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的大尾巴撲棱撲棱,林瑾瑜看了眼它胸前的小領結,說:“你還真是要麽像個鋼鐵直男,要麽一整就整個大的。”
而且還挺會充分利用手裡資源,從人到狗,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啊,真是小看了他的組織能力。
“我不是鋼鐵直男,”張信禮嚴肅地說:“我是gay。”
那認真的模樣好似很久以前一叫《李小龍傳奇》的電視劇裡,李小龍贏了比賽,在場上大喊“我是中國人”,林瑾瑜笑死。
他說:“我不在乎你是雙還是gay。”
他只在乎張信禮愛誰,以及他的選擇。
周圍有人在大喊“親一個”,林瑾瑜不大好意思,想遁了——想聽的話也聽了,戒指也戴了,在這兒有什麽好,不如趕緊吃了飯回自己房間,那時候何止親一個,想做什麽都可以。
張信禮卻沒動。他把手裡的盒子給林瑾瑜,說:“不止戒指,還有這個,也送給你。”
“什麽東西……”林瑾瑜不明所以,他接過來,發現原來裡面還有一樣東西。
難怪呢,他剛還好奇一枚戒指而已,用這盒子來裝好像有些大,原來是二重禮。
他將盒子完全打開,低頭看去——
只見大盒子裡小小的戒指盒下面好像還壓著個什麽東西,似乎是折起來的幾張紙。林瑾瑜拿出來展開,看見封頁上駿馬logo高高躍起。
這不是……這不是那什麽法拉利的logo嗎?
他翻開第二頁,看見標題部分端端正正印著四個大字:訂車合同。
?????
繼感動之後,林瑾瑜下巴都快驚掉:“你訂車了?”
“是的。”張信禮理所當然道:“我買的,送給你。”
送給我?林瑾瑜宛如石化。
這這這這這……這是夢吧!
他大震驚,問:“開什麽玩笑,你哪兒來的錢?”
按照張信禮一月四五千的收入水平,就算這兩年漲了點工資,也絕不可能買得起這東西啊,裸車都二百多萬呢。
“沒開玩笑,”張信禮道:“不是答應你了。”他問過林瑾瑜喜歡什麽車,答應了給他買他喜歡的。只可惜這年頭訂車得排隊,哪怕是上海也到處沒現貨,只能等配額,合同上約好明年提車,沒趕上今天。
不過也好,省得過戶了,等提完車辦車險的時候可以直接登記到林瑾瑜名下。
“你不會去賣腎了吧?”林瑾瑜還是覺得自己在做夢:“就算隻付了訂金,應該也有七八十萬,賣一個都不夠,你倆都賣了?”
“沒有,”張信禮哭笑不得:“怎麽可能。”
林瑾瑜還許過願,想他們六十歲前都有性生活,他怎麽可能去賣腎,絕對不行。
“那你到底是怎麽……”
林瑾瑜還沒問完,忽地又一隻手伸過來,拍了拍他肩膀:“收下吧,他一片心意。”
林瑾瑜回頭,見盡忠職守扮演完人形bgm播放器的林燁不知何時從台上跳下來走到了他身邊:“放心吧,你男朋友兩個腎都好好的,不會影響你們的‘幸福’生活。”
林瑾瑜還沒質問他消失一兩年怎麽突然出現在這兒呢,他倒自己湊上來了。林瑾瑜道:“你怎麽在這兒?你知道他這錢哪兒來的?”
這麽一筆巨款……林瑾瑜腦內思緒如萬馬奔騰,甚至已經腦補到他借了高利貸,他倆以後要過著開著豪車吃著糠咽菜還巨額利息的日子了。
“我雲遊四海,在哪兒都不稀奇。”林燁說著,回頭往樂隊方向看了眼,那裡有個年輕男人朝他笑了下。
他拍拍林瑾瑜,說:“錢怎麽來的,你問你男友咯。”
沒等林瑾瑜再問,張信禮主動道:“我自己賺的,單位工資,還有你爸給的提成。”
親兄弟尚且得明算帳,何況嶽父跟兒媳。張信禮自己有工作,林懷南卻總拉他到自己公司做這個做那個,讓他跟項目,還幫自己擋應酬,總不能一毛不拔。
張信禮酒量很好,在那些商業酒局上簡直堪稱如魚得水,有部分好酒的老板喝高興了拉著他稱兄道弟,合同自然手到擒來。而凡他出過力的項目,一應盈利,林懷南都會按分成一分不少算給他。
“那也不夠吧。”林瑾瑜尋思,兩年,就算他一個人當三個人用,又上班又幫他爸做事,還得學習,最多也就存個小到中萬,訂車合同上那訂金可有足足八十萬。
“夠了,”張信禮回答:“理財也賺了一些。”
最能生錢的就是錢。張信禮勤勞、能吃苦,而且也很能接受新鮮事物,不會跟葛朗台一樣扣扣搜搜當守財奴。自從跟寧晟凱打交道,接觸金融這行以後,他認識了不少新東西,學著打新債、新股,也偶爾會通過人脈拿到一些消息,理財理得井井有條。
林瑾瑜從未看錯他,張信禮從涼山走到上海雖然有運氣成份在,但絕非偶然。
他終於實現了他的理想,也收獲了他的愛情。
“還有,”張信禮話似乎還未說完:“你爸把瑜信生物剩下7%的股份給了我。”
“瑜信生物”就是林爸那新公司的名字,林瑾瑜還沒從前一個震驚裡緩過神,這會兒再次震驚了。
“啥?”這事兒他懵然不知:“我爸……”他對此倒沒啥意見,就是覺得突然,他爸不是那種會因為某人跟他有裙帶關系就亂把股份給出去的人:“他為什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