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意馳轉身看他,表情認真,“Derek,I am so so sorry。”
美人咬咬唇,頹然垂肩。“我明白了。”
不是第一次向他表白,下場都一樣。
肖意馳為Derek打開計程車門,Derek攬過他的脖子獻吻,肖意馳順他的意。
“last kiss。”Derek放開他,眼眶紅了,聲音溫柔,“願你找不到比我更好的人。”
肖意馳無奈一笑,目送對方坐上車離開。
這些年,不是沒有人跟他表白,但感覺總是差一點點。
具體的這“一點點”究竟是什麽、怎麽衡量,肖意馳自己也說不上。
經歷雙親身逝,他一開始不敢想愛,因為他自覺不配;遇見的人和事多了之後,他對愛逐漸有了意識。現在,他明白自己需要什麽。
人世間走一遭,喝最辣的酒,睡最愛的人他要高飽和度的、滾燙的、連指尖都在顫抖的愛;他要作天作地、他要撕裂拉扯、他願意跪地求和,他也要高高在上,他想受鑽心的痛楚,也想嘗最甜膩的蜜。
迄今為止,他尚未遇見能令他有如此衝動去放肆蠻橫的對象。
如果有,他敢肯定,他必是對方的蜜,也是對方的劫。反之亦然。
如果這輩子沒遇上那一個人,那就自己好好過吧。
有愛,就為愛而活。沒愛,就為自己而活吃了希琳開的藥,晚上睡眠情況有一點改善了。一早,肖意馳起床,伸個懶腰。
今天要繼續走入職流程,也要回復各種郵件——電子郵箱之於肖意馳,就像潘多拉的魔盒,打開了就不能不面對。
其中一封重要郵件,是“美麗大地”給他的回復信。
“美麗大地”是國內援助貧困山區兒童的非盈利組織,肖意馳曾去信申請當志願者就姻親關系而言,女人和孩子,是肖意馳這輩子無緣的兩方。而這兩方在社會的很多層面都是弱勢群體。如果可以,肖意馳希望往後建立一個基金會,專門幫助他們。其實國際上有很多類似機構管理成熟,能確保受援方及時得到幫助,要是能得當地借助他們的經驗,國內的援助機構發展也許可以邁一大步。
肖意馳目前打算先了解國內的操作模式,看看自己往後能在哪些方面派上用場。
光是處理郵件,大半天的時間就過去了。
肖意馳中午小憩了一下,剛醒就接到麥阿姨的電話,他按下通話鍵,“哈嘍美女,有什麽可以為您效勞的?”
麥阿姨在那頭笑,“我和潘阿姨剛剛練完舞回來,現在在小區門口,我接下來約了幾個老友見面,你能不能送一下潘阿姨回家呀?”
這見面借口造得明目張膽又順理成章,是阿姨們的專利。
肖意馳一個敬禮,“遵命!”
迅速穿好衣服趕緊下樓。
到達門口,潘阿姨正等著他,麥阿姨已經無影蹤。
肖意馳眯眯笑,“潘阿姨,我給您約個車吧,好嗎?”
潘阿姨這次沒有濃妝遮蓋,本人眉角柔和,嘴角彎彎,是溫柔善良的面相。她笑意滿滿看肖意馳,“約車貴,我們在這兒等一等計程車,順便聊聊?”
“好。”肖意馳從善如流,收起手機。
“小肖,知年是不是有點難相處?”潘阿姨一上來就提了個王炸問題。
肖意馳笑了,“還好吧。”
恰好一輛計程車經過,他招手截停,兩人上車。
潘阿姨報了地址後繼續,“他其實面冷心熱,你和他熟了以後,他就會對你好。”
這個“熟了”的標準貌似就很難達到啊。
“當然,他的想法我也並非全都讚同,比如他特別看重外貌這一點。”
肖意馳想了想,“是有什麽緣由讓他這麽想嗎?”
潘阿姨苦笑,沒說話。可能在計程車裡不方便聊私事,肖意馳也就不追問,轉而談別的,比如他的新工作。
計程車在浦園路口停下,兩人下車。
浦園路相較其他街道顯得安靜閑適,潘阿姨一邊帶路,一邊繼續剛才車上未完的話題,“其實,知年不是我的侄子,我是他家的保姆。”
肖意馳安靜傾聽。
“他家……挺複雜的,我也不好在知年不知情的情況下全都和你說。他媽媽是一名模特,爸爸家是珠寶商,很有錢。這中間有很多狗血的故事,他媽媽生下了他,但是不能進門,後來……知年長大了些,容貌出眾,算是改善了爸爸家普通的外貌基因,因此才被接納……我就是這個時候才開始照顧他,那年,他七歲左右吧。”
肖意馳隨她走在安靜的人行道上。“潘阿姨,謝謝您告訴我這些。”
談話間,他們到達目的地。
“到了,這裡就是我家。”
“那……潘阿姨,我的護送工作完成了。您趕緊進去休息一下吧。”肖意馳道別。
潘阿姨笑道,拉起肖意馳的手,“說什麽呢傻孩子,既然來了,進來坐坐再走。家裡只有我一個人,再陪我聊會兒。”
潘阿姨的手很暖和。肖意馳服軟,“好的。”
“這些是我種的花,有時間我就會打理一下。”潘阿姨給他介紹小別墅裡裡外外。
最後到後院,那裡種的都是蔬菜,是個菜園子。“這裡是知年的專屬地,他平時會在這兒澆灌啊、除草啊、除蟲啊什麽的。”
肖意馳目光落在院子的木架上,那裡有一頂草帽和一雙勞作手套晾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