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瑜挑了挑眉毛,道:“來翻你的牌子啊。”
一路風吹,他把張信禮嘴裡那根點了還沒抽的煙拽了,自己叼著,抽了口驅寒,道:“傻站著幹嘛,進去啊,我爸媽好不容易才出門的。”
春節本來就忙,張信禮本來以為兩人沒機會見面了的,沒想到林瑾瑜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有點愣,經他這麽一催才回過神來,推開門進了房。
這就是間普通的小旅館,屋內陳設很簡單,床單雪白。林瑾瑜跟著進了門,張信禮把提著的飯放到小桌上,按開空調,問:“吃飯了嗎?”
“沒有,你吃的啥?”
爸媽倒是給了他錢吃飯,可林瑾瑜自己沒吃,一溜煙就過來了。
張信禮說:“盒飯。”
門關得嚴實,窗簾也半掩著,再沒有來往的人流與令人眼花繚亂的燈光,此刻這個小小的空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張信禮把飯放桌子上之後轉過身來,看著林瑾瑜,林瑾瑜也看著他,看著他一步步走過來,在自己身邊坐下。
張信禮問:“餓嗎,吃完飯想去哪兒玩?”
林瑾瑜壓根不想出門,他說:“不去哪兒,吃完飯一起抱著看電視。”
其實張信禮跟他想得一樣,林瑾瑜三口兩口抽完了煙,隨手把煙頭在煙灰缸裡摁滅了,往他那邊一倒,靠在他肩上。
張信禮身上有好聞的味道,他拉過林瑾瑜放在膝蓋上的手握著,林瑾瑜坐起來一點,搭著他肩膀,爬起來親他臉頰、耳朵,然後又去親嘴。
一直到此刻,肌膚相親,他們才有一種情侶重逢的真切感,不必顧慮別人,也不需要注意什麽影響,他們可以盡情親熱,做戀人間想做的事。
張信禮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這個吻,如今林瑾瑜已經很少再在接吻的時候從他身上看見那種猶疑不決的影子了,窗簾有一半沒拉,但他們誰也沒管,張信禮抱著他,示意林瑾瑜騎到他身上,摟著自己的脖子。
林瑾瑜翻了半個身,膝蓋著地,翻到他身上和他親。
相較於女性,男人的喚起是很快的,林瑾瑜和他親了好一會兒才停下,感覺雙方都有一些喘。
他問:“不是說去吃飯嗎?”
張信禮離得很近地看著他,說:“先吃點別的?”
“你想吃什麽啊,”林瑾瑜笑:“西北風?”
“別了吧,”張信禮回:“都是尾氣。”
“你說笑話的水平有長進,”林瑾瑜看著他英俊的眉眼,覺得自己真的愛死他了,問:“喜歡親我嗎?”
張信禮不太理解他為什麽問這個,一時沒說話,林瑾瑜催他:“快點,喜歡就說喜歡,不喜歡就說不喜歡。”
張信禮於是說:“喜歡吧。”
“‘吧’是什麽意思,真過分,”林瑾瑜抽了他臉頰一下:“你想死嗎?”
張信禮被他抽得“嘶”了聲,但沒還手,道:“有股淡煙味,不是很喜歡。”
林瑾瑜剛剛才抽過煙,嘴裡、指尖都有股很淡的煙草味,他道:“你身上也有,再說了我抽煙也是因為你才抽的,不準嫌棄。”
張信禮說:“不嫌棄。”
他手指在林瑾瑜背上輕輕地動,弄得人很癢,林瑾瑜忍了片刻還是沒忍住,哈哈哈哈著從他身上下來,滾到一邊道:“別撓了,饒了我,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媽呀。”
張信禮伸手過去捏他下巴,道:“我看你全身上下的神經有點過於發達。”
林瑾瑜把他手拍開,爬起來,說:“你才過於發達,快吃飯吧你,涼差不多了都。”
林瑾瑜害怕那事兒,張信禮也答應了給他時間,兩人不再鬧了,爬下床去吃飯。
他們窩在小旅館裡,合吃了一份十塊錢的盒飯,吃完漱口擦嘴上床,張信禮拿了個枕頭墊著,林瑾瑜坐他兩腿中間,躺他胸口上,摁開電視換頻道。
張信禮雙手搭在他身前抱著他,蓋著被子跟他一塊兒看那時候熱播的電視劇。
肥皂劇古裝劇亂七八糟的,沒什麽內涵,打發時間倒還湊合,林瑾瑜屬於看東西嘴閑不下來的人,一邊看一邊嘲諷裡面的弱智情節,居然還覺得挺有笑點,吐槽得很開心。
吐槽著吐槽著偶爾也聊一聊人生理想,兩人雖然暫時達成一致不做什麽,可免不了摸摸蹭蹭的,張信禮知道林瑾瑜最怕癢的地方是腰,尤其喜歡摸他那兒,林瑾瑜被他鬧得受不了,拍他大腿,拍出一聲巨響,道:“你換個地方成嗎,說了癢,再弄我掐你了。”
張信禮抱著他,說:“你掐啊。”
林瑾瑜果真伸手去掐他,伸到一半就被張信禮半路攔截,強行提溜回來,不僅提溜回來,還把他手也一塊抱著,不讓他動了。
“你給我撒開。”
張信禮沒撒開,他手指插進林瑾瑜後領口,看了眼,說:“痕跡消了。”
“都快一個月了,還不消那就得上醫院了,”林瑾瑜左右掙了下,警告他:“別咬啊,再弄我身上我可圓不過去。”
張信禮貼著他耳朵,沒什麽語調地說:“哦。”
算算日子,離開學只剩小半個月了,張信禮難道一直住這兒嗎?林瑾瑜知道他錢來得不容易,可自己給他又不要,遂準備先探探口風,道:“你準備待到什麽時候?”
“開學吧,”張信禮說:“我東西都在學校,沒什麽要帶的,直接回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