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楚天給她打氣。
周婉婉換了個姿勢,她兩腿分開,用扎馬步的姿勢,雙手扣住凹槽,深呼吸。
“聽我口令!一、二、三、起——!”楚天大膀子甩著襯衫錚錚作響,為她搖旗呐喊。
“啊——!”
牆,它沉寂多年後,動了!
我跑上前,跟楚天一左一右接住牆板靠在另一邊。
“好耶!”周婉婉十分開心,像冠軍跟觀眾打招呼一樣,跑來跟我拍手。
楚天橫插進來,跟她擊掌:“我就知道你能行!”
徐鶴:“我的部員,就應該有這樣的實力!”
“擦擦手,剩下的牆板只要推過來就能拆下,這個是最後卡住所有木板的那扇。”王思怡遞給她一張酒精濕巾,她看著楚天,“你很會找。”
“小時候練過。”楚天隨口一提。
我跟楚天把整面牆拆下,外面全是茂密的樹,有的枝條本來就懟到牆上了,現在伸進場地裡。
“全是樹啊,要是有花就好了。”周婉婉遺憾。
“這下涼快了。”楚天坐在地板上,腿伸在外面。
“部長,你去年怎麽不跟我們說?”我問徐鶴
“空調不夠你用的?再說,有人怕蟲子怎麽辦……”
已知去年有三個人,顯然“有人”的范圍去掉我。
呵,男人。
“你們喜歡什麽花?”徐鶴若有所指。
周婉婉答:“我好像沒有特別偏愛的,思怡呢?”
王思怡慢條斯理地收起扇子:“紫藤,長大了還能乘涼。”
“我喜歡茶花。”我舉手。
楚天想了想:“西藍花?”
眾人無語。
“涼快了吧?快練習,女生休息一下。”徐鶴喊道。
一氣兒練到六點半,外面的天還氤氳著暖橘色,室內開著燈,好多小飛蟲從樹林裡飛進來。
“咱們把東西鎖到儲藏室,今晚不關門了,等明天我請園藝師過來修剪一下外面的枝葉。”徐鶴先抱起書桌往裡走,我相信在他心裡這就是整個弓箭部最珍貴的設備了。
我抱著椅子、楚天抱著弓箭桶跟在他後面。
前腳徐鶴剛離開儲藏室,我低聲問楚天:“你們會控制不住自己的精神體嗎?”
“唔,越是小朋友越控制不住,極端的情緒都會召喚他們,比如喜悅和憤怒,當然還有聽到暗戀的人誇自己。”他朝我露出狐狸笑。
我嫌惡:“你的精神體不會是狐狸吧?”
“哎?你怎麽知道,池萬裡告訴你的?”
“不,看你這麽花心就像。”
他摟著我脖子往外走:“才不是,狐狸是自然界少有的一夫一妻製動物,對愛情很忠誠。”
“屁嘞,鬼才信。什麽顏色?”
“白色。”楚天停下,打了個響指,“他就在你前方三米開外冷酷無情地注視你。”
迎面走來王思怡和周婉婉。
“好漂亮的小狐狸,”周婉婉蹲下,“我可以碰碰他嗎?”
楚天無所謂:“可以是可以,他比較傲嬌,可能會躲……”
然後我就看到周婉婉欣喜地摸小腿邊的一團空氣:“他好熱情啊!”
我看向楚天,一向玩世不恭的他露出驚訝的神情。
大哥嘖了一生,嫌棄地伸出兩根手指,捏住狐狸的尾巴或者後頸什麽東西:“你爸沒教你離女生的腿遠點嗎?”
說罷扔到楚天懷裡。
楚天笑道:“我們倆不以父子相稱,都是兄弟。”
整個場地前所未有的空曠,我們直接穿過外面的樹林出去。走到校門外,楚天的司機來接他,徐鶴像往常一樣跟我們在路口分別。
見他走遠了,王思怡才開口:“你下午幹什麽去了。”
我踢著路上的小石子:“鹿淼淼給班長做了粥,托我帶回去。”
“然後你就像個傻子一樣頂著太陽跑回了家?”
“也不能這麽說,畢竟是她珍貴的心意,”我停下來,認真道,“她肯定也希望池萬裡能第一時間看到,跑一跑就當熱身了。”
周婉婉呆愣愣地看著我。
“怎麽了?”我疑惑地在她面前揮揮手。
“不……沒事,”她笑著說,“你還好嗎?”
“很好啊。”
王思怡拍拍我的肩:“你家的廚娘是不是下午提前做好飯?”
“是啊。”
“鹿淼淼給池萬裡送了粥,晚餐肯定會浪費,不如這樣,”她用一種大哥罩著你的口吻說道,“我們去你家吃晚飯。”
我不太確定道:“我還沒跟池萬裡說呢。”
“說什麽說,都是同學,相信以班長的為人肯定歡迎我們,是吧,婉婉?”
大哥笑了,一臉燦爛,此時我仿佛看到了楚天。
周婉婉堅定道:“放心吧,江子!我吃很多!一定幫你解決晚餐,不留剩飯!”
身為聯盟人,我們從小就被教育“不要浪費糧食”,此刻,我心中充滿正義感!
“走,一起吃晚飯!”
作者有話說:
開頭,徐鶴其實通過手機聽到了江子哭了,他用自己別扭的方式安慰江子,就是調弓。楚天看出來了,才會看江子一眼。
朋友們都很好呢!
以及,不要浪費糧食~今晚多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