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政抱著盛月白一起翻了半個身,讓盛月白趴到了他身上,盛月白手撐在陸政的胸口,支起身子往外眺,果然看到睡前關緊的陽台門被打開了一半。
透過微微晃動的紗簾,能看到光線略微黯淡的陽台外,還有一個黑色的人影站在那兒。
看到了盛月白起來,陽台外的人影忽然退後了幾步,然後轉身翻過了欄杆,消失在了盛月白的視野裡。
盛月白轉回頭,仰頭在陸政臉上親了一下,又挪到嘴唇,和陸政短暫地接了一個吻,便又慵懶地趴回了陸政身上,問:“你大晚上爬我家陽台做什麽?”
陸政沉默了一小會兒,手摟著盛月白的腰,猶豫著說了兩個字:“早上……”
盛月白還沒說話,陸政又貌似有點為難地,吞吐著補充說道:“那件衣服,弄髒了……說,讓我拿回去洗。”
陸政的手臂環著盛月白,手貼著盛月白的側腰,手心微微發燙,盛月白像是忽然被燙著了,耳根子一下熱起來。
盛月白覺得自己的腦子被綁架了,因為它控制不住地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不是之前那些難受的,壓抑的,是舒服的,令人戰栗的,迤邐的……
有關陸政的。
盛月白無力地喘息著,仰面陷在床褥裡,他看見陸政順著床沿滑下去,身子矮了下去,盛月白感覺自己下擺的袍子卷了起來,再然後……就只能看見陸政的頭頂。
金色的頭髮在清晨的微光下浮動,像是金色的麥田,微風一吹,麥田一晃一晃,像海浪一樣起起伏伏。
陸政的手很大,掌心溫度熱得發燙,輕輕地擱在盛月白的膝蓋上,像是能輕易灼穿棉質的布料。
盛月白喘息劇烈,眼前一片模糊,腳趾忍不住蜷縮起來,用手心捂住嘴,才能讓自己不溢出破碎的聲響。
就在這時,緊閉的房門被人“篤篤”扣響了兩聲……
盛月白臉頰紅透了,呼吸也變得快了些,把腦袋抬起頭,掐著陸政的胳膊,凶巴巴地說:“你還敢提早上,門都沒有鎖,你還……”
盛月白頓了一下,臉更紅了,說:“管家差一點就開門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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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你真的可以感到開心嗎?
陸政做壞事的時候膽子很大, 霸道又不聽話,像是一頭永遠不能被馴服的惡狼,仗著盛月白使不上力氣, 隻隔著一扇門就敢肆無忌憚的敢對盛月白做那種事。
這會兒盛月白想起來興師問罪了, 他又仿佛一下變得人畜無害起來。
他胳膊長腿長, 肌肉緊實, 渾身上下看上去都充滿盛月白難以抗衡的力量。此刻卻墊在盛月白身子底下, 安安分分地,充當一個替盛月白暖被窩的抱枕。
目光很溫柔的, 注視著盛月白, 看起來十分的無辜。
盛月白又心軟了。
說到底早上是自己先招他的。
雖然陸政做的那個太過於超出盛月白的認知, 但享受的其實是盛月白自己,要真計較起來, 委屈的其實還是陸政……
盛月白這樣想著, 就要向陸政倒戈過去, 就在這時,陸政忽然說話了。
“我鎖門了。”陸政說。
盛月白:“?”
“你拉我進去之前……”陸政看著盛月白變化的表情, 語句頓時更加斟酌,小心地解釋說:“我想著可能會、待的久一些, 就、順手鎖了門……”
盛月白眯起了眼,打量了陸政好一會兒, 才很懷疑地說:“我怎麽覺得就算我早上不親你, 你也早有什麽預謀?”
屋裡靜了大概有半分鍾。
陸政眼睛四處瞟了瞟,把盛月白背後翹起來的被褥往盛月白身上團了團, 很生硬地轉移話題說:“困嗎,想不想睡覺?”
盛月白頓了一下,剛上揚了一點兒的情緒忽然又低落下去。
“不想睡。”盛月白說。
心理上的沮喪分明已經消失了, 但盛月白出了成倍壓上來的疲憊感之外,依舊感覺不到應該有的困意。
陸政看著盛月白,坐起來一點,手抬上去,輕輕摩挲了一下盛月白的面頰,輕聲問:“怎麽了?”
盛月白揉了揉眼睛,告訴陸政說:“我睡不著。”
盛月白是這兩年忽然患上的失眠症。
最初他只是做噩夢,睡過去一會兒,又被噩夢驚醒,睡眠變得很淺。
後來慢慢地,他對聲音變得越來越敏感,只要有一點響動,盛月白就會被驚醒,然後再也無法進入睡眠。
盛月白的房間裡沒有擺鍾,因為大鍾指針的聲音在太過安靜的夜裡會有聲響,盛月婉擔心盛月白會被吵得睡不好,把家裡的鍾表全拆了。
但其實這樣並沒有起上什麽太大作用。
盛月白依舊會醒過來。
在遇上陸政這個意外的變量以前,盛月白已經開始整宿整宿的失眠了。
失眠久了,直到累積多日的疲倦在某一日超越了身體所不能承受的臨界點,或是在白天,或是在晚上,盛月白就能真正睡上一覺。
但這樣的不規則作息導致了盛月白整日懨懨的,沒什麽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