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為偷內褲的變態和打攪池萬裡工作挨揍之間,我毅然決然選擇後者,跌跌撞撞再一次打開門,義無反顧地衝向他。
結果臨到他跟前,左腳絆右腳一個平地摔!
池萬裡下意識扔掉鋼筆,張開雙手接住我。我跪在地上,環抱他的腰,臉緊貼他腹部,冰涼的絲綢睡袍不一會兒就熱乎起來。
好舒服,就像炎炎夏日被人從頭澆了一瓶冰水。
嘰裡呱啦的通話聲還在繼續,池萬裡並不打算中斷,他膝蓋夾在我身體兩側用力,直接給我夾起來,座椅旋轉,我被他塞到書桌下面。
我抬頭,他胸肌被睡袍蓋住……再往上是棱角分明的下頜。池萬裡改成手持話筒,另一隻手插進我頭髮裡揉搓。
難熬的易感期來得快去得也快,抱著他,幾息之間身體就冷了,然而我還是不想放開環抱他的手。
大手蹂躪我的頭髮一會兒,又向下順著我脖子往裡摸,我怕癢,回縮一下,池萬裡隨即反手握住我的脖子往上提,示意我乖乖跪好,中指勾住緊貼皮膚的繩子,黑珠子被拽出來,大拇指碾來碾去,隨著電話的持續,他有意無意地將黑珠按在我嘴唇上,來回蹂躪,雖然我緊閉牙關,它還是不可避免的沾上口水。
“I‘ll call you later.”池萬裡將話筒哢噠扣上:“又搗亂,嗯?”
“才沒有。”我抓住他作亂的手。
應該是剛才那通電話讓他心情不錯,難得沒有訓我,小時候我要是在他寫作業或者認真讀書的時候打攪他,少說也要挨兩下踢。
“上來。”池萬裡拍拍大腿。
我狐疑地看著他,這麽好?
“上不上?”
麻溜地直起身子,一屁股坐他大腿上:“我能抱著你嗎?”
他抬眼瞅我:“什麽時候不能了?”
很好,我像小時候生病那樣,窩在他懷裡。之前說過,跟現在強壯如牛馬的我不同,小時候體弱多病,隔三差五發燒。
爺爺要出去巡山,給我留下退燒藥,做好飯就走了。老一輩人認為男孩子就要多磨煉,小痛小病的,過幾天就好了。
我沒燒成傻子,純粹是自己夠強,還有池萬裡給我扎的退燒針。
是的,從小他就跟我的屁股過不去,給我扎針不帶眨眼的。可惡的是,並非是沒有醫生,是他自己偏要學習,拿我練習。別的小朋友恨不能看到針頭暈倒,只有他興致勃勃想體驗一把醫生,可見他從小就有點什麽大病。
他哄我有一套一套的,也可能是我小時候好騙。每每我哭唧唧打完針,他都會抱著我,一邊拍我背,一邊給我糖吃。
後來我有一次看到他爸池中戎先生哄他也是這樣,我才明白,他這是從小就想當我爸。
“下周是不是要回家?”我問他。
“周五走,周天早上回來。”
“好快啊……”我歎氣,臉蹭蹭他胸口,“哥,你說我老師能不能多給我兩天假?”
老師才不管,主要是看池萬裡。
我眼巴巴瞅著他。
池萬裡冷哼,狠狠掐了一把我屁股:“我一個人回來?”
我疼得往上一竄:“嘿呀,你也可以給自己放假嘛。”
“期末了,這麽多事,長點心吧,你前兩天不還信誓旦旦,要好好學習跟我上同一所大學嗎?”
“好吧……”我表面垂頭喪氣、心如死灰,但內心盤算著要是覺醒就不用拚命學習了。
掙開他的懷抱,一步一回頭地走進浴室:“我繼續搞衛生了啊。”
池萬裡雙手抱臂,放松地靠著椅背看我表演。
臨關門前,我把臉擠在門縫裡,充滿期待地瞅他,伸手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門框還有三厘米合上時,我鼻子還擠在外面抽泣。
“周一早上。”
“好耶!”
我拉開門跑過去抱他,美滋滋地親了一下他的鬢角就想跑:“好扎嘴!”
池萬裡反手勾住我腰,腦袋頂我臉,疼得我吱哇亂叫:“好疼!哥!”
“我要工作,別磨人,懂?”
“懂了懂了!”
池萬裡一松手,我溜到浴室裡照鏡子,可惡,半邊臉都頂紅了!
一整周我都在沉浸在即將要回家的亢奮情緒中,本周發生了幾件大事。
第一是月考成績公布,王思怡隻比池萬裡少了零點五分!萬惡的拉丁語,拖了大哥的後腿。她拉丁語考了119,池萬德語考了120,她數學考了滿分,池萬裡考了149.5,其他總分加起來一樣。
我等凡人望塵莫及。
我校並不講究什麽素質教育,三個年級的成績直接貼在公示欄上,完全看熱鬧不嫌事大。此乃學生會組織學生投票選出公布成績的方式,充分顯示特高學生自信昂揚(熱愛八卦)的精神!
年級第一池萬裡,他本人從來不擠在人群中看成績,周一早上一到學校,同學們都跟他殷勤地打招呼。
“校草早啊,又是年級第一。”
“池少牛逼啊,第一!”
“德語滿分!”
池萬裡每次都欣然接受讚賞:“必須的。”
我跟在他後面,聽了一路。運動會結束後,全校運動社團暫停訓練,大家為期末考試衝刺,我黏他的時間變多了,對於易感期的我來說是個好消息。
大哥零五分之差,屈居年級第二,我一進門就看到她頭頂盤旋的低氣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