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肖意馳自己喝了一口水,簡單回應。
“他大致和我說了一下la luna的事情。……對不起啊,我覺得自己是幫凶。沒想到他那前男友那麽凶悍。早知道就不介紹你們認識了。”
“跟你有啥關系。當初也是我自己同意見面的。誰能想到之後還有這一出。只能說人生充滿了意外。”
“幸虧你沒什麽事,要不我真的過意不去。”
肖意馳搭上他的肩膀,“請我吃飯,我榨乾你的荷包你就不會有這種感覺了。”
大山笑了。“哎,具體你怎麽獲救的?博珩說他不大清楚。”
“這個嘛……”肖意馳故意摸摸下巴,“你請第二頓飯時我再說。”
晚上,大山和肖意馳來吃大排檔。
肖意馳善良,就一頓飯就交代了大概。
“……你是說,俞知年剛好也在,他送了被下藥的你去醫院?”
“是。”
“……你神志不清對他上下其手,對方……給你留了傷,之後真的啥都沒發生了?”
他們居然在人來人往的市井之地討論這個,夠不拘小節的。
肖意馳還吃著藥,煙酒暫戒,夾起一筷子五花肉塞進嘴裡,“你這偵察兵,現在奇奇怪怪的小說看多了吧?我們該發生什麽?你說。”
“你這萬人迷,在那個俞律師那兒居然接連不靈,好奇怪。”大山關注的點明顯跑偏。
“哈哈哈!謝謝你哦,既安慰了我,又打擊了我。”
大山歪頭問他,“你和那俞律師真沒戲?”
“沒有吧。”
“那我再給你介紹介紹?”
“別了,先消停消停。”
“好吧。咱們當年在船上的一幫兄弟大多結婚生子了,我也希望你趕緊找到另一半。”
“謝啦!”肖意馳拿自己的空杯撞一下大山的啤酒杯。
與大山道別,肖意馳提著一點剩菜,去小公園找小貓。
她已經兩天沒來了。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生孩子去了?還是遇到壞貓了?
正想著,藉著燈光,他發現自己平日的根據地多了一個人影。那人蹲在地上,一會兒站了起來。
“……”肖意馳走近一步,確認似地開口,“俞律師?”
俞知年聞聲轉身。
“你怎麽在這裡?”肖意馳走過去。
俞知年側目低頭。肖意馳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小貓正埋頭吃著俞知年給的食物。
好家夥。這算不算見異思遷?
“我今天在潘阿姨那裡吃飯,有剩菜,所以帶來這裡給小貓。也是想著別浪費,碰碰運氣。”俞知年解釋他的出現。
肖意馳點頭,“她兩天沒出現了,我還擔心她有什麽事情。”
他蹲下去看她,“也好,你家的飯菜好吃,營養也夠。”又站起來,“潘阿姨最近好嗎?”
“還好。……麥阿姨呢?”
“她女兒懷二胎,她去另一個城市照顧她了。昨晚和她通過話,老太太精神勁兒足。”
“那就好。”
那天俞知年戴口罩,肖意馳料想自己應該咬了對方一口,給他留了小傷。街燈光線不夠,但看著應該無大礙了。
傷痕總會愈合,然後痕跡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們這一出意外,也會像這樣從記憶裡變淡吧。
俞知年也看到肖意馳唇上的傷了。當時咬得他流血,自然沒那麽快全好。
想問他還疼不疼,又覺得這樣問太過暖昧“你出去吃飯了嗎?”他意指肖意馳手上那一袋。
“對。朋友來看我,出去吃了個飯。”
“朋友”是誰呢?是不是他已經翻篇了呢?
忽然天下小雨。
肖意馳對俞知年說,“去那個涼亭避一避吧,是過雲雨。”
剛走進涼亭,雨勢大起來。
兩人看著外面逐漸模糊的雨景,一時無話“……和衛律師還有聯系嗎?”俞知年開口。
肖意馳搖頭,“他祝福我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那你今晚……已經整裝待發了?”潛台詞:又去見新的相親對象了?
肖意馳失笑。他怎麽覺得自己在俞知年那裡是個隨時可以左右逢源的風流漢呢?
“想多了。今晚就是好朋友吃飯。”肖意馳還一句,“我不像俞律師,條件那麽好,想要什麽樣兒的都有。”
這語氣酸的。俞知年看他一眼,還沒說話,肖意馳就撓撓頭,“抱歉,習慣惹你不痛快了,當我什麽都沒說。”
到底欠著他,姿態得放低。
俞知年看回雨景。“la luna那晚你也是不得已。都咬了你一口,兩清了。我並不介意,你也別意識過剩。……你還是囂張一點好。”
肖意馳看向俞知年。
投向他的視線停留好幾秒,俞知年不大習慣,轉頭,“你”
肖意馳笑得兩眼彎彎的,嘴角越翹越高。
“哎!”扯到傷口了,整張臉皺起。
他想動手摸傷口,自覺手不乾淨,問俞知年,“又流血了嗎?”
蹙起眉頭的俞知年走近,“我看看。……沒有。”
肖意馳放松下來。
頓時四目相對。
仿佛撞入了桃花塢,擾一湖清波,四面波光粼粼,八方桃花拂面,春色撩人。
俞知年不自覺喉結攢動。
“喵——”小貓突然從雨中躥入,圍著他們兩人的腳邊團團轉,最後伸出爪子想撓肖意馳手裡的剩菜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