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不會了,”張信禮把他抱得更緊了點,頓了一下,道:“你有要求我也有,”他道:“……別和林燁走那麽近,好麽。”
大概是對以前在科技館的時候,林燁說喜歡林瑾瑜這事耿耿於懷,張信禮總一意孤行地認為林燁就是對林瑾瑜有意思,林瑾瑜反對了無數遍都沒用,也無謂為這種小事爭辯了,他摸了摸張信禮的頭髮,說:“行,遵旨。”
回想起這次小摩擦,其實就是雙方缺乏溝通造成的結果,林瑾瑜和張信禮,他們誰也沒有讀心術,有些東西不講出來,戀人永遠不會知道你在想什麽。
“跟你說個事兒,”林瑾瑜想了一會兒,他覺得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們太久沒見面了,一個月、三十天,兩個人連一次面對面的談話都沒有,怎麽能不生出矛盾來:“我們以後一周見一次吧,就算再忙,一個月也要見至少一次。”
感情是堅固卻也脆弱的東西,他們需要時常見到彼此、感受彼此身體的溫度,以此來強化這條珍貴的紐帶,直到有一天它無堅不摧。
張信禮非常乾脆、果斷地說:“好。”
“一人輪著到對方學校去一次,”林瑾瑜規劃了一下細節:“不,我兩次你一次吧,我課少,也不用兼職。”
他確實比張信禮有更多的閑錢和時間,實際情況如此,張信禮想了下,沒推辭,說:“可以。”
……
短暫的倒春寒很快過去,第二天張信禮退了房,帶他出去吃東西……就是一般的小館子,沒有XXX星級、沒有82年的拉菲,也沒有澳洲大龍蝦和魚子醬。
張信禮說:“對不起,帶你吃不了什麽好的。”
在上海時他知道林瑾瑜的爸媽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帶他下館子一般去哪兒,龍鳳樓、厲家菜、懷石餐廳……一尾尾碩大的龍蝦都是挑好了現殺的,追溯起餐廳歷史可以追溯到晚晴什麽什麽時候。
林瑾瑜扒著飯,避開青的紅的辣椒和一顆顆地雷一樣的花椒,夾了塊賣相不佳的肉,說;“說這幹什麽,都是學生,不吃這個吃什麽,難道吃燕窩雞絲湯。”
結帳的時候林瑾瑜本來想給的,最後想了想,沒給,張信禮其實是個挺要面子的人,在這種事上讓他給比較好。
吃完了飯,兩人在周邊以及學校裡逛了一會兒就到了該分別的時間……這次秘密出行留給林瑾瑜的是春天裡的第一場感冒,以及比小吵之前更加牢固的感情。
一些事說清楚之後彼此都安心了不少,張信禮在進站口給了他一個依依不舍的擁抱,並約好五一去看他。
林瑾瑜得了風寒感冒,內心卻神清氣爽,連腳步都輕快了,惹得室友來問他問什麽感覺開學以來他話都這麽多。
“沒吧,”林瑾瑜毫不自知,用帶濃厚鼻音的感冒腔說:“我一直這樣啊。”
室友:“不,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可是咱系高不可攀的系帥啊。”
風寒感冒很磨人,短短幾周林瑾瑜用了幾乎半提衛生紙,整個人蔫蔫的,沒精神。
至於那檔子事……雖然感冒了,可一到周末,林瑾瑜還是想過去張信禮那兒,但張信禮三令五申叫他好好休息,不讓他去。上次見面的時候林瑾瑜處於感冒初期,正是最厲害的時候,鼻子還不通氣,十分難受,張信禮不忍心幹什麽,後來就一直沒提那事兒……一直到了五一。
……
五天的小長假仿佛上天贈予異地戀人的禮物,好不容易挨到最後一門課結束,林瑾瑜連晚飯都沒去吃,回宿舍放了書就直奔車站。
他姓張的男朋友跟他說了,今天沒課,一早就上了車,當天晚上就該到了。
這還是張信禮第一次來他學校,林瑾瑜感冒已經好了,他一身淺藍色帶印花的牛仔外套潮且充滿活力,在張信禮出站的第一時間就飛奔上去,整個人蹦起來給了他一個“泰山壓頂”般的擁抱。
張信禮穩穩接住了他,林瑾瑜跟擼狗一樣胡亂擼了把他的頭髮,說:“你還挺準點!”
熱情是會彼此傳遞和感染的,張信禮也不由自主地笑了,道:“你不也準時。”
周圍過往的行人有好些轉過頭來注視著他們,這兩個男生渾身上下都洋溢著重逢的喜悅,那種溢於言表的開心滿得從他們身上溢出來,充盈了周圍的空間,連看到他們笑容的人也被感染,心情莫名變得好了起來。
張信禮把林瑾瑜放下來,道:“這次要待到收假才走,我先找個住的地方把東西放了吧,你學校在哪個方向?”
林瑾瑜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神秘道:“不用,你跟我來。”
張信禮微微挑眉,有點好奇的樣子。
林瑾瑜領他出了火車站,滴滴了一輛出租車到學校附近,卻沒進學校大門,反而七拐八拐,拐進了一處居民區。
“瑾瑜,”張信禮驚訝道:“你來這兒幹嘛?”
“你說呢?”林瑾瑜倒著走,朝他晃了一下手裡的鑰匙:“還能是來旅遊的?”
“什麽?”張信禮道:“你租了房子?”
“是啊,”林瑾瑜笑著,滿不在乎地說:“就一個單間,條件還行,也不貴。”
他們學校宿舍條件還可以,住學校裡上課也更方便,張信禮說:“我一學期才能來幾次,其實你沒必要……”
“放心吧,”林瑾瑜道:“也不全是因為你才租的,我住外面也自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