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米朵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忍住淚意,鼻音很重,“我沒哭。”
許灼微微一歎。
感情的事,他自己也一團亂麻,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人。
張米朵躲在毯子裡,“你走吧,我出來透透氣,很快就回去。”
許灼沒走,在她身邊席地而坐,對著昏暗的夜色道:“這兒風景不錯啊,我也來透透氣。”
二人無言了好一會兒,隻余許灼吹口香糖時泡泡破裂的聲音。
“我真的很廢,沒人選擇我就算了,有好感的對象看都不看我一眼,眼裡只有別的女嘉賓。”張米朵忽然道。
她狀似在傾訴,又好像在自言自語,許灼只是默默聽著。
張米朵:“算了。”
許灼:“什麽算了。”
張米朵咕噥道:“就是算了。”
她驀地想到了什麽,“你以後別再因為安慰選擇我了。”
許灼:“那個……”
張米朵自顧自說道:“你應該把選擇的機會留給你喜歡的人。”
許灼無奈提醒:“雖然但是,此時說這個有些不合時宜,但我好像沒選擇過你。”
張米朵猛地掀開頭上的毯子,瞪著許灼。
在瞪了一分鍾後,她從許灼面上並沒有看到撒謊的痕跡,確定還真不是他發的短信。
越發迷惑了,那到底是誰看的她朋友圈,難道自己還沒廢物到底,還有人在默默關注著自己。
又蹲了會兒,腳都麻了,張米朵方才起身,朝別墅回去。
許灼也跟在她後面,對她道了句:“喝杯熱牛奶,好好睡一覺。”
“不要,會水腫。”張米朵哼哼兩聲。
許灼親眼看著她進了室內,方才回到泳池邊,意外的是這裡非常乾淨,剛才大家聚會的垃圾已經有人收拾過了。
二樓最靠裡的那間雙人房,周椋一直望著窗外,看著許灼目送張米朵回去,又看著許灼在泳池附近打轉。
這人慣會多管閑事。
擔心女孩子夜裡一個人在外面危險,明明自己在吃飯的時候困得打了好幾個哈欠,還過去陪著。
可也正是這份多管閑事,才讓還是少年時期的許灼便和自己有了交集,他喜歡的就是這樣發自內心善良還不自知又嘴硬的許灼。
許灼回了房間,周椋見他雙手凍得通紅,拿起護手霜照常給他擦手,“你是來當嘉賓的,還是來當保姆的。”
許灼卻神經兮兮拉著周椋道:“好家夥,我今天才知道米朵對振東有意思,藏得也太深了。”
周椋:“……”
確定不是你想得太淺了?
許灼恍然大悟,“難怪,上次第二次約會,米朵一副很想坐我車的樣子,原來不是想看我精湛的車技,是因為我和劉振東約會,她想和劉振東一起,破案了破案了!”
周椋無語搖頭,也還算意料之中,這人反射弧一貫和常人不同。
高二那會兒,恰逢學校60周年校慶,準備大辦文藝匯演,臨到舉辦前兩天,有一個歌唱節目的男同學得了腮腺炎,這病會傳染他沒法出席,藝術部的同學們焦頭爛額找替補。
恰好趙婷婷是藝術部的成員,強推許灼去參加,因為大家夥都知道許灼唱歌還可以。
許灼是個熱心腸,既然有熟人牽線,便大方地去幫忙唱了一曲。
藝術部的部長是個是高一的級花,許灼動聽的歌喉感染了她,文藝匯演圓滿結束後,她立馬攔住許灼,找他要微信。
當時許灼正纏著周椋陪自己去上網,所以周椋也在場,看了全程。
藝術部部長在學校追求者眾多,親自出馬就從未有過失利,卻在許灼面前慘遭自己桃花事業的滑鐵盧。
許灼非常直接地拒絕了,“我不隨便給人微信,謝謝。”
然後許灼拉著周椋就溜了。
後來,周椋問他為什麽不給。
周椋至今還記得許灼那個傻樣,一副自認為很聰明的樣子,“當然不能給了!明擺著拉我做苦力啊,讓我進合唱團的意思啊,以後隨便什麽節都拉我去唱歌,我不累死了?”
至此,周椋認定,許灼一直是憑實力在單身。
許灼就是這樣,一直對感情的事很遲鈍,也常常比別人慢半拍。
現下,許灼看周椋沒有一點意外的神色,難以置信道:“所以你早就知道?”
末了還來了句,“該不會整個別墅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吧?”
周椋無聲地看著他。
許灼被看得莫名其妙,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哪想周椋用力拍了下他的腦袋,“你就是蠢,什麽也不懂。”
許灼捂著腦袋,抱怨道:“不是,我蠢你還打我腦袋,只會越來越蠢啊……”
“你覺得我為什麽突然拍你腦袋。”周椋看著他道。
“你手欠唄,”許灼斜了他眼,突地,他好像想明白什麽,難以置信地看著周椋。
周椋難得緊張地抿起唇,就聽到許灼一副看穿他的樣子:“該不會故意把護手霜抹我頭上吧?”
周椋:“……”
作者有話說:
“周老師,幾天過去了,你有沒有對哪位嘉賓有過心動的感覺。”
“周老師可以不用說出對方名字,摸一下對方腦袋就行。”
第30章
周椋徹底泄氣, 轉而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