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兩個人因為利益瓜葛在窩裡鬥,狗咬狗。
畢竟燕也然作為實習生進入公司這件事,也有馮源很大的功勞。任何人來看了,都會覺得所謂性/騷/擾,應該是利益沒談攏。
現在聽到對方要起訴,而公司還一副準備調查到底的架勢,那個實習生多半是心虛了,所以才和馮源私下達成和解。
HR以為老板聽到這個消息會大發雷霆,或者至少感到被耍了心中不快。
結果江棄只是說:“繼續聯系。”
HR有些驚訝,但不敢多問,趕緊應下來,直到老板掛斷電話,她愁眉苦臉看著一堆資料,犯了難。
她也有難處。
那個實習生無論如何都不接電話,很明顯就是拒絕溝通。
無論這是一出職場性騷擾的案子,還是員工間內鬥,惡意誹謗的事件,單說損害公司信譽,她都是需要出面處理的。
可現在的問題是,燕也然在此之前就已經離職——他甚至就根本沒有入職過。
作為公司HR,她沒有資格強勢地要求一個不是員工的人非得來公司談這事兒。
真不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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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跟唐綽談好合作後,江棄就將燕也然的那份不太合格的簡歷發給了唐綽。
他本以為這事兒得拖個幾天,沒想到在HR聯系到燕也然以前,唐綽竟然先一步把燕也然約到了他們公司。
唐綽最初也是打電話,發現對方根本就不接。
他拿錢辦事,受了江棄的好處自然得把問題解決。
於是唐綽從簡歷著手,順藤摸瓜地找到了招聘平台上燕也然的個人帳號。
令他意外的是,這人雖然不接電話,但在招聘網站上倒是很活躍,隨時都在線。
唐綽直接從後台給燕也然發了面試邀請。
對方回得相當快,當天下午兩點就趕到了公司。
那個時間,江棄正在開會。
會議室裡突然響起一陣手機震動的聲響。
江棄蹙眉,看了一眼來電。他不知道唐綽打電話的目的,直接掛斷,回了一條“在開會”。
接下來,江棄面無表情地繼續聽著各部門的工作匯報。
和往常不同,今天的唐綽特別不識時務,都說了在開會了,還一直斷斷續續發消息來。
江棄的手機震了好幾次。
有些員工難免好奇,總不時地看向江棄。
江棄擺擺手,示意眾人不用管他,繼續開會。他自己則拿起手機,準備開靜音。
看到消息內容卻是一愣。
——看看誰來了![圖片信息]
——我讓其他人去面試他,作為老板,我還是得矜持一點,不能讓他發現我收受了你的賄賂[正直.jpg]
——他面試好認真啊,他還提前了解了我們公司以及整個項目,甚至還做了一份分析報告……嘖,這是個寶貝啊!
——你慢慢開會,我現在進去跟他聊聊。拜拜。
看上去唐綽似乎對燕也然相當滿意。
江棄嘴角不自覺地輕輕揚了揚,心裡忽然有塊石頭落地。
至少,燕也然出現了。
即便不是出現在面前,但他知道燕也然這個人此時此刻在哪裡。江棄這幾天的煩悶瞬間消散開。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又來了一則信息。
——江棄,我得收回我剛才的話。這個人有點問題,我先讓他走了,你結束後咱們聊聊。
只在眨眼間,江棄便臉色微沉,忽然站起了身。
會議室眾人怔愣地望向他,江棄面不改色地對他們點點頭,道:“你們繼續,結束後把會議記錄發給我。”
“好的江總。”
“慢走江總——”
看他那副急迫的樣子,大家還在心裡納悶,是什麽天大的事情會讓他們向來從容冷靜的大老板腳下生風。
他們不知道的是,江棄半小時後就出現在了唐綽公司的辦公樓上。
所謂的急事就是……
“他人呢?”
看到突然出現的江棄,唐綽臉上變化不斷。
“你來的是不是太快了?不是開會嗎?我這前腳才把人送走,你後腳就來,你倒不如直接讓我把他留下算了。”
江棄沒接話,隻蹙著眉,關上門以後,冷臉走過去,把手機界面推到唐綽面前問他:“這話什麽意思?”
唐綽瞥了一眼,上面就是剛才他給江棄發的各種消息。
他舔了舔嘴角,說:“你先坐,我得跟你慢慢聊。”
江棄從創業至今,從來沒有這樣亂過分寸。好像唐綽說的那句話不是在評價燕也然,而是在給江棄判刑。
這人。與衍有點問題?
有什麽問題?
江棄面沉如水地坐下,目光一直冷峻地盯著唐綽。
唐綽打了個哆嗦,給他倒杯水,道:“你怎麽回事,以前從沒見你這麽著急過。緩緩……你現在讓我覺得,我待會兒要是敢說錯一個字就得死這兒。”
江棄接過水,沒有喝:“有話就說。”
“行,行,你讓我想想怎麽說。”唐綽是真的猶豫。
江棄頭一回拜托他幫這種私人的忙,他內心是想要盡善盡美的。
從燕也然進到公司和他見面開始,他就把燕也然當成江棄的人,盡可能周到對待。
可沒想到快結束的時候卻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