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繁皺眉,隨便扯了一句:“我不想被人當成Gay。”
陳景深單手支著坐起身,往後靠在了牆上。他衣領被喻繁扯得很亂,整個人多了幾分平時沒有的凌亂感。
良久,他才道:“知道了。”
喻繁滿意地松了一下眉,剛準備坐回去。
“那我暗戀吧。”
喻繁差點坐地上。
午休時間,陸陸續續有同學回教室。
喻繁拳頭剛硬,王潞安就在外面敲門,說有班裡人回來了。
王潞安一進教室就往陳景深那看。
學霸好整以暇地坐在座位上,手裡夾著筆,另邊手整理衣服的領口,那張帥臉上一點傷痕都沒有。
果然沒挨打。
他就說嘛,雖然喻繁剛才那陣勢挺怪又挺嚇人的,但他能看出來,喻繁並不是真想動學霸。
要揍早八百年前就揍了。
王潞安拆開塑料袋,拿出那份紅燒牛腩擺在喻繁面前,“趕緊吃吧,一會兒涼了,我們拿回來好久了。”
“嗯。”喻繁興致缺缺,低頭玩他的貪吃蛇。
左寬反跨地坐到他前面,拆開外賣:“你臉怎麽——”
“關你屁事。”喻繁說,“再吵回你班裡去。”
“……”
王潞安覺得自己坐著吃沒勁兒,也捧著飯盒坐到陳景深前面的座位,邊吃邊問:“學霸,你三千米怎麽跑的第二啊?我之前看你跑四百都夠嗆。”
陳景深言簡意賅:“超常發揮。”
“牛逼。”王潞安說,“學霸,你怎麽不去食堂吃飯?”
陳景深:“腿酸,走不了。”
喻繁面無表情地吃掉別人的小蛇。
“嘶,我的問題!我該給你帶份飯的,畢竟你是幫我跑的三千米。”王潞安拍了一下腦袋,“要不這樣,我現在去食堂給你打一份。還是你想吃外賣?”
“不用了。”
“別跟我客氣。”王潞安說,“你剛跑完三千米,身體又不行,待會兒低血糖怎麽辦?”
“不會,”一直沒表情的人忽然抬了一下頭,“我喝過糖水了。”
“啊?哦……好吧。”王潞安愣了下,沒再堅持。
吃飽喝足,王潞安把垃圾袋給捆好,揉了揉肚子。
“火機在不在你那?”喻繁忽然問。
“我這兒呢,”左寬說,“怎麽說?去廁所來一根?”
王潞安看了一眼喻繁面前沒被動過的外賣:“你怎麽不吃?不喜歡紅燒牛腩?”
“還不餓。”
王潞安聞言起身:“那走。”
走出門口發現少了個人,王潞安回頭喊了一聲:“喻繁?”
“你們先走。”喻繁把手機扔進口袋,踹踹陳景深的椅子:“讓開。”
陳景深放下筆起身。
另外兩人已經走出後門,看不見人了。
喻繁收起視線,擦著陳景深的肩過去時,抬手在自己桌上勾了一下。
那份裝著紅燒牛腩的塑料袋被拎起來,在空中晃了一秒,又被放到隔壁桌上。
“吃。”
冷冷地扔下這一句,喻繁頭也不回地去了廁所。
-
下午的4x400米接力,莊訪琴特地來了操場。
原因無他。
經過近一天的項目,她發現——喻繁跳遠拿了第二;陳景深三千米長跑拿了第二;還有班裡那位獨苗體育生冠飛遠,拿了百米第一。
加上其他幾個拿了前六名的,分數零零總總加下來……
“意思我們班現在總分全年級第四?”王潞安瞠目結舌。
快到檢錄時間,他們這幾個跑接力的先聚在一起集合。
高石激動道:“沒錯,這場4X400我們如果能拿5分,也就是前二名,那今天我們能衝進前三!”
“好好跑。”莊訪琴感慨,“我帶了你們一年多,從來沒有哪次課外活動離前三名這麽近過。”
“你行嗎你?”章嫻靜擔憂地看著王潞安,“你都沒練過四百米和接棒。”
上午陳景深在全校師生的注目禮中被扛走,雖然他表示自己還能跑接力,但莊訪琴沒有答應,果斷讓王潞安頂上接力第三棒。
王潞安:“放心。我之前每天下午都去看他們訓練,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喻繁抓起一包薯片朝他那扔:“不會說話就閉嘴。”
王潞安笑嘻嘻地接住,撕開吃了一片。
“開玩笑的。”王潞安轉頭,看向坐在旁邊休息的人,“學霸你放心,你上午為我拿了個第二,我一會兒肯定也好好跑。”
“嗯。”
陳景深抬起眼皮,視線從王潞安身上掃過,看向他身後那位大爺,“加油。”
大爺單手抄兜,沒理人,徑直朝檢錄人員的方向去了。
檢錄這邊在排隊。
王潞安正按照冠飛遠教的方法熱身,一扭頭,和同樣在排隊檢錄的左寬對上了視線。
王潞安愣了一下:“你怎麽在這?”
“驚喜吧,”左寬揚眉,“跟你一樣,幫人頂跑的。”
“你們班沒人了?”
“你懂個屁,老子跑得巨他媽快,你一會兒就跟在我後面聞屁吧。”左寬嗤笑道,“不過你得努力一點兒,墊底可是連我的屁都聞不到。”
“你好沒素質!”王潞安用胳膊碰碰旁邊的人,“來,喻繁,告訴他,咱們這次的目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