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應該開心,許灼卻莫名不爽,這種不爽似乎隱隱叫做遺憾。
他還是要走,周椋的腳下用力,禁錮著他的腳,不讓。
二人對望著,腳上還在相互較量。
最終,周椋掩下眼底翻湧的情緒,拉起他的手。
許灼乾巴巴地道:“幹嘛,要掰手腕嗎?”
卻見周椋從旁邊的超市塑料袋裡,拿出了一個紙盒,拆開包裝袋,裡面是一個管狀的……護手霜?
許灼:“……”
他嘴角抽了抽,“所以你剛才在超市買的是這個?”
周椋擠了適量到自己的手心,搓開捂熱,“不然你以為?”
許灼當即道:“我沒以為!”
周椋握住他的雙手,細細查看上面乾燥起皮的地方,將自己手心乳化過的膏體抹上,按摩均勻。
許灼的喉結滑了滑,靜靜看著他的動作。
周椋在這一刻,結合剛才許灼的舉動,總算反應過來許灼以為自己要買什麽,調侃道:
“現在去買還來得及麽?”
許灼燥得臉紅透了,“你再說!”
周椋接著又在自己手心擠出膏體,重複剛才的乳化動作,將許灼整個手都裹在掌心裡,神情專注地擦拭。
纖長骨感的手相接,按摩輔助膏體吸收,滑膩的觸碰引起戰栗。
許灼的心撲通撲通地亂跳。
作者有話說:
來得及,現在去買。
第20章
周椋的動作是從未有過的輕柔,隔著膏體,按摩著許灼手裡的穴位。
不久前,許灼腦子裡那些混亂、亢奮的褶皺,全被周椋撫平,舒服得他腳底發軟,乖順地坐到周椋的身邊。
明明什麽都沒做,卻甚過做了什麽。
許灼以為自己期待的是激烈碰撞的即刻歡愉,卻不想這樣最簡單的肌膚之親,反而更讓他動心,有種被珍視的感覺。
膏體充分吸收後,周椋的動作停了下來。
許灼掩下心頭不舍,作勢要抽回手,卻被周椋捉住指尖,隨後果斷握住。
“你還要幹嘛……”許灼懵了瞬,卻掙脫不開。
周椋將兩隻相握的手自然垂下,“今晚就一直牽著。”
許灼緊張起來的掌心有些發熱,拚命抽手,“你瘋了吧!”
周椋把他的手放在手心把玩,“怕了?”
許灼嘴硬,“笑話,我都不知道怕字怎麽寫!”
周椋就要松開手,“行,替身遊戲這才剛開始你就要退縮了……”
許灼一把抓住,還往自己這頭拽了拽,“瞧不起誰?我告訴你,話別說太早,說不定一會兒你就認慫先松手了。”
周椋回握,“誰先松手,就發條和對方有關的微博,並且@對方。”
許灼心道,玩這麽大?
但玩再大他都不可能認輸!
“你不知道我江湖綽號?行走的502!你今天別想逃脫我的手掌心!”許灼放著狠話。
周椋知道得不能再知道了,“你以前就很喜歡黏著我。”
許灼回憶了一下,好像……還真是。
許灼嗤了聲,“記得還挺清楚。”
他湊到周椋的胸口,“我來聽聽,牽著帥哥的手,你心裡會不會小鹿亂撞。”
不想周椋用手一擋,一臉正直,“這是你另外的福利。”
許灼當即氣笑,“哇啊——你牛!”
明明牽手,兩個人都是為了自己爽,這人還道貌岸然的樣子好像只有他得好處?
“老子不聽了,行吧!”許灼白了他一眼。
周椋似徹底起了玩心,指腹在許灼的掌心裡,有一下沒一下的觸碰,肆意又放松。
實則悄悄地吐了口氣。
許灼隻覺得這癢意直達了心底,不自然地縮了縮脖子,“你牽著我的右手,我很多事沒法做。”
“我和你一起做就是了。”周椋答。
許灼起身,周椋也跟著起身,二人一起來到許灼的行李箱處,前者彎腰拿了個做滿記號的劇本。
後者則拉著他,走到洗手間的梳妝台上,從收納袋裡拿出了個指甲鉗。
許灼覺著倆人別扭又固執的樣子,有些好笑,“我們好像兩個神經病。”
二人如連體嬰般坐到沙發上。
記憶裡班級的喧鬧聲猶在耳邊,而佔據自己青春的那位主角,仍在自己的身邊,好像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一樣。
許灼剛展開第一頁劇本,右手就被周椋攤開,仔細剪著指甲。
許灼從小就是獨立式的家庭教育,從拿得動東西起,他都是自己剪指甲。但小的時候不知道用力輕重,總是把指甲邊沿剪流血,後來他就總用嘴咬指甲,力度比較好掌控。
但也造成指甲蓋方正偏小,遠沒有周椋瘦長的指床好看。
第一次有別人為他做這件微不足道的親密小事,他不習慣地偏頭,“我的指甲是不是不好看。”
“是吧。”
許灼轉而瞪著周椋,真想給他的脖子嘗嘗自己的醜指甲。
周椋用指甲鉗的磨板輕輕打磨其剛剪過的指甲邊緣,“但是很健康,就很好。”
許灼癟癟嘴,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誇人方式,姑且當作在誇他吧。
“你不用工作麽。”許灼知道周椋該是整座別墅裡,通告排得最滿的那位,竟然有閑心在這幫別人剪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