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送後高律還編輯了一條定時信息給宋沿,沒有什麽話就是說了對不起三個字,還順帶囑咐等他死後把他葬在許之聲旁邊之類的話。
乾完這些後,高律穿戴整齊拿著一把短刀出門了,他就不信蹲不到那個姓何的混帳出來。
走在路上的時候,高律抬頭看了看陰沉的天氣,沒有太陽。
他想這次終於可以下去見那個人了,一定要風風光光的下去見他才行啊。
滴滴滴,徐原坐在陰暗潮濕的小巷裡,聞著發霉的腐味,絲毫沒有一絲反應漫不精心的抽著煙,聽著手機裡撥號傳出的鈴聲。
本就難聞的不像的小巷加上尼古丁的味道更加難聞。
煙草的火星子在黑暗中忽暗忽明,那個臉上有道疤的寸頭男人此刻滿是疲憊和迷茫,幾天不見像老了幾歲一樣,滄桑了很多,與前幾日口中嚷著要殺了高律的人仿佛不是一個人。
連續打了幾次電話那頭終於被接通了,入耳的聲音嘶啞又帶著醉意。
徐原摸了摸放在身旁的刀面無表情的開口:“何其我們見一面。”
何其趴在吧台上滿臉禿廢,烈酒讓他臉上紅了一片,他抓著手中的酒拚命的往肚子裡灌,胃裡一片灼熱像把火塊吞進去一樣熱。
他想把自己灌醉,只有醉了才能忘記心裡抹不掉的痛,可他畢竟是常年混跡在酒吧子裡,喝過的酒比吃過的飯還多,習慣了酒的味道不管怎麽喝都感覺全身意識是清醒的。
他沒有忘掉那個人……
他沒有忘掉那個自殺死了的人。
他眼睛看著酒瓶墨黑色的血絲眸子裡好像有一團霧一樣,眼裡竟然出現的一絲悲傷。
“你還有臉見我?”
“你TM的怎麽還有臉見我!!”
一點小事都乾不好怎麽還有臉見他!如果不是他沒有把高律殺了……
許之聲怎麽會自殺……
他要是把高律殺了,不讓高律接近許之聲,他怎麽會用那麽偏激的辦法想把許之聲搶過來。
“何其,你知道我在許之聲家裡找到了什麽嗎?寫給你的信,你如果還想要就出來見我。”
何其聽到徐原說寫給信的時候竟然沒有絲毫懷疑話的真假就信了,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那麽謹慎的他無厘頭的答應了見面。
徐原以為何其在學校裡面特意在離學校不遠的盡江江沿附近的偏僻小巷裡等著他。
掛了電話以後,徐原那陰狠的像毒蛇一樣的目光直直的看著黑暗中有點發光的長刀出了神,他輕吐著煙圈,那憔悴的樣子和滿是血絲的眼睛仿佛像許久未合眼一樣。
許之聲死了……死了……
許敬生的兒子死了……
徐原望著那朦朧渙散往上飄的煙霧耳邊響起了輕柔的孩童聲,腦裡有個七八歲模樣的乖巧孩童身影在不停晃悠。
師哥,我父親在等你呢,咦,師哥,今天下大雨了怎麽不打傘啊?別感冒了呀,要不然可難受了,來,師哥我給你擦擦。
師哥,謝謝你背我。
徐原眼睛裡蹦出一絲淚花七零八落的心情遍布全身許久他抱著頭喃喃道:
“平時不是挺頑強的嗎……怎麽就死了……’”
腦中回蕩的除了許之聲小時候的身影還有前不久他查到的新聞。
陽城二中知名教師張義華人面獸心多次對學生下手,某學生因不堪侮辱自殺未遂被救回,之後在父母的陪同下報案,警方介入調查出該教師對次辱罵逼迫學生,不堪侮辱自殺的學生不低於三位,其中兩位是被該教師收買的社會人蓄意謀殺,其中受害者還有四年前死在車禍裡的徐藝。
另外該教師與陽城副局是親戚因此兩人狼狽為奸刻意隱藏真相,現以革職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張義華罪孽深重法院駁回他的律師辯護判當場槍決。
對於四年前的冤案,我們深感抱歉。
他們輕描淡寫的一句我們深感抱歉勝過了他賠進一生去守護的東西……
勝過他所有的尊嚴和殘喘的爛命。
別以為放河燈祭奠他弟弟就想抵消他弟弟受過的委屈……
門都沒有!
那些難聽的話他怎麽會忘……怎麽會忘……
所有事情都真相大白了,可他也徹底完了……
他已經沒有一絲臉面在許之聲面前出現,而他現在也沒想過要活著。
只是他也不知道下去了該怎麽面對他的弟弟和他曾經敬仰的恩師。
他罪孽深重他知道,他也願死後打入十八層煉獄,他不想死後面對他的弟弟和許敬生。
他買好了碳準備自殺了結自己的生命,無意間就看到了關於許之聲自殺的新聞。
其中牽扯著校園暴力,連許之聲在立川的名聲八卦都挖了出來還有出事那天的那個帖子。
何其,他當時腦海的答案。
陽城轉來的,犯過校園暴力這種罪很多次,最後一次是因為人死在學校不好解決才轉的校,他這種變態行為已經是極度的病態。
他沒什麽感覺默默的去買了一把很鋒利的刀子長刀編造謊言約何其出來。
他才不是因為許之聲想殺何其的……
因為警察查案學生自殺的事情鬧的人心惶惶,學生的家長一個接著一個鬧,學校沒有辦法這段時間取消了晚自習,至於恢復晚自習還得等通知,並且要求近校學生晚上不許留校,留宿學生晚上不準在校園閑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