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灼不願再多看一眼,倉皇逃回房間。
周椋回來的時候,他在裝睡,他不敢表現醒著,更不敢提一句和孫熙卓相關的事宜。他好怕他還沒問出口,周椋就單方面宣布,我們就到這吧。
周椋翻過身,習慣性地手扶住他的腰,親昵地睡去。
天亮以後,周椋很早就出門了,因為有個代言廣告要拍攝。
許灼以要線上開會為由,一整天幾乎都待在房間裡,沒有出來。
他在逃避和孫熙卓的碰面。
如果孫熙卓是邢雪彗那類八百個心眼的人,許灼有無數種辦法「回敬」她,可偏偏孫熙卓是個很好,也優秀到足以配得上周椋的人。
在他為數不多和孫熙卓的接觸中,她每次都會主動搭話,說話也從不彎彎繞繞,直接又坦誠。
倒顯得他像一個小偷。
他偷了二十多天周椋對她的感情。
一直到晚上嘉賓們一起去吃晚飯,許灼才不得不露面。
因為來了新嘉賓,今晚的嘉賓們都到的比較齊。
周椋最後一個回到別墅,恰逢孫熙卓大展廚藝,給桌上擺了一長溜東南亞菜,色香味俱全。
曹墨舀了一口濃湯,比了個大拇指。
一身綠色長裙的孫熙卓笑著招呼周椋快來落座,“以後大家想吃什麽,也可以直接給我菜單。我家就是做餐飲的,所以耳濡目染,自己也有幾道拿手菜,給大家獻個醜。”
大家都對孫熙卓的廚藝讚不絕口,劉振東舀了碗河內河粉,粉爛而不斷,湯汁清淡爽口,“好吃,孫老師好厲害。”
坐在他旁邊的左遙夾菜的手一頓,放下筷子沒動。
劉振東看在眼裡,熱情地幫她也盛了一碗河粉,左遙接過,還跟剛認識的時候那樣,對他道了聲謝謝。
然後便把碗擱在手邊,動都沒動。
劉振東傻笑了下,傾身到左遙的耳邊說著悄悄話:
“阿遙,你是不是吃醋了?”
他昨天初見孫熙卓的時候確實有被對方的氣場震懾到,但震懾歸震懾,他心裡還是只有一個人。
當時左遙就對他有點冷淡,回去的時候他躺床上想了一夜,以為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事,忽然就開竅了。
剛才誇讚孫熙卓就是故意試探左遙,果然見她又不對味了。
左遙別開臉,“我沒有。”
許灼就近夾了個鮮蝦紙米卷,送入口中,確實有那星級餐廳的手藝。
不像自己,做的都是些家常菜,熟人間吃吃可能覺得味道挺好,上不得台面。
越吃越沒有胃口。
周椋去房間裡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正巧撞見許灼這幅心事重重的樣子,沉吟片刻,去廚房給他調了杯熱可可。
還給其他嘉賓都做了飲品。
周椋還是如往常一樣,直接坐在了許灼身邊。許灼的心頭剛一舒,卻發現周椋給其他嘉賓做的都是熱牛奶,唯獨孫熙卓是冰牛奶。
她拿到的時候,還特意朝裡看了眼,對周椋道:“謝天謝地你還記得,就算下雪下冰雹我也是隻喝冰水。”
許灼的視線落到她的手上,又看了看自己握著馬克杯的手,確實七八分的相似。
兩人的手還真的有些相像。
張米朵恰好坐在了孫熙卓身邊,吃了口拉椰葉包雞,好吃到挑眉。一共只有7個葉包雞,孫熙卓看到了她的表情,便把自己碗裡還沒動過的那份遞過去:
“這個給你。”
張米朵連忙擺手,“這怎麽好意思,姐姐你自己吃吧,我……”
孫熙卓還是把葉包雞放到了她的碗中,“你吃吧,剛好我有事想拜托你。”
張米朵疑惑問:“什麽事啊?”
孫熙卓歎了口氣,似乎有些難為情,“是這樣的,節目組不是把我安排在邢雪彗前輩的房間住嗎?但那個房間很大,一個人睡很沒有安全感,我習慣睡小房間,我可以把床搬到你的房間去睡嗎?”
張米朵意外怔了下,沒想到孫熙卓這樣的女生會沒有安全感。
許灼察覺到身邊的周椋輕輕地「嗤」了一聲,抬眼的時候,正巧撞見孫熙卓瞪著眼睛看周椋,有點警告的意味。
周椋朝她做了個手勢,示意她繼續。
許灼大口往嘴裡塞飯,裝作自己很忙似的,眼睛不敢再亂看,要是再看到一次他們兩個眉目傳情,他不敢保證自己還能裝淡定。
劉振東還在那邊哄著左遙,“阿瑤,你家是不是在S市,過兩天過年你要回去吧?我沒去過S市,送你回去順便去旅旅遊,你說怎樣?”
左遙仍有些小脾氣,“你過年不回自己家,跟著我幹什麽,我不用你送。”
周椋察覺到許灼的情緒似乎比剛才更低了,莫不是和家裡人本就在鬧矛盾,聽到其他人在聊過年,心情更壓抑了。
曹墨見大家各有聊天的對象,就自己一個人落單,想找些存在感,出聲引起大家的注意:
“節目錄到今天了,大家了解得也差不多了,要不要聊點更深入的話題?”
左遙問:“比如呢?”
曹墨嘿嘿一笑,“之前聊過初戀是什麽時候,今晚要不說說初吻?”
他自以為起了個絕世好頭,很有話題度,殊不知此言一出,大家不約而同地面露尷尬。
大家都是公眾人物,尤其注重保護隱私,初戀的尺度尚還能接受,初吻就玩得有些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