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沒用,好不容易出門,雖然主要目的地不是杭州吧,有時間也可以順便看看啊,帶著帶著。”林瑾瑜又塞回去。
“睡衣……”居然還是一整套的,張信禮道:“有空間就帶,你這本來就沒空間了,不如拿件T恤湊活一下吧。”說著再次拿出來。
“不行!”林瑾瑜再次塞回去:“酒店床很髒,有睡衣幹嘛不穿。”
“還有這個……”
張信禮每拿出一樣東西來,林瑾瑜下一秒就塞回去,這樣輪回了七八分鍾,包裡的東西沒多也沒少。
張信禮:“……”
林瑾瑜說:“媽呀,怎麽收拾都收不完。”
“你這樣收拾確實收不完,”張信禮說:“沒辦法,精簡一下吧。”
林瑾瑜一邊艱難地做著取舍,一邊問:“你的東西呢,拿來給我做個參考。”
張信禮便回房把自己的包拿出來,林瑾瑜拉開拉鏈翻檢了一下,發現這家夥收得是真的簡約,基本就幾件換洗衣服、證件、充電的、洗漱的,再加上錢和鑰匙,沒了。
他道:“這麽少?”
“隻用得上這麽多,”張信禮說:“真的,你出發的時候想的一堆有的沒的,最後十有八九用不上。”
林瑾瑜繼續翻夾層,翻出來一支打火機。
“嗯?是誰說……”
“……”張信禮道:“順手放的,你……”他把包拉上:“你趕緊收你的東西。”
林瑾瑜帶著一臉心痛的表情開始割愛,張信禮道:“你們要出去玩怎麽不選近一點的地方,上海不就挺多玩的地方嗎,大都市不去,跑深山老林裡。”
“什麽好玩的地方……”林瑾瑜茫然:“上海哪有好玩的地方,你指的該不會是東方明珠和金茂大廈吧……那有什麽好玩的,也就幼兒園組織春遊會去,我們天天坐公交車打那兒溜圈,沒幾個人跑上去觀光的。”
張信禮卻不理解,他不是很懂林瑾瑜和他的同學們對現代化都市不屑一顧,卻喜歡看雜草遍地的山山水水,大概人總是著迷於自己不常見的東西。
林瑾瑜忍痛割愛收東西,張信禮則在一邊幫他,饒是這樣,林瑾瑜也還是多出七七八八一大堆東西沒處放,最後實在沒辦法,說了一通好話,求張信禮幫他裝著。
張信禮拗不過,隻得“忍辱負重”,把自己特意減負過的包重新塞得滿滿當當。
……
第二天早上七點,平時與周公會面的時間,林瑾瑜睜著惺忪的睡眼,在張信禮的催促下,遊魂一樣走進高鐵站。
沈蘭夕是許釗單方面聯系的,林瑾瑜跟他們約了候車室見,一進大廳就戴著耳機靠座位上閉眼休息。
他昨晚上隻睡了五個多小時,難怪這會兒跟條死魚一樣。
張信禮手裡拎著他沒吃完的早餐,看手表等人。
從這兒到杭州倒是不遠,就是還得再轉車去峽谷,稍微有點麻煩。
黃家耀是第三個到的,他顯然也是乾淨利落,不喜歡帶太多累贅的性格,行李收拾得很簡便,許釗和沈蘭夕則一直到臨開車不久,才一起從候車室大門走進來。
他一來就撲上去把林瑾瑜搖醒了,邊搖邊說:“不得了,你居然不是最後一個到的!”
林瑾瑜本來正爭分奪秒眯著,乍一被他晃醒,嚇了一跳,罵了句髒話,道:“嚇死我了,你怎麽這個點才來,再晚幾分鍾直接改簽吧你。”
“你好不容易早一次,這就教訓上我了,”許釗推他:“你個萬年遲到的。”
以往他們每次聚會,林瑾瑜總是最後一個掐點到的,改不了磨蹭的習慣,這次也就是張信禮催他,才締造了這麽一回“稀世奇觀”。
張信禮道:“你別吵他。”
許釗轉頭瞅他:“喲喲喲,還心疼上了。”
沈蘭夕帶了個小包,還有太陽傘,道:“先排隊去吧,馬上檢票了。”
林瑾瑜背著包站起來,有點訝異沈蘭夕居然真的答應許釗一塊出來玩了,他以為她至少會再叫個女生,比如喬嫍之類的……
許釗好像猜到了他們在想什麽,說:“本來還想叫喬嫍的,可是她補習,沒空。”
我說呢,原來是熱愛學習。
林瑾瑜招呼張信禮,道:“走吧走吧,困死了,趕緊上車,我再睡一個小時。”
到安吉的車要十點過才有,林瑾瑜他們在車站附近逛了個把小時,吃了沙縣小吃,好不容易坐上高鐵,到了之後又轉巴士,兜兜轉轉終於到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沈蘭夕提前訂了民宿,幾人背著大包小包挪到目的地,一個個都累得不行,癱在凳子上喘氣。
外面的停車場幾乎停滿了,全是夏天來旅遊踩水的,有家庭自駕遊,也有驢友組團的,只有他們一行五個是純學生小團體。
這時間是旅遊旺季,林瑾瑜他們約得倉促,訂房的時候已經沒標間,只剩最後三間大床房了。
許釗在前台辦手續,回頭問他們:“怎麽睡?”
沈蘭夕是女孩,鐵定一個人一間房的,許釗本想說他們四個擠一間房得了,林瑾瑜堅決不同意。
開什麽玩笑,標間睡四個也就睡了,大床房擠四個手長腳長的男生,第二天不腰酸背痛手腳抽筋才怪呢,他可不想還沒爬就先萎了。
許釗無所謂,兩間三間都是開,他也不差這點錢,遂拿了三張房卡,遞給沈蘭夕一張,又給了黃家耀一張,對林瑾瑜道:“鯨魚,要不咱倆一起睡吧,晚上還能一起打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