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石頭砸?”
“就砸了個包而已。”
江昊天眼前一黑:“你怎麽不管好兒子!你能幹什麽?!我說了貓是我朋友搬家不要的,你說想要我才去開口的,早知如此,我——”
金巧:“管?那不是你媽命根子嗎?我難道不是為了你的面子才答應換表的?”
“我現在馬上回去,你們一起跟陸總道歉。”
到底他們也是出了一隻貓,把表送回去,道個歉,能翻篇最好。
陸總兒子那麽喜歡貓,到時候多跟小崽子套近乎,小孩總比大人好說話。
江昊天回到家,他兒子卻鬼哭狼嚎說什麽也不肯跟他去,被打了一頓,就不服氣地叫喚:“媽媽也推倒了那個弟弟,你怎麽不打媽媽?”
江昊天腦袋一炸:“你、你還推了?”
金巧慫恿道:“陸擒沒來找我們,要不是你被他看見了,人家壓根想不起這件事。還道什麽歉?大不了辭職換個公司,以後避開陸擒走。這表一千多萬,你在那破公司要賺幾年?”
江昊天:“蠢貨!他要是不在意今天能臉黑成那樣?表要能變現才叫一千多萬,不然就是一塊廢鐵!你說這表有陸擒的編號,要賣給誰?誰敢買?就算真有人敢買,錢一到帳陸擒就告你偷竊罪,一千萬你數數坐幾年牢?這不是一千多萬,是定時炸彈!我今天辭職了,陸擒能讓我找不到工作信不信?八百萬房貸你來還?”
金巧被劈頭蓋臉一通嚇哭了,她沒工作,怕房貸換不上露宿街頭:“那怎麽辦啊?”
江昊天:“認錯。”
他把手表脫下來,用表盒裝好,帶上小孩的玩具,一起去道歉。
陸氏大樓。
陸擒等裴容為姓江的說話。
他不想用江昊天的合同拿捏或威脅裴容,強取豪奪的霸總是這麽做的,但陸擒不走這路線。
不是不生氣,那手表序列號是LP 001,正好是他和裴容的首字母,多麽有意義的東西,怎麽能說送就送。
好吧,裴容並不知道序列號,不知者無罪。陸擒只能自己鬱悶。
誰讓他三年前潛意識送了這樣的手表,結果連他自己都沒想明白目的。
他也不能真的跟江昊天計較,如果江昊天曾給裴容提供幫助的話。
陸擒掏出手機,看著和裴容對話稀少的對話框,數了數,今天能湊夠二十句嗎?
同時微微不解:沒看出江昊天哪裡有優點啊?
陸擒苦苦等待裴容主動敲他對話框,過了一小時都沒動靜。
前台打來內線,說江昊天想親自跟陸總道歉。
陸擒:“讓他上來。”
江昊天最終還是沒帶老婆孩子,這兩人腦袋拎不清,口無遮攔越描越黑,他寧可自己來。
江昊天先把手表放在陸擒桌上,道:“妻小無知,上個月在格林莊園和陸小公子因為貓起了爭執,已經打了好幾頓了,我代他們道歉。”
“西森貓不值一塊表的錢,我老婆回去之後知道表的價格,一直忐忑不安,但聯系不上陸小公子了,沒法還。我特別重視跟陸總的見面,所以借用了這塊表,請陸總見諒。”
江昊天避重就輕,美化了一些。
陸擒反應了三秒,才明白江昊天說的買貓的事,抬手示意他閉嘴,走到另一間,給蹲蹲打了個電話。
“蹲蹲,你的橘子是用哪隻手表換的?是不是藍色鑲鑽的表盤?”
裴蹲蹲:“對啊,是爸爸給我的。說蹲蹲吃不飽飯了才能賣錢,但是橘子實在太可憐了,比蹲蹲吃不上飯還慘。”
陸擒:“……”
原來不是兒童電話手表,是他的表。
難怪裴容得知蹲蹲開了一千多萬的酒那麽雲淡風輕。
是他格局小了。
陸總突然想起快遞箱裡的那句:“你老陸家的種,自己養養吧。”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句話含著怒氣呢?
陸擒再次看向江昊天,眸色更冷了。
江昊天不是蹲蹲口中的“江叔叔”,但是他老婆孩子打了蹲蹲!
若不是先前已經聽蹲蹲說了買貓的經過,陸擒還真以為就是一場哭笑不得的以物換物。
江昊天察覺到陸擒臉色比簽約時更可怖,冷汗直下地補救:“犬子跟貓鬧著玩,不小心砸到旁邊的小公子。能否讓我家孩子親自給小公子道歉?”
按照金巧的形容,陸小公子脾氣相當好,換了貓還說謝謝。看在貓的份上,應該會原諒他家二寶吧?而且那小孩才一歲半的樣子,還能記得清當時的情景嗎?
陸擒想到蹲蹲紗布揭開後,周圍皮膚顏色都不均勻了,想來是遮了很久才消腫,便怒不可遏。
道歉也不誠心,光想著從小孩子身上打主意。還想見蹲蹲,想得倒美。
他從抽屜裡取出三萬塊現金買斷橘子,“不接受,出去。”
江昊天臉色蒼白,還要掙扎:“我們公司的供應合同真的很有誠意……”
陸擒:“陸氏旗下任何公司,都不會跟江先生在職的公司合作。”
高秘書直接把人請了出去。
江昊天腳步一虛,S市所有大公司多多少少都和陸氏有合作,哪怕是共同投資也算合作。
他高管的日子到頭了,以後只能去外地去沒有姓名的小公司,跟陸氏沒有直接合作的破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