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丁沒讓林瑟舟走,拉著他把剛才那事兒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林瑟舟聽得膽戰心驚,情感打擊比身體病痛更難以讓人心安,更何況還是舊年沉屙。林瑟舟心裡很清楚,江嶼不提自身血緣,不是因為他不在乎,而是失望透頂了。可生活時不時往這樣的失望上砸千斤石,心再大的人也會喘不過氣。
林瑟舟往門口看了一眼,他努力回想剛才碰到的男人,不確定丁丁口中的人是不是他,從性格表現上的描述似乎不像,可林瑟舟太在意那人笑意中似是而非的算計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林瑟舟說:“我馬上帶他回家,你們到點也下班吧。”
“欸!”丁丁點頭應了,反正林瑟舟的話等同於江嶼的話。
老板和老板娘沒區別啊!
江嶼沒鎖門,就是在等林瑟舟,他其實挺慌的,那張照片放在他褲兜裡,沾濕了一片,江嶼一直沒看,他不敢看。
林瑟舟推門而入,看見江嶼狼狽的模樣,心中即使憂慮重重,也不表現出來了,他得讓江嶼安心。
江嶼聽見聲音了,失魂落魄地抬起頭,他看見林瑟舟,想扯出一個笑叫聲‘舟哥’,可出來的聲音跟身體一起發抖。
太冷了,被大雨一澆,寒到了骨子裡。
林瑟舟說:“怎麽這麽可憐?”
江嶼跟他他一起胡扯,“是啊,沒看路,差點掉溝裡。”
林瑟舟沒再說什麽了,他把自己的外套給江嶼穿上,“早上讓你多穿一件出門的,不聽我的話。”
江嶼垂下眼睛,說:“對不起舟哥。”
林瑟舟抱了抱江嶼,“沒怪你,我心疼。”
江嶼問林瑟舟還吃飯嗎?
“不吃了,”林瑟舟說:“我們回家。”
第54章 “我來替你擋著。”
林瑟舟把江嶼裹得嚴實,但讓風一吹還是冷。回到家後,林瑟舟讓江嶼先去洗澡,把濕衣服換了,這時的江嶼已經回了點神,沒那麽魂不守著了,也覺得自己剛才的反應有點兒可笑。
他閉口不提,林瑟舟也不問。
江嶼脫了鞋和衣服,還不往浴室鑽,從臥室伸著腦袋出來,“舟哥,堯堯和蔣松呢?”
“不知道,”林瑟舟在廚房,“你找他們有事?”
“沒事,”江嶼沒話找話地又補充一句,“隨便問問。”
林瑟舟聽出來不對勁,這話鼻音太重了。林瑟舟從書房出來,手裡還捏著湯杓。
江嶼笑著問:“你在廚房幹什麽呢?”
“煮點薑湯,給你喝,驅寒。”
江嶼又問:“煮上了嗎?”
“還沒,”林瑟舟顛了顛手裡的杓,說:“剛處理完薑。”
“舟哥,你先別弄了,我不喝,”江嶼衝林瑟舟招招手,眯著眼睛說:“你過來。”
林瑟舟說好,先回廚房把煤氣關了。他走進臥室,門還沒關上呢,江嶼就抱上來了,林瑟舟看他的模樣,跟一絲不掛也就幾件貼身衣物的距離,剛想說他幾句,被江嶼摁在牆上接吻,手還不消停。
林瑟舟托著江嶼的腰,回吻呢。
江嶼脫他的衣服,他就摘了江嶼的腿。
吻到後來,江嶼氣喘籲籲地掛在林瑟舟身上。
林瑟舟問:“作妖啊?”
江嶼一笑,臉色還是白,“兔崽子們晚上回來嗎?”
林瑟舟反問:“你想不想讓他們回?”
江嶼不說話,直勾勾地看著林瑟舟。林瑟舟明白了,他空出一隻手找到手機,給蔣松打了個電話,直接了當讓他晚上別回家,照顧好江念堯,好好學習。
冠冕堂皇的。
他們很久沒做了,林瑟舟原本是不想的,怕過了頭,又讓江嶼累得起不了床。但江嶼很亢奮,他沒有明說,只是急於給自己找一個心靈上的寄托。
只有林瑟舟了。
林瑟舟做得不狠,江嶼要狠了,他被林瑟舟抱著出了浴室,身上乾乾淨淨的,還有沐浴露的味道。
江嶼趴著睡,累得一根手指也抬不起來,他眼睛半闔,昏昏欲睡,腦子裡想不了別的事情了。
林瑟舟給自己套上睡衣,開始收拾屋子,他把江嶼扔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撿起來,撿到褲子了,褲兜上的水漬已經讓空調風吹乾,林瑟舟沒往裡面翻,很自然地問了一句:“十七,我把這些衣服扔洗衣機了,你還有什麽要洗的?”
“沒了。”江嶼把自己腦袋轉了個邊,沒繼續往下說,好像真睡了。
林瑟舟想了想,說了句好,擰開臥室的門,要走了,但是腳步挺慢的,還是等著江嶼的反應。
江嶼揪著被子,沒睜開眼睛,也沒聽到動靜,他試著喊了一聲,“舟哥?”
林瑟舟歎了聲,回應了:“嗯,我在。”
江嶼悶著臉,手一伸,“把褲子給我。”
林瑟舟把褲子給江嶼,說了句已經幹了。
江嶼還是懶得動,他身上都酸,接住褲子了,又還給林瑟舟,“舟哥,兜裡有張照片,你給我拿出來。”
林瑟舟也說好,他報照片拿出來了,背面朝上放在掌心,自己沒看,問江嶼看嗎?
“困死了,不看,明天再說,”江嶼說:“舟哥,你也過來睡,快點兒。”
林瑟舟把照片放床頭櫃了,用維C壓著,偏頭看江嶼,笑了笑:“我還得給你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