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經常和陳景深視頻到半夜兩點……
周五大課間,左寬從窗戶探出身子:“喻繁,走,去廁所抽煙!”
“不抽。”喻繁拒絕,“抽了上課睡不著。”
“不抽你也不睡。我看出來了,你是打算卷我卷到高中畢業。”王潞安耷拉著肩膀往外走,困得眼睛都睜不開,“走,左寬,我陪你抽去。”
“喻繁!陳景深!”高石站在教室門口喊道,“老師叫你們去胡主任辦公室!”
胡龐有兩個辦公室,一個在教師辦公樓,一個就在七班教師樓下。為了方便巡視教室,胡龐一周有四天都在這棟樓的教室。
兩人剛到辦公室外,喻繁往裡看了一眼。
胡龐辦公桌對面坐著一個女人,丁霄就站在她身後,雙手交錯放在身前。
陳景深剛要敲門,衣袖被人扯了一下。
“進去別說話。”扔下這句話,喻繁伸手擰開門,懶散地喊了一聲,“報告。”
喻繁掃了丁霄一眼。對方看到他,立刻把腦袋壓得更低,肩膀都微微一聳。
丁霄媽媽之前已經見過喻繁一次了,這次見他情緒更加激烈。
“主任你看看!”中年女人指著喻繁,她面容瘦削,語氣激動,“你看我兒子一見到他就害怕!說明我兒子肯定受過他不少欺負!!”
胡龐擺手:“哎,家長別激動。我們好好談。”
待女人稍微平靜下來,胡龐才看向剛進來的兩個人:“喻繁,你自己說,高一食堂那一次後,你還有沒有欺負丁霄同學?”
喻繁說:“沒有。”
“那他為什麽這麽怕你!”丁霄媽媽問。
“不知道。可能因為你兒子是個慫貨吧。”
女人瞬間炸了,猛地拍了一下桌:“你這小孩子怎麽回事?說什麽呢啊?你家長呢?上次你家長就沒有來!不行,我必須跟你家長見一面,讓他們好好教教你——”
喻繁雲淡風輕:“不用操心,管好你自己的兒子就行。你看看他,都成什麽逼樣了。”
胡龐皺眉,剛想讓他好好說話。卻見面前的女人忽然暴起,抓起手包就往學生臉上砸去!
喻繁眼底一冷,剛要有動作,肩膀忽然被人抓住往後拽——
陳景深站到他前面,一揚手,女人的手包被他拍開,嘭地一聲掉在地上。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莊訪琴及時趕到,她在窗外看到了剛才那一幕,震驚又不解:“怎麽回事主任?今天不是丁霄要給我班裡的同學道歉嗎??這位家長是在做什麽??”
學校花了幾天的時間查清了學生逃考的事。
他們首先是調了後門的監控,發現正好能拍到台球館附近那條小巷的巷口。能清晰看到喻繁的確是被隔壁學校的人帶進去的,也的確是陳景深進去把他帶出來的。
後來他們聯系了隔壁學校的負責人,負責人很快依著容貌特征找到了那幫學生。那些人本身和丁霄也不熟,巴不得找個帶頭的出來扛事,就一字不落全說了。
有個平頭學生手機裡還有和丁霄的聊天記錄,真相很快清晰。丁霄知道喻繁跟隔壁學校的有仇,於是就聯合對方搞了這麽一出。
隔壁學校是想打喻繁泄憤,丁霄是想舉報他打架,讓他退學。
但他們都沒想到,以前被高二高三輪流約架,打得鼻青臉腫都一聲不吭的喻繁,這次居然會為了補考,把打架的事情告訴老師。
“丁霄說他在學校長期被喻繁霸凌,才會作出這種事情。”胡龐頭疼,敲了敲桌子嚴肅道,“但這位家長,你剛剛的行為也是在使用暴力。你如果真的想好好處理這件事就坐下,不然只能請你現在離開,我們下次再談。”
女人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勉強平靜下來,然後憤恨地瞪了喻繁一眼。
可惜另一個男生一直擋在他前面,那男生個子太高,她這個眼神並沒能傳達過去。
直到陳景深松開他的肩膀,喻繁才回過神來。
莊訪琴關上門,站到他們兩人的面前:“這位家長,你說我班裡的同學欺負你孩子,請問有證據嗎?”
“還需要證據?”丁霄媽媽說,“他高一的時候把飯盤砸在我兒子臉上,也是你幫他道的歉吧?現在怎麽還好意思問我這種話?”
莊訪琴:“那件事情喻繁已經受到處分了,你不能僅憑這一件事就斷定喻繁後面還在欺凌你的孩子。所以您到底有沒有證據?”
喻繁忽然想起初三那年,有男生找他約架,他打掉了對方的牙齒。
然後那男生就帶著幾個家長找到學校來,同時,學校通知了喻凱明。
那時候他站在辦公室裡,被對方好幾個家長圍著罵,還被推了一下,他沒什麽防備,輕易就被推到了。
喻凱明當時抽著煙,往他後背踢了一腳,然後笑著跟對方家長道歉,說回家後會好好管教。
從那時候起,再遇到那些動手的家長,喻繁都會反擊。
但此時此刻。
他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兩個人,剛竄上來的那股勁兒忽然消失了,肩膀莫名其妙地松懈下來。
算了。
他借著位置好,直接坐到了沙發的扶手上。
女人皺眉,轉頭看向他兒子:“來,寶貝,把你在家裡對我說的事情再複述一遍。別怕,媽媽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