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灼很是遺憾的樣子,“我剛才也覺得這花好看才買來送你,可是見到你之後,這花就黯然失色了,瞬間覺得配不上你,扔了算了。”
張米朵白了他一眼,但笑容卻收不住,搶過這捧花,“幾天不見,哥你怎麽還是那麽煩人?”
許灼被她的笑容感染,也跟著笑起來,再把手裡的魚缸也遞給她,“回來了?”
張米朵看上去對這小魚也是喜歡得不行,把魚缸湊到臉邊仔細觀看,“嗯,不會再走了。”
許灼沒有多說什麽,拍了拍她的頭頂,環顧四周,“左遙姐和劉振東還沒回來?”
邢雪彗難得接他的話,不過語氣帶著味兒,“節目組說他們倆人今晚有自發的約會,就不回來次了。”
許灼心想,那今晚吃不成火鍋了,對周椋道:“那我們先把東西放進冰箱?等人齊了再說。”
絲毫沒有關注一直尷尬站在旁邊,同樣今天回歸但似乎並不怎麽受歡迎的曹墨。
曹墨能察覺大家說話似有似無地都會把他當空氣,他心裡氣悶,但臉上又不能顯現。
特別是邢雪彗這個勢利的女人,出了事後,連一個正眼都不給自己。
但他這兩天也做了許多的心理建設,只要節目組沒趕他,他就要一直苟在這裡,黑紅又如何,自身握有流量一樣是筆財富。
他只需要低調個幾天,過些時日,再運作點正能量的新聞,觀眾自然就會忘記那些事情。
都不待見自己,那就只能自我待見,他把希望放在了全場最好拿捏的一位異性——張米朵身上。
趁邢雪彗回房補妝,曹墨坐到張米朵身邊,後者似沒有感覺,專心吃麵前的果盤。
曹墨眼珠微轉,看著跟拍攝影小哥正在身後用鏡頭懟著他們二人。
他趕緊低低出聲,帶著抱歉與懺悔,“米朵,對不起……”
話還沒說完,卻被張米朵打斷。
她手裡的那顆草莓鮮紅欲滴,看上去便很甜,她淺嘗了一口,從她愉悅的表情看過去,似乎確實很甜,她帶著甜汁的嘴唇輕啟:
“為什麽要和我說對不起?我們有什麽關系嗎?”
曹墨的臉色一僵,尤其是在鏡頭前,他也不好發作。
張米朵把整顆草莓都塞到嘴裡,腮幫子鼓起來的時候說話很可愛,“你看我的小魚遊得真快,很自由自在,我很喜歡它這個狀態,我去給它放在床頭。”
說著,張米朵起身,抱著魚缸上樓了。
曹墨看著她挺直的背影,還有仍未適應的新髮型,心頭一沉,這小白花回了趟家休息了兩天,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現在甚至比邢雪彗還讓人捉摸不透。
也不想和許灼待在同一個空間,他努力維持著表情管理,往庭院的方向去了。
許灼塞食物,周椋塞飲料,二人任務分配得當。
一晃眼,原本熱鬧的客廳就剩他們倆人,有些冷清,“要不要放點歌聽?”周椋問。
許灼點頭說好。
平日裡大家一起做飯的時候,確實會用音響放歌,乾起活兒來更有力氣。
“想聽什麽歌?”周椋拿出手機連上音響的藍牙。
“都可以,你選吧。”許灼頭也不抬地蹲在冰箱前理東西。
然後音響裡傳來一道辨識度非常高的女聲。
許灼想也不想地道:“梁靜茹的歌?”
前奏還挺清甜,不像周椋會聽的歌風格。
“什麽名字啊?好耳熟。”許灼問。
周椋沒有回答他,但高潮回答了:
“輕輕的親親,緊緊閉著眼睛,是你不是你說不定,還不一定,夢一樣輕的親親……”
許灼的身形猛地一陣。
他想起來了,這是梁靜茹的《親親》。
恰好他手上拿了一袋速食,包裝袋上寫著五個大字:
“極品親親腸。”
再怎麽心存僥幸,此刻一連串的巧合,也讓許灼不得不往那死活不願面對的方面想。
靠。
他握住冰箱門的邊緣,想要借力站起來,身後卻傾身來一個高大的身影。
周椋伸出雙手,扶住冰箱的兩側,將許灼罩在身下:
“現在想起要對我說什麽了嗎?”
許灼這輩子沒有什麽做虧心事的經驗,昨晚腦子一熱,輕薄了肖想很久的人。結果現在被人正主拿捏住,一時間,緊張到甚至忘了呼吸。
整個人入定般蹲在冰箱門邊。
周椋似極有耐心,垂首靜靜看著他,也不催促。
許灼咽了下口水,對著他身後假裝招了招手,“誒,顧導。”
哪想周椋壓根不為所動。
許灼聲東擊西的計劃失敗。
他在心裡瘋狂祈求隨便誰路過一下,忌憚被別人看見,周椋也能短暫放過他一下。
可是此時的客廳隻余他倆面對面焦灼的呼吸聲。
“不、不算……昨晚不算。”許灼咬牙,結結巴巴地答。
周椋背著燈光,眼底的情緒昏暗難明,“你想不承認?”
許灼猛地抬頭,“沒有!”在直視周椋的那一瞬間,他剛提起的氣勢瞬間矮了一截,眼神飄開:
“那是失誤。”
周椋頓了頓,“失誤?”
本是隨口一說,此時仿佛找到了合適的說辭,許灼用力點頭,“沒錯,是失誤。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過去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