著高律。
高律最看不得別人挑釁,蹲著身子左右開弓朝何其臉上打了幾拳,因為疼痛何其開著口喘著粗氣牙齦裡的血液從他嘴角緩緩流下。
高律沒有好臉色看著何其:“疼嗎?嗯?滋味怎麽樣?是不是很爽?”
何其看著高律眼裡還是不屑,朝著高律吐了口血跡,用盡力氣憋出一句話。
“你以為你能為他做什麽?你看上他什麽?一身溫柔君子相?看上他的乾淨?還是可憐他?哈哈……不該是你的東西就不會是你的,別到時候看他的眼神像看鬼一樣。”
許之聲我就讓你看看到底誰才是最後會陪著你身邊的!站在你那邊的從來不是他們!是我!
“艸/你/媽/的!”
高律摁著何其的頭就往地板上砸了幾下就起身了。
不能在學校弄死,弄死了,誰都有麻煩,不能讓許之聲扯進來。
高律俯視著像條死魚一樣喘著氣的何其鄙視的說了句垃圾。
高律現在根本不知道何其話中的意思,隻覺得何其就是在氣他,讓他沒想到的是沒多久他就徹底明白了何其那句‘別到時候看他的眼神像看鬼一樣’話的意思了。
“我和你們不一樣,我不在意他的過去,即便他過去有千萬種不是,我也不會像你們一樣讓他難堪,我說不是他的錯就不會是他的錯。”
高律最後也做到了他說出的這句承諾做到了和他們所有人不一樣和黎肅不一樣的。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讓許之聲難堪。
“我坐不改姓,行不更名,高二七班高律,行的正坐的直命硬不怕你給我搞陰的,我也沒怕過死這個字,像你這種東西連他的萬分之一都比不上再敢碰他下次可不是怎麽這種結果了,我讓你在整個川江吃不了兜著走!”
何其看著高律遠去的背影聽著他遠去的腳步聲,指尖的鑲進了肉裡,狠毒的目光一直在盯著前方。
高律。
高律!那個女人的兒子!
高律在男廁所裡抽著眼很久那掏出手機給許之聲打電話,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接通了,傳來許之聲的是許之聲軟糯清澈的特殊嗓音。
“你好。”
高律盡力的調整自己說話的聲調讓自己的聲音聽不清不會太大聲:“許之聲,是我高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