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都是意外……”
唇邊溢出煙霧,模糊了周椋的面龐,他的語氣捉摸不定,“我知道,徐子立結婚,你十年的心意不了了之,太難過就借酒把我當他了。”
許灼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又覺得這說法說得過去。
本來就惹他討厭了。
總不能大喊你這個傻逼老子想睡的本來就是你吧。
“對啊,你鼻子和他鼻子還真的挺像的,關了燈差不多。”
他接著又嗤了聲,“你要不願意為什麽不推開。”
人高馬大的,他就算強上也拗不過的。
周椋:“我有說不願意?”
許灼怔了怔,心跳莫名漏掉一拍,忽地想到什麽,逞強道:
“呵呵,差點就著了你的道了。你以前還總說我的手和孫卓熙的像,你願意也是因為這個吧?”
他看著周椋,但周椋卻並沒有看他,而是盯著手中燃燒的香煙。
說是盯,卻有些出神,直到熱息燙到指腹,他才將煙頭摁進煙灰缸:
“要這麽說也行。”
許灼撇開臉,媽的。
難怪,他就說吧。
就他剃頭擔子一頭熱而已,周椋身上的星星點點就是證據。
而他自己除了沒穿衣服以外,身上比他的銀行存款還乾淨。
周椋又恢復到那渾不在意的樣子,“不過,主要還是有人哭著求我,我也喝了點酒,就善心大發……”
“滾你媽的!”
許灼將懷裡的靠著朝他臉上用力一扔。
卻忘了自己的處境,紅著臉道:“老子的衣服呢!”
周椋輕易躲開枕頭,“房間裡到處找找。”
許灼飛快起身,背對著周椋在房間裡走動,最後在窗台上、在茶幾後面、在茶幾下面、在房門的落地鏡前、在浴室的洗手台上,找到了自己的全套衣服。
他還好心地把周椋的衣服也撿起來了,一同扔到床上:
“昨晚的事,敢說出去,你就完了。”
周椋也開始穿衣服,“說什麽?說你要不夠,沙發要完,茶幾要麽。”
許灼耳根子紅了個遍。
他是不可能讓自己落於下風的,意味深長道:
“你老實說,是不是很疼?”
許灼知道第一次的時候,總是會有些不適應的,他有些好奇。
而且他對自己的尺寸還是有些自信的,真遺憾啊怎麽就斷片了呢,不然肯定能看到周椋在自己身下服軟的樣子。
想想就爽爆了。
周椋搖頭失笑。
這在許灼眼裡就是大膽的嘲笑,他挑眉怒道:“比不比?”
下一瞬,周椋把手移到被子邊,做掀開的姿勢。
許灼當即喊停——“算了,給你留點尊嚴。”
周椋卻沒有停的意思,“你要不親自來看看腫沒腫。”
許灼立馬雙手捂眼睛,“滾滾滾!”
過了一分鍾,似乎沒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許灼悄悄露出一點手指縫,就見周椋已經在穿褲子了。
顯然剛才只是在逗他。
讓許灼沒想到的是,平日裡不苟言笑的周椋,在這一夜肌膚之親後,仿佛露出了他從未見過的另一面。
換做昨天的他,是絕對想不到自己會和周椋面對面說葷話的。
許灼忍不住道:“你怎麽突然這麽不要臉。”
周椋想了下,“所以應該懸梁自盡,逼你對我負責,才是要臉對吧?”
許灼白了他一眼,“給我死開。”
十分鍾後。
酒店門口,許灼這才徹底緩過神來,終於有時間看手機,他先給自己在軟件上叫了輛車。
身邊的周椋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跟通宵了一晚上似的,正打電話聯系助理來接。
他打了個哈欠,“總覺得忘了什麽事情。”
但就是想不起來。
許灼邊玩手機邊漫不經心地懟他,“我記得,你說你要學狗叫,叫兩聲聽聽。”
“狗怎麽叫。”
許灼嘲道:“呵這都不會,我教你,汪……”
教到一半發現被耍了,周椋正無聊地插兜看著他。
許灼心頭暗罵一句,繼續玩手機。
陳其亮給許灼微信留了好多言,都是60秒的長語音,估計和工作相關,現在也不方便聽,許灼回復說自己馬上回去。
還給徐子立發了條消息,說走了。
許灼伸了個懶腰,奇怪,除了剛醒的時候頭有點疼以外,現在哪都順暢,渾身充滿了力氣,一點也不像忙碌了一晚上的許師傅。
他這麽厲害的麽。
尤其看到是周椋一副被自己折騰得疲憊的樣子。
許灼瞅了眼身邊的人,狀似不經意問道:
“我昨晚沒瞎說什麽吧?”
喝醉了抱著人家一陣亂啃就夠丟人了,該不會更過分借酒表白了吧,這種事……他還真做得出來。
周椋搖頭,似想到什麽,又點頭。
許灼的心開始通通亂跳,故作鎮定,“喝醉了說的話,你可千萬不要當真。所以……我說什麽了?”
周椋盯著他看了兩秒,隨後繼續關注著路過的出租車,“其實也還好,就是纏著要我說出你的五個優點。”
許灼松了口氣,原來是這個。
這不就是陪徐子立接親的時候,遇到的堵門問題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