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吞了吞口水,不自在地別過頭,聲如蚊呐的說:“我知道了,你想親就親,不要一直問我。”
陸政抬了抬頭,輕輕親了一下盛月白的手心,盛月白紅著臉把手收回來,對上了陸政含著濃濃笑意的眼睛。
陸政低聲叫了聲“少爺”,眼睛很亮的動作很輕的親吻了一下盛月白臉頰。
盛月白沒有動,陸政便把盛月白摟得更緊了,低低地垂下頭,臉埋進盛月白的肩胛裡,整個人都緊貼著盛月白,柔軟又眷戀地甕聲說:“我好喜歡你。”
盛月白心軟成一團,忍不住拿手揉了揉陸政的頭髮,說:“你好粘人啊。”
“少爺。”陸政像是抑製不住歡喜,拿臉蹭了蹭盛月白,叫了盛月白好幾次,問他:“你想要什麽?”
“我什麽都可以給你。”陸政說:“你想要什麽嗎?”
盛月白忍不住笑:“那你有什麽?”
陸政聽盛月白這樣問,便真的開始跟盛月白匯報自己的財產,包括他下的股票、公司、別人送的遊船古董文物……
陸政細數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什麽似的,語氣很期待地對盛月白說:“我在法國買下了一座城堡,環繞在護城河中,有漂亮的塔尖和陽台,周圍樹木茂盛蔥鬱,那裡天氣很好,每個房間裡都能照進陽光,有很大的花園,可以種很多很多的玫瑰花……”
陸政描繪的畫面太美,讓盛月白都不禁跟著心生出期待來。
盛月白彎了彎眼,說:“這麽漂亮啊。”
陸政“嗯”了一聲,說:“我去年把它修繕好了,以後去會更漂亮的。”
頓了頓,陸政聲音低了一點兒,說:“我想能帶你去看看……可以嗎?”
盛月白說:“好啊。”
陸政既高興又滿足,很粘人的摟著盛月白又親昵了好一會兒,直到盛月白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陸政才依依不舍地松開盛月白。
沒等盛月白動身,陸政直接伸手把盛月白從桌上抱了起來,輕輕地擱到地上。
盛月白對陸政這樣的舉動不僅沒有任何反對,還十分配合,被抱起來時甚至還拿手環了一下陸政的脖子。
他從小被養得嬌貴,走到哪兒都被人抱著,後來大了些,抱起來不方便,也怕被摔著,才漸漸的主動拒絕讓人抱。
但懶懶散散的習慣沒變。
平時只要能坐著就絕不站著,能躺著就絕不坐著,現在有個人能穩穩當當地抱起他,還是盛月白允許了親近的人,盛月白當然樂得輕松。
陸政把盛月白抱下來,又十分自然地接手了替盛月白打理著裝的工作,細致地替盛月白理順了被蹭亂的頭髮,又給盛月白整理被他壓皺了的長袍。
溫妮敲了半天門沒反應,回想起剛才兩人上樓時的臉色,怕裡面一言不合打起來,貼著門仔細聽又聽不見動靜,越想越不好,急衝衝地推開了門。
然後溫妮愣在了當場。
矜貴漂亮的青年垂眼站在桌邊,而她的老板正半跪在青年腿邊,替他整理衣擺,動作看著比外面專業的侍應生還要仔細周到。
盛月白抬眸看了一眼溫妮,伸手把陸政拉起來,輕聲說:“好了……你助理過來了。”
“我把它弄皺了。”陸政說:“要不去換一身吧,我——”
“哪兒有那麽講究。”盛月白輕笑了聲,又看了門外的溫妮一眼,低聲安撫陸政說:“皺了就皺了,一件衣服而已,又不是穿不出門,等會兒拿回去熨一熨就平整了。”
看見這情況溫妮哪裡還反應不過來自己打擾了什麽,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尷尬的不行。
盛月白走過去,對溫妮輕點了下頭,溫妮忙點頭回禮。
陸政跟在盛月白身後,從溫妮身前經過,說:“叫司機過來,我要出門。”
溫妮立刻應了一聲,轉頭就要下樓,剛跑出去兩步又被陸政叫住。
陸政說:“先去我房間拿雙手套過來,在衣櫃的隔間裡。”
溫妮很快把手套找了過來,遞給陸政,陸政拿過來,卻不是自己要戴的,而是牽過盛月白手,幫盛月白戴上。
盛月白有些詫異,看了看低頭專心給他戴手套的陸政,問道:“你這裡怎麽什麽都有?”
陸政低低的“嗯”了一聲,說:“正巧有。”
溫妮看陸政這個木訥樣子,在一旁看著都替他著急,忍不住出口道:“這是老板特地請人做的,衣裳鞋子手套什麽都有,請了裁縫來家裡,親自跟裁縫商量布料、花樣、盤扣樣式,費了不少心——”
“多嘴。”陸政看了溫妮一眼。
溫妮噤了聲,看了眼陸政的表情,聰明的閉上了嘴。
盛月白摸了摸手上合手的綢布手套,輕輕捏了一下陸政的手指,等陸政轉回頭,才說:“為什麽不讓說啊,你費了那麽多心思,不說我怎麽能知道?”
“沒有這個必要。”
陸政看著盛月白,低聲說:“是我自己願意,和少爺沒有關系,不要有任何負擔。”
溫妮一時愣住。
盛月白也少見的愣住了。
盛月白總是很排斥其他人的靠近,對陌生人有很強的防備心,可盛月白卻總是無法抗拒陸政。
陸政實在太好了,他和盛月白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上虞的大多數有錢人都很傲慢,與在上虞的外國人一樣,自詡上等人,自以為高人一等,處處欺壓窮人,輕視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