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松做人向來玲瓏,舒襄白他一眼,“去你的唄,跟我說幹嘛?”
結果李青松剛一站起來,就快走兩步迎了過去,“呀,沈總,倪總,你們怎麽過來了?”
舒襄不是他們公司的員工,所以沒有起來笑臉相迎的必要,他專心對付盤子裡面的牛排,他聽到這三個人簡單寒暄了幾句,然後沈之森也並沒有回去,而是繼續朝著這邊走,走到舒襄身旁停住了,緊接著舒襄就感覺到沈之森的手按在了他的頭頂,“小襄,怎麽回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明天就走。”
舒襄晃晃腦袋也沒能把他的手給晃掉,沈之森的手在他頭頂停留片刻,又順手向下揩掉了他嘴角的醬汁,“這家味道還不錯,以前想帶你來你都不來。”
“以前不想吃。”
舒襄看到沈之森從桌子上抽了一張濕紙巾擦手,然後又輕輕拉住舒襄的胳膊使他站起來,輕聲道:“小襄,這位是我朋友,也是我同事,倪霖,你可以叫她叫倪姐。”
這離近了舒襄才能完全看清楚,這位倪總果然是個貨真價實的美人兒,黑發紅唇,眉眼濃豔,卻看起來絲毫不俗。
舒襄將她打量了一番,並未開口。
倒是倪總落落大方地朝著舒襄伸出手,“舒襄是吧,總聽之森提起你。”
看來確實是關系比較親密,就連李青松這叫了半輩子森哥的人也知道在外人在場時喊聲沈總。舒襄沒有伸手,他想起了沈之森談過的那幾個女朋友,也像現在一樣,被沈之森帶到他的跟前叫各種姐,使得舒襄的心裡莫名的厭惡。
沈之森輕笑一聲,也沒有責怪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腦袋,將他按下來讓他好好吃飯。
李青松一路諂媚地將沈之森和倪霖送回自己的座位,結果剛一坐回來臉色就變了,用叉子敲了敲舒襄的盤子,“你他媽吃槍藥了?”
“我說話了嗎?”
“拉拉著臉,誰都不吊。”
“老子一直這樣。”
“怎麽,看森哥單獨和女人出來,吃醋了?”
“滾。”
“襄,你這樣一直跟森哥曖昧著也不是辦法。”
“什麽意思?”
“也就是我跟你關系鐵,才跟你這麽掏心掏肺。就上次你喝醉酒被森哥帶走,還有森哥對你那態度,咱這幫哥們兒誰能看不出點異樣,但你們始終又沒有個明確表態,不知道的以為你是被森哥給包了,畢竟有錢人嘛,養個小情人根本就不算什麽大事,他們還打賭說森哥肯定會再婚。”
“就這個倪總……”李青松又說:“她是三年前被森哥外聘過來的,我來公司晚,我不太清楚,但聽他們老員工說,他們其實一直是拿倪總當老板娘看待的。”
眼前的牛排怎麽也切不碎,舒襄乾脆將刀子丟到了一邊,整個叉起來放在嘴邊咬,咬了一口又丟回了盤子裡,“他們在一起過?”
“我拿我的清譽發誓,森哥這幾年真沒和誰在一起過,男的女的都沒有。”
“你他媽有清譽嗎?”
“不過我敢肯定,等會兒森哥肯定得在門口堵你。”
沈之森他們確實是比舒襄先走,走之前還專程過來和舒襄打了招呼,只是李青松“肯定”錯了,待到舒襄出門後他還專程左右多看了兩眼,並沒有看到沈之森的身影。
“森哥紳士,肯定要送一送女士的啦,我敢肯定,森哥一會兒就得聯系你。”
舒襄吃飽喝足,就想要李青松滾蛋了,李青松也巴不得回家陪老婆,此時就假惺惺地攬住舒襄的肩,“不去看電影了?”
“滾吧,不想看了。”
李青松走後,舒襄就隨便逛逛,他發現家裡這幾年進步了很多,就像今天去吃飯的這座高樓,也是近幾年新建的。
只是逛歸逛,卻無家可歸,後來還逛去了他家的老房,也是沈之森家的老房,兩個房子並排亮著燈,乍一看還是當年的模樣,舒襄掏出手機將這兩盞燈拍了下來。
時間已經太晚,不然舒襄就直接回去了,他現在只能在老房附近找了間賓館,李青松又“肯定”錯了,這已經兩個小時過去,沈之森也並沒有聯系他。
真正發來消息已經很晚了,沈之森問他在哪裡,要去接他。
“已經回去了。”舒襄告訴沈之森,“拚車回的。”
“說實話。”
舒襄只能又把自己的位置給沈之森發過去。
他實在是很厭惡自己現如今的狀態,比起之前當純粹舔狗的時候還要賤上幾倍,當舔狗的時候最起碼還是明目張膽的舔,而現在他連自己是不是在發騷都不敢確定,一邊拒絕,一邊又厭惡著出現在沈之森身邊的一切女人,簡直是biao子行為,他惡心自己惡心到都快要吐了。
沈之森在半個鍾頭後趕到,隻短短的兩個小時,他居然還換了套衣服,舒襄又想,他這是洗了個澡才過來嗎?那他又為什麽要急著現在洗澡。
沈之森有些驚訝於舒襄居然會住在這裡,畢竟這裡早已經淪為城市最邊緣的貧民區,舒襄隨口編了個瞎話,“之前搬家的時候有東西拉在這兒,我想問問現在的房東有沒有幫我收著。”
“找到了嗎?”
“沒。”
沈之森看了一眼窩在床的最裡端的舒襄,抬手將他拉出來一點,“晚上跟小松去哪裡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