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容家還不知曉容澄跟陳不野相識的事情,知道的話估計又要打陳不野的主意。容澄給秦衍晟回消息,說是有一個朋友受傷了,自己剛才送他去醫院。
——明天有時間嗎?下班以後我來接你,我們去上次你說很好吃的那家餐廳吃晚飯。
分手是秦衍晟提的,但分手以後秦衍晟立馬後悔了。現在他想挽回這段感情,卻不知道有人趁虛而入,在他們分手以後立刻攪亂了容澄的生活。
秦衍晟知道容澄不會拒絕他,容澄也如同他預料的那般答應了下來。浴室裡陳不野吹完頭髮走了出來,容澄抬頭見到他吹得亂七八糟的卷發,忍俊不禁地看著他。
茶幾上放著陳不野要吃的那些藥,乖巧懂事的男生在他身邊坐下。容澄拿起陳不野的右手來回翻了翻,發現紗布沒有弄濕才松開手。
陳不野不會放過任何能跟容澄近距離接觸的機會,此時他緊緊靠著容澄,笑著跟他撒嬌,想讓容澄給他喂藥。
“對了小野,”容澄把要吃的藥都拆到手裡遞到陳不野面前,開口說道,“明晚我不能跟你一起吃晚飯,你的手又不方便。到時候你告訴我你想吃什麽,我給你點外賣好不好?”
陳不野拿藥的動作一滯,唇邊的笑容瞬間凝固。他看著容澄,若無其事地問他:“為什麽?容澄哥哥是有什麽事嗎?”
“嗯,明天晚上有人約我吃晚飯。”
“是很重要的人嗎?”
容澄自己也不知道秦衍晟對他來講是重要還是不重要,他並沒有隱瞞的意思,實話實說:“是我的前男友。”
陳不野垂著眼睛把容澄手裡的藥一顆一顆撿進嘴裡,含著藥模糊不清地說:“哦,那容澄哥哥多吃一點,我自己點外賣就好啦。”
第二天容澄準時出門上班,胡睿林在快到午飯的時間給陳不野打電話,問他香水的後續。
“他晚上要跟秦衍晟約會。”
胡睿林吃驚地問:“不是分手了?!”
“誰知道呢。”陳不野開了免提,拿著手機點外賣。然而他挑來挑去都挑不出中午要吃什麽,胡睿林聽到陳不野很不耐煩地開口:“昨晚秦衍晟就給容澄打電話了,估計是想複合吧。”
“複合?!”胡睿林不由得抬高了音量,“複合了你怎麽辦?!”
“什麽我怎麽辦?”陳不野突然覺得胡睿林也好煩,淨講這些沒用的廢話,“我不可能讓容澄跟他複合。”
陳不野在家裡待了一整天,容澄大概是在晚上十點左右到家的。他跟秦衍晟一起吃了晚飯又看了電影,容澄開了陳不野的跑車,所以秦衍晟失去了送容澄回家的機會。
兩人分別前秦衍晟隨口提了一句容澄身上的香水味,容澄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秦衍晟在說什麽。他解釋說秦衍晟的香水被摔碎了,所以他現在用的並不是秦衍晟送他的那一瓶。
陳不野聽到開門聲迅速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容澄哥哥!你回來啦!”
容澄走到他面前,發現陳不野的臉色並不好,低著頭關心地問他:“小野,晚飯吃了嗎?你臉色怎麽這麽差,是哪裡不舒服嗎?”
“吃啦!”陳不野舉起那隻包著紗布的右手,可憐兮兮地說道,“沒有不舒服,就是手疼。”
“怎麽會手疼?”容澄害怕陳不野是不是傷口感染了,連忙開口,“我帶你去醫院吧?”
“沒事啦!昨天醫生說手疼是正常現象,過幾天就不會痛了。”陳不野用左手去拉容澄,抿了抿唇,表情看起來有些躊躇:“容澄哥哥,我能拜托你一件事麽?”
容澄點點頭:“小野,什麽事?”
“我……我想洗澡,可是手好痛。”兩人一站一坐,從容澄這個角度能看清面前男生頭頂的發旋。陳不野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容澄一眼,被容澄捕捉到,開口的語調突然變得非常糾結:“……容澄哥哥,你能幫我洗下澡嗎?”
浴室的燈光明亮刺眼,容澄站在他眼前,注意到陳不野緊緊拽著自己的家居服,看起來尷尬又無措。
明明提出這種請求的是陳不野,可現在不好意思的也是陳不野。容澄倒是一點都不尷尬,陳不野比自己小六歲,又是這種任性黏人的性格,眼下容澄完全是用看待孩子的目光去看待陳不野的。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也許是終於做好了心理建設,陳不野略微彎下腰,容澄便抓住他的衣服下擺幫他脫掉了家居服。
陳不野很白,身材也很好。他有健身的習慣,然而容澄卻對他的身材一點都沒有反應。脫完了上衣便輪到了褲子,容澄乾脆蹲在了他面前,他抓住陳不野的家居褲往下拽,還仰著脖子衝陳不野說了一句:“小野,抬腳。”
容澄語氣耐心,望過來的目光坦蕩純粹。容澄呼吸間噴灑出來的氣息掃過男生腿側敏感的皮膚,陳不野居高臨下地看著容澄低頭露出來那一截白嫩的後頸,幾乎是在瞬間起了反應。
“……小野?”容澄等了片刻沒等到陳不野抬腳,一抬頭就發現了眼前的異樣。男生的內褲勾勒出一個明顯的弧度,容澄還沒反應過來,手腕突然被抓住了。
容澄愣愣地抬起眼,陳不野紅著眼睛回望他。像是羞憤於自己的生理反應,陳不野聲音裡很快帶上了濃重的哭腔:“容澄哥哥……”
手腕上的力道重到難以忽視,容澄真切地感受到了疼痛,這個喜歡衝他撒嬌的男生抓著容澄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