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備?”
“嗯。”池萬裡壞笑著湊過來,“動物的各種部位,包括人。”
我皺眉,艾莉娜夫人的老家究竟是個什麽地方啊?!
女招待端著托盤,上來一瓶蘇打水和兩個玻璃杯,彎腰時,事業線波濤洶湧。我面紅耳赤地遮遮住眼睛。
池萬裡嗤笑。
這還不算完,上完水後,她從胸口的縫隙裡,兩隻手夾出一張紙條輕輕放在池萬裡面前,撩撥了一下頭髮,瀟灑走掉。
池萬裡全程看著鏡頭,也沒有動紙條
我內心翻湧,斷斷續續同他聊天,一心想看他怎麽處理這個東西,眼神有意無意瞥過去。
休息一會兒,池長風去結帳,招呼他離開。
池萬裡撐著椅子起身,轉身時竟然拿起來了!
我萬分苦澀,抱著枕頭盯著他的指尖。
池萬裡就這麽揉搓著,舉到鏡頭前:“我看你很喜歡這張紙條,不如帶回去給你?”
“我不要!”
他笑著出門,把紙條插到池長風潔白的襯衫裡。
池長風比我倆小三歲,但個子已經比我高了,他冷淡地抽出來,掏出打火機點燃,等火苗快燒到手指時,松開,任由紙張從半空中飄落,化作灰燼。
“長大之後怕不是個性冷淡。”池萬裡低聲念叨。
互道晚安之後,我沉沉睡去,說來奇怪,一直折磨我的易感期這兩天很平靜,我得以睡個好覺,除了昨晚淘氣的小老鼠。
很快,半夜我又被廚房的哐當聲驚醒。廚房離我近,還好爺爺睡得沉也聽不到。
我飛速起身,連鞋都沒穿衝出去,一心想逮到那隻作亂的小老鼠。但是當我打開廚房燈時,乾乾淨淨。
詭異的冰糖瓶子掉在地上,周圍散落幾個小調料瓶。
我明明已經把它懟到最裡面了,小老鼠怎麽還能找到,這麽孜孜不倦。我撿起瓶子來,對著燈仔細觀察,想發現嫌疑犯的蛛絲馬跡。
瓶口有一根毛,我拔下來,棕色的卷毛。
卷毛鼠?
“卷毛鼠的話,收養做寵物也不錯。”
或許自己是天然卷,我對卷毛動物總有一種同命相憐的喜愛。就在這一刻,本來打算買粘鼠板的我,決計掏出家裡許久不用的捕獵籠。
第二天,爺爺叮叮當當改造了一個小籠子。
“晚上放塊肉進去。”
“放冰糖,這個小東西愛吃糖。”我找了個木棍測試它靈敏度,天天撲棱著翅膀想要鑽進去。
“天天!”爺爺捏住它的小脖子,“鑽進去毛給你拔沒了。”
晚上,我開視頻著重向池萬裡展示籠子。
信誓旦旦道:“肯定能抓住它,還是個小卷毛。”
池萬裡今天終於消停了,坐在書房裡:“要打賭嗎?”
“不要!”我斬釘截鐵,“你老是贏。”
“上次不是你贏了嗎。”他指指自己的頭,兩個月過去,長了好多。
“那也是你幫我。”我決定再也不跟他打賭。
他攤手:“好。”
但是他的話還是給我一種不好的預感。
一夜平靜,第二天我起個大早收籠子,空空如也!
“究竟是什麽做到把糖叼走還能全身而退?!”
爺爺蹲下來:“還挺聰明,能從我做的籠子裡跑掉。”
天天圍著小米罐叫,它現在對我家了如指掌,經常點餐。我掏出一點來撒到地板上,任由它像個小雞一樣啄米。
“可能是我昨晚放的糖塊太小了,今晚弄塊大的。”
於是,池萬裡晚上對著拳頭大小的糖作出評價:“我認為這老鼠不傻,這麽大的糖,有腦子的都知道是陷阱。”
“一隻小老鼠不懂人心險惡。”
“我有預感,不會這麽簡單。你圍著籠子撒一圈麵粉。”
這倒是個好主意,可以追蹤老鼠的蹤跡,而且我都堵住洞口了,這一招正好翻出它的秘密通道。
早晨起來之後,我又傻眼了。
籠子一周地上沒有任何腳印,拳頭大一塊冰糖卻少了一半!
“臥槽!”
我嚇到退出去,拿出手機放大拍下來,傳給池萬裡。
正當我要不要猶豫也告訴爺爺的時候,爺爺頭頂著天天已經進來,看到案發現場,他倒是不慌不忙,沉思片刻,口出驚人:“一定是山神老爺!”
這更恐怖了好嗎?!
“山神老爺嘴饞了,想糖吃呢。”爺爺越來越堅定,“崽,以後每天晚上咱就把糖好好裝在盤在裡,放桌子上,再上兩杓蜂蜜,可不能怠慢。”
他喜氣洋洋地洗了兩個白瓷盤,就上回池先生一家來了才舍得用的。臨睡前,爺爺虔誠地親自動手,一個盤子放大冰塊,一個盤子倒滿蜂蜜,擺在小桌子上。
我不死心,又圍著桌子腿均勻撒了一遍麵粉。
睡前會議,池萬裡看我的現場照:“你不要管這個事情了,晚上鎖好門,特別是廚房的門找個東西頂住。家裡有艾草嗎?”
“家裡沒有,河邊有。”
池萬裡用手抵住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麽。他今天穿當地的白袍,坐在一個角落裡,茂盛的龜背竹,繁瑣的瓷磚花紋,我正觀察花紋走向,一個豹子頭突然伸過來!
“啊——!哥!豹子!”
池萬裡被我吵得一皺眉:“鬼叫什麽,姥爺養的寵物豹,叫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