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遲收回手,“這和我們現在的事情有關系嗎?”
沈抒庭扶著椅子站了起來,簡遲的視線也隨之從俯視慢慢上移,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沈抒庭望著他,似乎因為簡遲的警惕劃過一瞬不滿,“過來。”
“不了,你不是討厭別人靠得太近?”
沈抒庭說:“現在我不覺得這樣討厭。”
簡遲忍不住在心底控訴起沈抒庭的善變,而且是毫無道理可言,只是按照他心情亂來的善變。沈抒庭的耐心似乎已經告竭,伸手拉過簡遲,坐下以後將他直接拽進了懷裡。
一切發生在瞬息,等簡遲反應過來後腿下的觸感讓他渾身都僵硬了起來,試圖從沈抒庭的腿上離開,側腰卻被緊緊握住。失去支撐的簡遲不得不扶住沈抒庭的肩膀,從來沒有從這種羞恥的視角看向過某個人,聲音都不穩:“沈抒庭,你把手松開。”
“你是不是忘記了。”
沈抒庭仰望進簡遲的眼睛,附以絕對的壓迫與一絲宛若幻覺的波瀾,昭告出不容反駁的事實:“你已經接受了我的胸針。”
簡遲的太陽穴重重一跳,“你要是覺得硬塞等同於接受,那我隨便搶走一個人的胸針是不是也能代表他接受和我在一起?這根本沒有道理。”
然後簡遲就感覺自己的腰被擰了一下。
一簇細微的電流順著尾椎上竄,背和雙腿下意識繃緊。簡遲從來不覺得自己的腰很敏感,但或許是眼下的情形,近到危險的距離,都讓這小小一處的感官擴散至最大。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沈抒庭的呼吸比剛才更近,炙熱的氣息與冷冽的嗓音像是某種怪異而奇妙的反差,“胸針可以給你,你想要其他任何東西我也可以給你,只有一個條件,從今以後你只能看我一個人,也只能勾引我一個人。”
“你……”有病。
剩下沒有說完的話,全被堵在了窒息的吻裡。
沈抒庭單手按住簡遲的後腦,循序漸進地加深這個吻,比起上次的粗暴,此時更像是在細致而深入地品嘗這道佳肴。簡遲不敢亂動引來更糟糕的反應,腰仍然被沈抒庭掐著,唇與唇分開的短暫間隙裡,耳邊嗡鳴一片,模糊了沈抒庭低啞的聲音,再次被吻上時,簡遲才聽清楚沈抒庭剛才呢喃的那句話。
“檸檬味的。”
第128章 預留
所幸吊墜最終拿了回來。
簡遲不記得之前在哪裡看到過,玉戴得久了觸感會越變越細膩光滑。清透的玉色積成一層隱約的磨砂,沉澱為更加沉穩而溫存的色彩。
雕刻的梔子花圖案讓簡遲總能想起季懷斯贈與他時的那個夜晚,無論是禮物還是人,都在記憶裡劃下無法磨滅的一筆。
物歸原主應該是最好的選擇,但想到要再和季懷斯面對面地交談,簡遲又有種沒來由的忐忑。最終他把吊墜放進了抽屜裡,等到適合的時候,比如畢業那一天,他會好好地還給季懷斯。
作為一個圓滿的句號。
邵航後來沒有再提過有關生日的任何內容,不過簡遲還是從張揚那裡得到了有關派對地點的消息,定在一座遠離市中心的海邊別墅,聽說是邵航家的房產之一,不過也有說是租借來。不管怎麽樣,簡遲都感覺這比帖子裡說的泳池派對和夜店狂歡要來得更能讓他接受。
在這之前,簡遲又碰上了幾次沈抒庭,原本他躲得只有季懷斯,現在又多了一個沈抒庭。這次不是因為所謂的逃避糾結,簡遲是發自內心地不想和他碰上。
但怕什麽總是來什麽。有幾次他看見沈抒庭和賀潭走在一起,哪怕兩人穿著和周圍人一樣的製服,人群中依然鶴立雞群。相比之下,簡遲覺得他明明那麽不顯眼,不知道為什麽每次都能被沈抒庭精準地捕捉到。
賀潭看見簡遲也會笑眯眯地打招呼,簡單問候上幾句。不過僅僅兩次,簡遲就再也沒有看見他和沈抒庭走在一起的身影。
沈抒庭可沒有季懷斯從前那樣的好脾氣和耐心,那次花園以後,簡遲時不時就能收到他的短信,超過五分鍾沒有回復,沈抒庭可以一遍又一遍地發下去。簡遲將他拉進黑名單,結果第二天又‘意外’碰見沈抒庭,在那雙散發寒氣的祖母綠眼眸的注視下,簡遲只能違心地把他從小黑屋裡放了出來。
幾次這樣下來,簡遲忍無可忍地問沈抒庭:“你到底什麽意思?”
沈抒庭說:“我告訴過你。”
簡遲感覺和沈抒庭說話就像猜謎一樣,相比之下,聞川雖然話少,每一句話都能表達他準確的想法。可在沈抒庭這裡,簡遲不得不幫他化簡為更簡,“我是要理解為你在追我嗎?”
簡遲可以發誓,他真的是以認真且複雜的心情問出這句話,聽到‘追’這個字眼的沈抒庭眸色微暗,不倫不類地扯了一下唇角,“誰說我在追你?”
聽上去好像在嘲諷簡遲的自作多情。
“既然這樣,你不要再給我發消息了。”
“為什麽?”
簡遲用僅剩的耐心回答:“我沒有那麽多精力回復你。我要上課,還要複習,空閑下來就是休息時間,每次我想要好好放松的時候,你的消息把我的時間填得一點都不剩。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雖然內容有些誇大,但簡遲說這些話時的心情卻一點沒有摻假。沈抒庭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抿了抿冷硬的唇線,“你和季懷斯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