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啊,我直男也覺得簡叢這段跳的真的好看啊,我隻覺得他可愛,哪裡就風塵了?】
【心裡髒的人看什麽都是髒的,少爺這段妖而不媚、活潑靈動,怎麽就成勾引了?要點臉吧!】
【還拿同性戀說事,有什麽毛病啊?封建王朝覆滅幾百年了好嗎?】
網上的評價崔京伍一概不知,他說完這些後就把話筒放下了。
他抱臂靠在椅背上,眉心還緊緊蹙著,就好像他真的很生氣似的。
他覺得自己這段話應該說出了很多人的心思,會有很多人讚同才對,可他想象中的掌聲卻並沒有到來,反而讓場內都死寂了幾秒。
之後他說的這些話,不等簡叢反駁,現場的觀眾們就已經竊竊私語起來了。
要不是有規定說,內場觀眾不能起哄影響選手和評委的話,曲半煙他們可能都直接起來和崔京伍對罵了。
傅聞舟咬了下牙,淡漠的視線直直落在崔京伍的背影上。
簡偉博和李初曼也不適地蹙起眉,簡偉博更是直接小聲罵了句:“放他爹的屁。”
看著高抬著下巴的崔京伍,簡叢輕笑一聲,拿起話筒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義憤填膺的樣子很帥啊?”
簡叢今天的妝就帶著一種高不可攀的神性,剛才跳舞的時候他故意表現出了狐妖天然的魅惑,所以氣質才看著那麽特別。
但現在他變回簡叢之後,向來不把誰當回事的態度和氣質就回來了,配上他的造型之後,無端地讓人覺得不敢和他對視,有種天生比他矮了一頭的感覺。
崔京伍的眉心蹙的更緊了,但他心裡卻有些興奮。
只要簡叢懟他,那他不尊重前輩的名聲可就真洗不清了。
簡叢勾唇,似笑非笑地對他說道:“你是不是在想,只要我敢當眾懟你,就能坐實我不尊重前輩的名聲了?”
崔京伍一驚。
“看來我說對了。”簡叢繼續道:“對待傳統都要棄其糟粕呢,更別說尊敬前輩這種事。有些人值得尊敬,有些人不值得。”
“而你,崔京伍先生,就不配得到我的尊重。”
【臥槽簡叢牛啤啊,我之前還覺得他太嬌了,但現在我忽然覺得他好他媽帥!】
【懟他!這種煞筆不懟留著過年嗎!少爺給我衝!】
【媽的氣死我了,我真的想上去給這個崔煞筆一腳,讓他看看華國武術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崔京伍胸口大幅度起伏著,顯然是氣的不輕。
簡叢自在地站在舞台上,唇角帶著嘲諷的笑意,繼續道:“你口口聲聲風塵女子和男同性戀,話裡話外把這兩類人貶低的一無是處。”
“但你是不是忘了?國際法中早就明確了「人人平等」的理念,而在全球都在呼籲平等的現在,你這樣的歧視算不算頂風作案啊?”
簡叢一個大帽子扣上去,崔京伍的臉色驟然白了。
他剛才隻想著要貶低簡叢,於是便用簡叢同性戀的身份來說事,可卻忘了自己身為公眾人物,說出這種明顯帶有歧視的話會造成什麽危害。
而這怪不得別人,隻怪他自己平時就一直在心裡帶著歧視,所以才會在這種時候脫口而出這些話,換成其他人估計想都想不到要用這一點抨擊簡叢。
他現在是真的慌了,覺得自己現在可能只有滑跪道歉一個下場了。
於是他便重新拿起話筒,說:“這個確實是我口無遮攔,但我本意不是這樣,我只是想舉例說明你的舞蹈很低俗罷了。”
“低俗?”簡叢樂了:“虧你還是學舞蹈的,居然對舞蹈沒有一點敬重,你的舞蹈老師沒有放棄你真是個奇跡。”
崔京伍還要再說,他旁邊的一位評委就看不下去了。
他拿起話筒,直言道:“我是憑借舞蹈坐到明星評委的席位上的,所以對舞蹈表演,我應該比崔老師更有發言權的,對吧?”
崔京伍覺得他是在給你自己解圍,便衝他笑了下,說:“當然。”
“好,那我就來說說簡叢的這段表演。”
他看著簡叢,溫聲道:“總體來說你的這段舞蹈,妖而不媚,將所有該表現的情感全都傳遞了出來。”
“我覺得你的舞蹈是有靈魂的。在你的表演中,我看到了一隻活靈活現的小狐狸,尤其是你在做一些伸懶腰、吃野果、眨眼睛等細節性的動作時,我真的看到了真正的狐妖。”
“除去你的表現力,光是你做的那些舞蹈動作,就不是一般舞蹈生能做出來,有好幾個動作之間的銜接我都看的心驚,完全想不到你能做到這種程度。”
“我從剛才就很想問你一句,你的舞蹈到底學了多久了?”
簡叢笑說:“大概從我能走路開始,就已經開始模仿了。”
簡楓和簡蕁自小就沒什麽藝術天賦,李初曼的舞蹈天賦好像是直接傳給了簡叢。
而簡叢從小也很喜歡模仿他媽媽練舞的樣子,有時候媽媽也會教他跳舞,他從小就知道媽媽是個很厲害的舞蹈家。
只是可惜了李初曼為了生孩子和照顧他們兄妹三人,漸漸隱退到了幕後。
不過即便她隱退了,也是華國舞蹈協會的會長,她每兩年都會編排出一個新的舞蹈劇出來,每一出劇都會在國際上引起巨大的反響。
她雖然不會上台表演,但只要看著年輕的孩子們跳著她編的舞,她就會開心,會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