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洶洶的吻裹挾著不確定的試探,柔軟的舌尖刮蹭過敏感的上顎,那種熟悉的,被侵犯的感覺很快使容澄呼吸不順。不知容澄哪一個舉動被陳不野理解成回應,陳不野咬住他的唇瓣,目光慢慢沉了下來。
“唔——”
唇舌交纏,容澄的腰很快軟了下來。他沒骨頭似地向下墜,又被攥住了腰,陳不野攬住他,是想把人揉進懷裡的力道。
耳畔悶熱、急促的喘息一聲接著一聲,過了許久容澄終於承受不住這快要讓人窒息的吻。他趁機咬了陳不野一口,男生吃痛,舌尖反射性地向後縮,容澄一把推開了他。
容澄的襯衫領口早就被揉亂了,他通紅著臉靠在身後冰冷的落地窗上。情欲蒸騰影響感官,控制欲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面前的男生陰沉著臉,眼裡閃過一絲被打斷的不悅。
陳不野隻給了容澄幾秒鍾的時間,隨即又把人抱在懷裡吻住了他。依舊是霸道蠻橫的吻,容澄被動地仰起脖頸,陳不野仿佛連容澄呼吸的權利都要剝奪。容澄示弱似地發出“嗚嗚”的悶哼,可陳不野卻不理會他的求饒,把他的喘息拆得七零八落,連同求饒一起吞吃進了肚子裡。
容澄不知道陳不野這是怎麽了,明明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現在就變成了這樣。而陳不野現在這個狀態又跟以前犯瘋病時候的樣子很像,掠奪變成了本能,每一個吻都帶著吞吃入腹的凶狠。
等陳不野真正放過容澄的時候容澄的意識都已經沒了幾分,他的唇瓣紅腫。罪魁禍首半蹲在他面前,捧著他的臉跟小狗一樣舔他的唇瓣,一下又一下。
容澄的唇瓣又熱又麻,他下意識地又咬了陳不野一口,想讓他停止這個動作。陳不野的嘴唇上已經有了好幾個小傷口,都是剛才容澄咬出來的。眼看著又多了一個,陳不野毫不在意地抿了下唇,臉上是明媚燦爛的笑。
“……再說一遍!”
容澄被他折騰得渾身都沒力氣,也沒心思去思考陳不野在說什麽。沉浸在喜悅裡的男生用鼻尖親昵地去碰容澄鼻尖上的那顆痣,高興得尾音都要飄起來了:“剛才你說喜歡我的話,再說一遍!”
“頭暈,”因為長時間缺氧容澄確實有點頭暈,他去推陳不野的腦袋,想讓他們看起來不要那麽親密,“你讓我休息一會兒。”
陳不野卻像一個要不到糖的孩子一般捧著容澄的臉頰不肯撒手:“再說一遍再說一遍再說一遍!我要聽我要聽我要聽!”
“小野……”
“容澄哥哥!”
容澄沒轍了,一開口自己也笑了。陳不野黑漆漆的眼睛格外專注地盯著他,裡面是快要溢出來的期待。
“我喜歡你。”
“再說一遍!”
“我喜歡你。”
“再說一遍!”
“我已經說了好幾遍了。”
“我還要聽我還要聽!”
好在梁文非的來電及時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容澄長長松了口氣,終於逃脫了這個永無止境的屬於“我喜歡你”的漩渦。
晚飯梁文非差人精心準備一桌子美味菜肴,都是一些市區裡吃不到的美食。餐桌上梁文非瞧著陳不野臉上一直落不下去的笑容,總覺得自己的好兄弟好像哪裡出現了問題。
“這麽高興?”梁文非的眼睛在容澄和陳不野臉上來回轉悠,不確定地揣測,“我倒是沒想到這個度假區能讓你這麽滿意。”
陳不野“嘿嘿”笑了兩聲,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容澄低著頭認真夾菜,也不知道該怎麽才能把陳不野從這個狀態中解救出來。
中途容澄因為果汁喝得太多去了一趟洗手間,陳不野端著碗笑嘻嘻地衝梁文非開口:“梁二你知道嗎?”
梁文非眼睛一亮,以為陳不野是要趁容澄不在跟自己講什麽勁爆的八卦。結果陳不野卻跟他講:“剛才容澄說喜歡我。”
梁文非愣了一下:“所以?”
“沒什麽,就是跟你說一聲。”陳不野還在那裡一個勁兒地笑,梁文非看了他老半天,直到容澄從洗手間回來也沒想明白陳不野跟他說這句廢話究竟有什麽意義。
吃完晚飯兩人回了那棟觀景小屋,容澄吃飽了有點犯困,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陳不野跟做賊似地往門外的沙灘走,走了幾步轉頭看了看距離,確定容澄聽不到他的聲音才撥通了陳延生的電話。
陳延生和方卉語都知道兩人出門旅遊的事情,陳延生剛吃完晚飯,一看見兒子的電話立刻接了起來。
“喂,小野。”
“爸!跟你說個事!”陳不野捂著聽筒極力壓低聲音,偷偷摸摸地說道,“今天容澄說喜歡我!”
陳延生沉默了一瞬,沒理解兒子的潛台詞。陳不野都跟容澄結婚那麽長時間了,容澄喜歡陳不野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況且兩人還沒結婚的時候陳不野不就信誓旦旦地說容澄很喜歡他?
不過他也沒有潑兒子冷水,稍顯敷衍地回答:“是麽?那恭喜你了。”
“嗯!”
父子倆又聊了幾句,掛斷電話以後陳不野又打給了胡睿林。胡睿林看見陳不野的來電還覺得有些稀奇,也不知道這位大少爺這次會有什麽吩咐。
他接起電話:“怎麽了小野?你不是跟容澄去海邊度假了嗎?梁文非的度假區讓你不滿意了?”
“沒有。”陳不野話語裡的開心藏都藏不住,“容澄今天說喜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