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嶼他們離開前,江國明去了趟菜地,被江嶼知道後又是一頓叨叨,說老頭不消停,要服老,別總是上山下水的讓人擔心。
江國明翻了個白眼,把新鮮的瓜果蔬菜全塞給了江念堯。江念堯吃著開心,拿人手短,護著老頭子不讓江嶼說。
江燕沒出來送,江嶼什麽也沒說。
江念堯還哄著江國明,“爺爺,你別生氣。”
老頭子不想江念堯走,“堯堯,常來啊,你哥要是逼著你學習,你壓力大了,就回來!咱不理他。”
“老頭子,”江嶼的腦袋鑽出車窗,說:“說什麽呢,別淨教些歪道理。”
江國明:“你不是我教出來的嗎?”
江嶼不跟他瞎扯,“我給你們帶的魚都放冰箱了,這兩天趕緊吃,讓孩子們多吃,老頭子,你自己也注意身體。”
江國明揮手,“知道了,走吧走吧。”
江嶼點頭,又看江念堯,“堯堯,上車了。”
江念堯還想跟江國明說話,江嶼關上車窗等著。
林瑟舟的笑意很明顯。
江嶼嘖了聲,問:“舟哥,你笑什麽呢?”
“沒有,”林瑟舟說:“雞飛狗跳得還挺熱鬧的,十七,是不是你一來這兒就熱鬧了。”
“……”江嶼問:“你說我是那倆動物中的哪一個?”
林瑟舟握著方向盤笑,唇齒一張一合,江嶼看出來了,說他是小狗呢。
江嶼舔著舌尖。
林瑟舟突然俯身過去,堪堪停在江嶼耳邊,他呼出的熱氣搔著江嶼的耳廓,林瑟舟睜眼看著江嶼的耳朵愈變愈紅。
其實林瑟舟沒告訴江嶼,自打他熱情洋溢地靠近後,自己的心也熱鬧了。
“你可別咬我啊。”林瑟舟說。
江嶼的眼睛也紅了,被林瑟舟刺激的。
江嶼偏頭,唇珠擦著林瑟舟的臉頰而過,他想躲開林瑟舟言語下的撩撥,可雙唇在彼此若有似乎的觸碰下,像接吻。
車外的人說什麽江嶼聽不清,他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和林瑟舟的呼吸,都有微妙的改變,促使溫度急速上升,是成年男子的荷爾蒙在伺機而動。
他們靜靜凝視彼此,誰也不開口說話。
這麽純情幹什麽?
接吻麽,彼此由心而生,是濃烈感情迸發時最動人的表達,當然了,它偶爾也會跟做愛一樣,是帶著欲望的。
江嶼的手慢慢落在林瑟舟的後脖頸,他想探頭。
可就在這時,後車座位的門打開了,江念堯和蔣松挨個鑽入車內。
江嶼:“……”
操。
江嶼沒得逞,林瑟舟也是一口氣卡在胸口,十分難受,可兩人只能裝作無事發生,面無表情地回了自己位置。
蔣松眼觀六路,在這方面比江念堯敏感,他當下就明白自己進來的不是時候,但沒辦法,再出去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舅舅,江嶼哥,”蔣松小心翼翼地問:“咱們還走嗎?”
“嗯,走了。”林瑟舟說。
林瑟舟開車很穩,他還有小動作,估計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江嶼發現了。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林瑟舟扶著方向盤時摩挲的手指,讓江嶼的大腦自動產生了代換,他覺得林瑟舟那手是在自己身上遊走的,一路點火,看一眼就戰栗不止。
江念堯睡著了,壓著帽簷,姿勢很端正,可路不穩,過水坑時顛簸了一次,江念堯上半身無意識晃了晃,蔣松把自己的肩遞過去,位置掐的剛好,江念堯沒有吱聲,蔣松也不動了,彼此看上去都挺舒服。
江嶼要給自己找事情做,稍微緩解自身燥欲的情緒,他打開手機,心不在焉地刷了幾分鍾短視頻,沒看出所以然,於是切換到微信聊天頁面,他翻著聯系人,快翻到底了,又突然停了。
“舟哥。”江嶼開口。
“嗯?”
“下個星期吧,顧醫生哪幾天在住院部?”
林瑟舟想了想,說:“這個我不太清楚,得問問,怎麽了?”
“老頭子藥盒空了,估計好幾天沒吃,我剛給他量了血壓,上下都壓不住,”江嶼歎了一聲,說:“他不跟我說,江燕也不告訴我,賭什麽氣呢,太不像話了!”
江嶼沒在孤兒院當場說穿,是怕江國明生氣,老人嘛,本來血壓就高,再不好好供著,心梗、腦梗隨時都來,所以江嶼不跟他們一般見識,他有空找個時間,自己去趟醫院,把藥買齊了,直接送過去,不用吵架,反正不吃也得吃。
林瑟舟分神看了眼江嶼,回頭又專心開車,他說:“你別急,藥這個東西沒人盯著是容易忘記,你之後定個時間,每天給江院長發視頻,盯著他吃就是了。”
江嶼沒好氣地說:“沒空。”
林瑟舟溫和地笑著:“你忙你的,我替你盯著。”
“你就有空了?”江嶼哭笑不得,“舟哥,你自己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上回給你準備的胃藥吃了嗎?扔哪兒了?”
林瑟舟:“……”
忘了。
江嶼伸了伸腿,躲開車外進來的陽光,也有點兒昏昏欲睡了。
“我再跟江燕聊聊,反正記不記得,她是最方便的了。”
江嶼睡著了,林瑟舟開了點兒車窗,不多,正好能讓新鮮空氣透進來,悶不著人。
今天江嶼穿的少,外套也脫了,在江念堯身上,車內溫度不高,江嶼咳了兩聲,林瑟舟在等紅燈時脫了自己的外套,蓋在江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