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非常順利,林瑾瑜大牌在手,三下五除二就把所有的連牌跑了個乾淨,張信禮老神在在,牌出得不急不緩。
第26章 第26章 海子(3)
直到最後一刻,林瑾瑜手裡所有的牌都跑掉了,除了一張大王。全局最大的單牌,這回可算是十拿九穩了。
他渾身的得意藏不住,小尾巴翹上天,已經把那張牌拿在手裡,高高揚了起來,眼看就要把它丟出去。
張信禮輕描淡寫道:“炸。”
林瑾瑜:“不要。”
張信禮:“四四五五六六。”
林瑾瑜:“不要。”
張信禮:“三帶一。”
林瑾瑜:“……”
張信禮:“對九,贏了。”
林瑾瑜簡直無fuck說:“你這什麽什麽跟什麽?”
張信禮無辜地攤了攤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哄堂大笑,木色道:“快快快!剛剛誰說要脫光了丟到海子裡去的!”
林瑾瑜慘叫一聲,拔腿就跑,木色一躍而起,像隻兔子一樣撲過去抓他。
張文斌也一起過去堵他,兩人一左一右圍追堵截,把林瑾瑜按到地上。
“別別別別別!”林瑾瑜使勁抓著自己的褲子:“有女生!有女生在!”
“那不管!快點來看扒地主了!”
林瑾瑜的嚎叫響徹天地,他雙手死死抓著自己褲腰帶,死命往前爬,要逃開身後這倆變態的魔爪,三人哈哈哈哈搏鬥間,林瑾瑜腳下一滑,以一種狗吃屎的姿勢一腳踩空撲進了水裡。
木色和張文斌靜了三秒,然後爆發出一串簡直可以洞穿銀河系的鵝鵝鵝鵝鵝鵝笑聲。
林瑾瑜翻身過來:“嘶——啊~有沒有良心啊!還不快點拉我上去!”
張信禮忍著笑,踩進水裡朝他伸出手,林瑾瑜哎喲哎喲叫喚,拉住他的手,另一隻手一拍水面,激他一身水,道:“笑笑笑,笑屁啊!有什麽好笑的!”
這下他褲子也乾不到哪裡去了,木色在一邊眼淚都樂出來了:“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凡是不要吹牛逼,吹得越大,摔得越慘!鵝鵝鵝鵝鵝鵝……”
今天日頭很大,曬了小半天,他們的上衣都已經乾得差不多了,幾人陸陸續續穿上了衣服,只有林瑾瑜愁眉苦臉。
衣服是幹了,可是褲子濕噠噠穿在身上很不舒服,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又不能當著陳茴的面脫褲子。
木色衝他道:“你可以學王八,趴在地上,增加暴曬面積,這樣沒準乾得快一些。”
“滾你X的。”林瑾瑜回。
幾人打牌的接著打牌,自由活動的自由活動。
過了一會兒,在四周瞎溜達的拉龍不知發現了一個啥東西,大喊大叫他哥的名字。
木色停下調侃捉弄林瑾瑜的大業,起身往他弟那邊走:“啷個了?”
拉龍頭抬得高高的,伸手直直指著被繁茂綠枝稀疏遮掩著的某一處。
木色抬手遮了遮刺目的陽光,定睛望去,綠意盎然的枝丫間原來有一隻褐色的鳥窩。
鳥窩建得很高,在一根極細的分枝與主枝的交界處。顫顫巍巍的細枝丫托起一個半圓形的灰褐色鳥窩,像是托著一頂倒扣著的灰褐色貝雷帽。
木色目測了一下,說:“這有三米快四米了吧,太高了,裡面有東西沒?”
拉龍於是踩著樹乾試著往上爬了好幾米,他眯起眼睛往鳥窩那兒瞅了瞅,說:“有!不是空的,有三四個蛋!就是樹枝太細了,肯定爬不過去!”
說著,他試著往那根托著鳥窩的枝乾上挪,沒挪幾步就感覺腳下的樹枝搖頭擺尾,不堪重負地發出了警告,不敢再下了。
“你先下來!”木色在地上喊。
拉龍幾下撲騰落了地,訕訕地說:“我夠不著。”
木色也有點可惜,拉龍是這裡最輕的,他都踩不過去別人就更不行了。他家吃肉的機會不多,幾個鳥蛋掏下來,煎熟了撒上噴香的蔥花,也算是一頓口福。
其他人聽到動靜也紛紛圍了過來。張信禮圍著樹踱了幾圈,抬頭看向木色發現的那個鳥窩,眼睛在相鄰的幾根樹枝之間來回轉動。
“夠不到,”陳茴說:“要不算了吧。”
拉龍臉上掛著肉眼可見的沮喪,中午他就吃了點鹹菜就清湯面條,現在餓了。
張信禮叫住了他們,道:“等等,木色,你先爬上去,不要走有窩的那根,去上面,我有辦法。”
木色也想給他弟弄點吃的,一聽有辦法,也不磨嘰,抱著樹三下兩下躥了上去。
張信禮抓著樹乾,腳往上踩,非常乾淨利落地也上了樹。
剩下幾個人留在樹下,都抬頭仰著脖頸看著他們。只見木色和張信禮先後上了橫亙在鳥窩之上的另一根寬大主乾上,兩人不知交談了什麽,木色在一邊小心蹲了下來,張信禮兩腳反勾在樹乾上,倒仰著翻了下去。
林瑾瑜嚇了一大跳,這個動作簡直太危險了,稍有不慎倒栽著摔下來,不死也成智障了。
木色在一邊壓著張信禮的小腿,防止他沒勾穩摔下去。兩人所在的那根樹枝隨著張信禮的動作一晃一晃地,讓人著實捏把冷汗。
張信禮倒翻下去以後,伸直手臂剛好能夠到鳥窩。他非常迅速地一手抓了兩個,接著向上做了一個接近180°的仰臥起坐,露出來的一小塊腹部肌肉起伏如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