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近南猶猶豫豫的開口:“阿姨,我......”
“你給我走!別讓我看見你!”說著夏媽媽又要甩門,而余近南這次有了心理陰影,他沒敢伸手再攔一下,於是夏媽媽 “砰” 的一聲,把門狠狠關上了。
余近南對著緊閉的家門囁嚅著嘴唇,最終一個字沒說,灰溜溜的走了。
第二天他詭異的想約施妍,說要跟她討論一些事。當然他也是瞞著夏迪亦給施妍打的電話,而後者在聽到男人自報家門的那瞬間,陰陽怪氣的那股勁兒頓時上來了。
“呦!我還以為是誰呢?真是罕見,擱幾年前我絕對不會想到有一天余近南竟然會主動給我打電話。”
余近南這個嘴說不過任何人,更別提本來就能言善辯的施妍:“施妍,我有事情想跟你說。”
“不好意思,我不想聽。” 施妍陰惻惻的笑了幾聲,“你們家夏迪亦把你保護得那麽好,連見面都困難,你乾嗎要上趕著來我這裡挨罵?”
其實施妍這邊的情況會比夏媽媽那邊要好許多,畢竟施妍是已經把余近南跟夏迪亦結婚這件事當作了一件事實,所以即便她看余近南不爽,倒也只能口頭挖苦他幾句,改變不了事實。
“因為這件事需要你幫我。”
施妍罵人的話還沒出口,便被余近南果斷的打斷:“我想給夏迪亦準備一場婚禮。”
電話那頭果然沒了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施妍才靜靜開口:“見面說吧。”
兩人約好了時間地點,好在這會兒正值月末,夏迪亦忙得找不到東南西北,正好沒那麽多時間去關心余近南每天在做什麽。
余近南跟施妍見面的時候自覺挺尷尬,因為他好像從來沒跟施妍單獨見過。好在施妍也沒有同他嘮嗑的閑心,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不讓夏迪亦知道?”
“嗯。” 余近南點點頭,“想給他一個驚喜。”
“嘁。” 施妍不屑的說,“你不會以為這樣就想彌補自己以前對他的傷害吧?”
“還是說你只是覺得心有愧疚,所以才想用這場婚禮來說服自己?” 施妍直視著他,話說得異常難聽,“或者是收買我們?”
而余近南卻對這幾句話毫無反應,他淡淡的笑著,說道:“假如我不喜歡迪迪,那應該沒有人能說服我跟他結婚。”
余近南說得一點都不假,如果不是他主動去尋找夏迪亦,那麽夏迪亦可能根本不會重逢銷聲匿跡的男人。施妍心想著大學期間他的所作所為,很不甘心認同他說的話,因此依然嘴硬道:“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外面玩累了想找個老實人嫁了?”
“我想找老實人不會找迪迪。” 余近南回想著夏媽媽跟施妍一個比一個差的態度,自我認同的點了點頭。
施妍象征性的說了幾句,說到底也只是過了過嘴癮,坐在他對面的余近南看起來極其認真,施妍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打算怎麽做?”
“我沒結過婚......”
余近南開頭的第一句就把施妍整無語了,她是急性子,老是等不到余近南把話說完——
“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沒有結過婚?”
余近南搖了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我周圍朋友也很少有結婚的,我問了一圈,現在也只是知道了大概的流程。而且還要瞞著迪迪,所以我來問問你,他之前有沒有跟你聊過關於結婚的話題?”
“有啊。” 施妍爽快地說道,“他以前經常說如果能和你結婚就好了。”
余近南:“......”
“還有呢?”
“沒有了啊——” 施妍無語的開口,“這就是他最大的心願,現在心願完成了,我感覺就算不辦婚禮他也無所謂吧。”
她突然問了一句:“他有沒有跟你提過婚禮的事情?”
“沒有。”
“從來沒有?”
“從來沒有。”
“看吧!我就知道!” 施妍聳聳肩,對夏迪亦的尿性猜得八九不離十,“他本來就不在意這些虛的,他在乎的是心意又不是外在的物質。”
“可是迪迪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他,我在乎啊。”
余近南皺著眉,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施妍愣了一下,她認認真真的望著余近南,突然發現這個男人好像也沒想象中的那麽不順眼。
“大家都是男人,誰不好面子啊?” 余近南難得說了一句很實際也很容易讓人反駁的大實話,“迪迪現在說著無所謂,但過了十年二十年,他肯定會有所謂起來的,誰也無法保證他能永遠愛我。”
施妍剛覺得余近南能聊了,是個正常人了,能與他正常對話了。眼下他這麽一句話出來,施妍瞬間又感覺這男人讓人窩火了。
“你什麽意思?!你是說夏迪亦還不夠愛你?!”
余近南矢口否認:“沒有。” 他的愛情觀還是同上次跟夏迪亦探討時的那樣悲觀:“你們都覺得我是一個很容易讓人生氣的人,我也老是惹迪迪生氣,所以我擔心時間久了,他的愛會被我的這些行為慢慢消磨殆盡。”
施妍覺得奇怪:“既然你分析得這麽準確,那你不會改嗎?”
“我在努力。” 余近南是真的在努力,只不過施妍沒有每天跟他生活在一起,所以並不能發現他的變化。
“可是婚禮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施妍聽著余近南與自己說的這些話,“你這麽實際的人,能懂得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