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是穿校服,換上校運動裝那套。”
沒錯,特高每個學生都有禮服、常服、運動服,這還只是夏季的三套。
“第二,明早六點半來學校集合,學生會安排大巴接送,上午八點參加開幕式,九點正式比賽,午飯自理,下午六點班車返校,可以不坐。”
周婉婉舉手:“早上可以自己去嗎?”
“可以。”
“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我還以為大家能一起出發。
“本來是一起的,但是今晚我爸媽要接我回家,來了一家遠方親戚。”周婉婉歎氣,“我也不想參加這樣的飯局,好尷尬。我家離運動會館很近,早上我走著去就行。”
“沒事,周六晚上大家可以一起吃飯!然後一起玩。”
這才是男高中生的正常生活嘛!
“你的門禁,”王思怡提醒我,“天黑之前。”
我歎氣:“今晚我回去爭取一下。”
“不要太逞強,你這周已經挨一次抽了。”
“不然我們就去你家聚也可以啊!”周婉婉提議,“楚天和部長有空嗎?”
楚天道:“班長家嗎?說起來這狗男人還沒請我進去過。”
我們同情地看著他。
“你們都去過了?部長也?”
徐鶴莫名驕傲:“是的。”
楚天拍手:“去你家,咱們玩到天亮,呵呵。”
“第三,”徐鶴把會議主題拉回來,他翻了翻了手中的筆記本,“沒什麽第三了,其他都不重要。誰敢欺負特高的人,直接乾翻。”
“霸氣啊部長!”我為他劈裡啪啦鼓掌。
“最後一句是池萬裡在會上指著校徽說得。”他補充。
我停下手,頗為嫌棄地擦了擦褲邊。
“還有一個事,明天是跟普通人一起比賽,為保證比賽公平,咱們學校的學生去場地都要戴抑製環,可以選擇戴腳上、手上和脖子上,到時候那邊會有人發。”
抑製環可短時間抑製精神體釋放,時間一般維持在二十四小時。
“我也要戴?”我反手指指自己。
“避免不必要的解釋,戴上。”
“OK。”我有點稀奇,不知道戴上去什麽感覺。
晚餐時,我一邊給池萬裡剝蝦殼一邊問:“戴抑製環是什麽感覺?”
他皺了一下眉頭:“不爽。跟戴套一樣,很薄,但還是有一層膜,隔絕精神體的次維空間和現實世界。”
我感到耳朵有點熱:“這是什麽爛比喻!”
“啊,怎麽?沒試過嗎?”
“誰會用上啊!我還是未成年!”
“冷靜一下,”他把倒了一杯水給我,“雖然現在你用不上,以後也……算了,你不好奇嗎?”
池萬裡把叉子搭在白瓷盤邊,放松地靠在椅子背上:“男高中生,世界上最下流的動物,滿腦子黃色垃圾。”
“你也是!”我把蝦放到自己盤子裡,決定不給他吃了。
“嗯對,”他雙手撐著桌子,俯身湊近我,“我也是。”
“吃蝦!”把蝦塞進他嘴裡。
吃過飯後,池萬裡上樓換了一身黑運動服,脖子上還掛著一條大鏈子,頭戴一頂鴨舌帽。
“今晚還要出門嗎?”
我趴在沙發上看他,明天就是運動會了,據我所知他不僅要在開幕式上發言,還得遊男子一百米、四百米和接力。
“不影響,”他從兜裡掏出一塊黑色的表遞給我,“戴上。”
池萬裡的手腕比我粗一圈,血管輕微隆起,在小麥色的皮膚下潛行。他其實皮膚很白,只是訓練曬成這樣。
我跪在沙發墊上,低頭先拆開表帶,輕搭在他手腕上,指尖劃過他的皮膚。
關於池萬裡周五的夜不歸宿,我不知道他去做什麽,但一直懷疑他是出去約女孩,畢竟每次周六回來都是一副精疲力盡的樣子。
年紀輕輕,不會腎不好吧?
也不對啊,我看每天早上,帳篷很精神的樣子。
“我今晚會早點回來,不用等我。”
池萬裡彎腰想要親一下我的臉頰:“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伸手擋住,他親在我手心裡。
“都長大了,以後不要亂親了。”我朝他抗議,心裡一萬個舍不得。
他沉下臉:“這只是禮節性的親吻。”
“也不行……”
“別惹我生氣。”池萬裡捏住我的臉,迫使我的嘴巴像鴨子一樣撅起來,“需要我提醒你,最近有多不乖嗎?我很喜歡看你哭,前提是別惹我生氣。”
我沒骨氣地退縮,他的眼神實在太恐怖,感覺隨時能把我拖到樓上抽一頓。
“還有,你知道對嗎?”池萬裡捏著我的臉向上,喉結頂出來。
“你知道我每次都控制力氣揍你,很難受。不要給我使出全力的機會。”
一根手指輕輕劃過我的喉嚨,帶著一絲涼氣。
他送手,我抱著靠枕躲到沙發頭上。
“好啦,”他竟然無縫銜接換上笑臉,“我宣布,家規加一條,不可拒絕我的吻。為了公平,我也不會拒絕你的。”
這是哪門子公平,而且家規的增減和修訂,從來都是他的一言堂。
我早就認清自己的身份。
“現在,過來。”池萬裡朝我勾手,“再見吻,來,親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