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名著在江嶼的腦子裡灰飛煙滅——鬼才看得進去!
江嶼咽了口唾沫,鬼使神差地推著輪椅滑到浴室門口,他想聽得更仔細點兒,可是光聽見了,看不見,容易產生很多能引起生理反應的遐想——
水流下的身體,順著流暢的肌肉線條,經過腰線,隱入密林中,是可以讓血脈噴張的景色。
江嶼伸出手指,點在門板上,他閉上眼,仿佛身臨其境地觸碰了。
林瑟舟有腹肌,不知從百忙之中的哪兒練出來地,江嶼是知道的,兩個人蓋著被子睡了好幾天,江嶼不小心看見過。腹肌很性感,尤其在一個斯文人身上,簡直是不可言喻的火辣。
江嶼肖想了好幾天。
可除了覬覦外,行動依舊含蓄。
水聲突然停了,江嶼猛地睜開眼睛,他在狂亂的心跳聲中聽見了踩水的腳步聲,然後發現自己滿身是汗。
江嶼狼狽地逃離房間,他怕被林瑟舟抓個正著。
林瑟舟洗完澡出來,看見房間裡沒有人,房門虛掩,客廳點著小燈,光透進來,帶著江嶼慌張喝水的動靜。
林瑟舟身上還帶著水汽,他睡衣半敞,卻顯不出刻意的感覺。林瑟舟好像能猜到江嶼受到的驚嚇,他在房門前猶豫片刻,最終沒有出去。
江嶼跟水牛似的灌水,他喝光了恆溫壺裡的水量,還是覺得沒解渴,叮咣翻出一箱礦泉水,一口氣又灌下兩瓶。
好點兒了,還是不敢進屋,江嶼在熬時間,熬了半個多小時,最後失敗了,他沒熬過自己心裡的蠢蠢欲動。
應該洗得差不多了吧,江嶼想。
江嶼難掩做賊心虛的表情,還是硬著頭皮回去,他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推門時動靜不大。
林瑟舟聽見了,他此刻剛從瓶子裡挑了一粒藥,沒著急吞,等聽見輪椅徹底進了屋,他才慢條斯理地咽下去。
一顆夠了。
林瑟舟把藥瓶放進抽屜,聽見江嶼在身後叫他。
“舟哥……”
林瑟舟回頭,表情中摻雜的意外一閃而過,又笑著問:“十七,去哪兒了?”
“渴,喝水,”江嶼回答了,目光一直盯著床頭櫃的抽屜,“你在幹什麽呢?”
林瑟舟說:“吃藥。”
江嶼噎了一下,沒想到林瑟舟直接,他也直接問了:“什麽藥啊?”
“安眠藥。”
江嶼心口一窒:“舟哥,你……”
林瑟舟倒是挺坦然的,他抱起江嶼放在床上,自己也躺著,“我就是有這個毛病,睡眠質量不太高,年輕的時候能抗,年紀大了扛不動,到白天就頭疼。”
江嶼懂了,林瑟舟這段時間是扛到底了,身體吃不消,也不打算瞞了。
可江嶼還是挺心疼的,當藥物產生依賴,對身體也不是好事。
江嶼問:“剛吃了幾顆?”
“一顆。”
江嶼又問:“夠嗎?”
“夠了,也不能一直依靠安眠藥,心理也需要調解,”林瑟舟調燈光的亮度,頓了頓,問:“睡嗎?”
江嶼點點頭,說睡覺了。
林瑟舟直接把燈關了。
臥室的遮光窗簾品質不錯,嚴絲合縫地拉上了,甭管月光還是路燈光,全部透不進來。
並排躺著的人看不見了,心思在黑暗中被無限放大,膽子也跟著茁壯成長。
這種情況跟在醫院時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江嶼長籲一口氣,徹底睡不著了,他向左翻了個身,尋著身邊人的呼吸,準確找到了位置。
“舟哥?”江嶼輕輕叫喚。
“嗯。”林瑟舟回應了。
“還不睡啊?”
“睡不著,”林瑟舟的胳膊突然伸過去,落在江嶼腰窩,帶著力道摩挲,“十七,你挺燙的,怎麽了?”
“舟哥,”江嶼的嗓子啞了,“你別點火。”
林瑟舟輕笑一聲:“我老實人,點什麽火?”
江嶼心說我都快炸了,林瑟舟欲擒故縱地把手收了回去。
“時間不早了,趕緊睡覺。”
江嶼:“……”
睡個屁!
“你不是睡不著麽?”江嶼問。
林瑟舟也翻了個身,跟江嶼面對面了,他說:“是啊,睡不著,沒辦法,藥也吃了,硬睡唄——十七,你有招?”
江嶼喉結滾動,口中如同河道乾涸,剛灌下的水迅速蒸發了,江嶼換了個詞,他管這變化叫饑渴。
“我有招,”江嶼聲音都不太順暢了,他問:“舟哥,你想試試嗎?”
林瑟舟內心情不自禁,他怕再度嚇跑江嶼,克制住了。
林瑟舟問了句什麽招?話音剛落下,江嶼就貼過來了。
沒找準位置,第一吻落在鼻尖,江嶼啄了啄,往下貼,找到了樂趣,心癢難耐,又好像故意似的,一次一次落在唇角。
“十七……”林瑟舟忍得發瘋。
江嶼也快瘋了,他沒回應,忙呢,舌尖在林瑟舟的唇角打轉,在逐漸深重的喘息聲中,他們柔情似水的接吻了。
曖昧在黑暗中短暫的潰不成軍,欲望隨之產生。
口鼻氣息滾燙又炙熱,下一秒又被彼此攜入唇間,像岩漿滾過,又被微風撫平。
明明是江嶼先開始的,交頸頡頏間卻被林瑟舟主導了,力道漸漸強勢且霸道。
江嶼喘不上氣,躲著林瑟舟的舌,縫隙間喊了聲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