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童遊樂園?”
孫熙卓說對啊,“上次你和我出去玩的路上,碰到商場門口就有這種充氣的蹦床,還有滑梯,說很想玩,因為小的時候媽媽忙於工作,很少帶你玩這些,可是長大後你又不好意思玩了,覺得是小孩子玩的。所以今天就想帶你來玩玩。”
“小米朵,”孫熙卓察覺到張米朵的眼睛比剛才更紅了,“沒事,這只是我們認識後很短的一周,未來我們還有很多的很長的一周,你還有很多考慮的時間。 下一次,再來到我身邊吧。”
掛了電話後,孫熙卓面上的笑容帶了些苦澀。
她走到棉花糖機前,從大叔手上搶走了正要遞給某個小朋友的棉花糖,屏蔽小朋友哇哇的哭聲,她含了一口。
“小朋友,你也再等等吧。”
……
許灼從保姆車上下來,望著面前「B市貴族高中」的學校招牌,許多回憶撲面而來。
正值寒假期間,學校沒學生上課,門口的小攤小販也不見身影,也正因於此,學校才願意借給他們拍攝。
當年離去時的心緒,很是低落。
快畢業時候,學校給辦了一個成年禮,需要邀請各位的父母前來參與,那時候的許灼知道媽媽在他高考後就會離開,正在鬧矛盾,那場成年禮他沒告訴媽媽,也沒有參與,最終連班級聚餐的心情都沒有,草草離校。
再來時,心緒卻大不一樣,他能想到的,只有那段純稚的悸動,還有體育課豔陽下成雙的身影。
他拿出手機,給周椋打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他愣了愣,是有誰在給他打電話嗎?
有些納悶,許灼拿著手機上樓,上到四樓,在拐角處老遠便看到高二(七)班的班牌。
今天顧新一宣布自行尋找告白地點的時候,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裡,因為這裡是他和周椋初次見面的地方。
嘗試再給周椋打一個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許灼的納悶更甚了,和誰打電話呢,聊這麽久。
另外有哪位嘉賓會選擇他呢?
他站在班門口,沒想到的是,班門竟然是打開的,往裡行了兩步,身形驀地一定。
因為最後一排靠窗的座位上,有一個家夥正面向著窗外,半楨手臂趴在桌上。
那家夥另一隻手舉著手機,自語道:“怎麽回事,兩次都打不通。”
許灼瞬間哭笑不得,所以他們實在是太有默契,每次給對方打電話的時候,對方都在和自己打電話。
難怪一直顯示正在通話中。
許灼又輕輕地朝他走近兩步,站定,
除了沒穿校服,周椋現在的姿勢和當年趴在桌上睡覺的時候一模一樣,許灼不由看得有些癡了。
良久,周椋嘴唇輕啟:“好看嗎?”
他早從玻璃窗的反光裡,看到了許灼的身影。
許灼的唇角漾出弧度,“好看看,這次說的不是字,是人。”
他大步找最後一排走去,周椋左立起身,幫許灼拉開身邊同桌的椅子。
雙方似乎都沒想到,對方也會來這個地方。
他們坐在位置上,一時間都沒有說話,而是看著布滿劃痕的黑板,看著寫著小抄印記的桌面,還有陽光裡,浮動的塵埃。
八年過去,好像什麽都變了,又好像什麽沒變。
許灼忽地瞥向窗外,“你看那兒——有隻小鳥。”
周椋順著他話看過去,沒在樹上發現什麽鳥,正要問他,卻看到自己的抽屜,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個粉紅色的信封。
許灼撐著下巴,語氣誇張,“哇,周老師,不知道是你哪個欽慕者送來的,拆開看看?”
周椋拿出來這個信封,上面有幾個大大的醜字:
“
給周椋;
許灼寫 ”
生怕別人看不見,或者又是看錯什麽的。
周椋看著這龍飛鳳舞的字體,忍俊不禁,他徐徐地展開信封——
——
補你一封情書啦。
周椋啊,最近我發現,我好像是一個看起來很勇敢的人,實際上比你懦弱很多。
過去的七年,我沒有主動找你的勇氣,或許是潛意識裡覺得,你還在我身邊。
上了大學以後,每次聽到同學在聊戲劇學院,每次看到和戲劇學院相關的新聞,我都會想起你。
你可能不知道,你的第一場粉絲見面會,我把自己遮掩得嚴嚴實實地去了,到現場後發現多此一舉,你的粉絲很多,多到我甚至擠不到第一排去。
不過你的見面會,我隻去過一次,因為那一次,讓我有了強烈的剝離感,原來我已經和你漸行漸遠。
我從未在圈內回避過你,甚至把重逢的所有可能想了千八百遍,但就是遇到不到你,怎麽也遇不到。
我們明明走了一樣的路,可那種感覺就好像,你一直是件保值品,我卻成了快消品。
但也沒關系,你所有代言的產品我都有買,上次機場那個黑色的行李箱就是你的代言產品。好像這樣,就可以維持你還在我身邊的假象。
說一件近來讓我最開心的事吧。
參加《心動請響鈴》的第一天晚上,節目組微博官宣嘉賓成員,每一位嘉賓的微博帳號都有被@,這是我的名字,第一次和你出現在同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