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沉打開結婚證,十分認真的看著。
持證人:喬沉。
配偶:秦深。
喬沉微微抿了個嘴,嘴唇上揚起了一點弧度。
還是,挺開心的。
雖然說結婚證這種東西只是一種形式,但是這種形式有時候還是挺重要的。
尤其,之前秦深法律上的配偶還是喬鈺。
現在這明晃晃的名字,變成自己的了。
昨天晚上,一直到剛才拍照的時候,心裡情緒波動都沒有特別特別大。
但是真拿到結婚證,親眼看到上面的名字後,喬沉才發現自己有多開心。
以後,他和秦深就是一家人了,真正的一家人。
受法律認可,和保護的那種。
喬沉沒忍住,也伸手主動抱了抱身旁的秦深。
秦深愣了一下。
雖然他們平時喜歡摟摟抱抱,但是一般都是自己主動。
喬沉這種類似於投懷送抱的行為,很少。
有也是情緒不太對。
秦深回抱住了喬沉,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髮,問:“怎麽了?”
“有點開心,”喬沉吸了吸鼻子,說:“又有點難過。”
開心是應該的,不過:“難過什麽?”秦深問。
喬沉其實有些後知後覺。
在他看到結婚證的那一刻,他意識到自己和秦深成為一家人的同時,也徹底意識到自己和喬家人沒關系了。
雖然這二十多年來,他與喬家人的關系並不融洽,但那好歹是他的家,有爸媽有哥哥。
他永遠有個歸所,盡管那個歸所不能為他避風擋雨。
之前和喬家斷然決裂的感覺,後知後覺的一下子全部席卷而來。
他沒有,家了。
喬沉伸手抓緊了秦深的衣襟,說:“我只有你了。”
簡簡單單五個字,秦深卻瞬間聽懂了。
他被喬沉這句話說的有些心酸。
只見他抱住喬沉手臂的手收的更緊了,他說:“我爸媽,也是你的家人。”
“還有寶寶,再有幾個月,他就出生了。”
提到寶寶,喬沉的情緒好了很多。
他伸手摸了摸已經顯孕的肚子,雖然現在還感覺不到太多,但是他知道有條生命在裡面被孕育著,這種感覺很奇妙,甚至不可思議。
他笑了笑,點頭說:“對。”
“到時候我們一家三口,幸福美滿。我工作養你們,你開心就工作,不開心就在家養孩子,反正你想做什麽都行。”
“等他長大一點,學會說話了,就會叫你爸爸了。”
“幼兒園的時候隨便他玩,但是等他上小學的時候,就要培養他的興趣愛好了。”
“我可以教他游泳騎馬射箭,你可以教他畫畫彈鋼琴。”
秦深用語言,描述了一個未來的生活發展,溫馨又幸福。
最重要的,這並不是紙上談兵,都是可以實現的。
喬沉光聽著,都覺得很幸福了,有點期待。
“你喜歡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喬沉突然出聲問道。
秦深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只要你生的我都喜歡。”
很好,很模范的回答了。
喬沉笑了笑,說:“非要你選一個呢?”
秦深聞言還就認真的思考了起來,面色看起來有些糾結。
大概過了一分鍾的樣子吧,他回答說:“男孩吧。”
喬沉有些詫異,道:“我還以為你比較喜歡小女孩呢。”
畢竟大部分男人都會比較喜歡小姑娘,包括喬沉也是,他其實心裡會更想要一個女兒。
“女孩我又哄不好,哭起來頭疼,打不得罵不了。”秦深臉色甚至有些一言難盡。
這理由也挺有意思的,喬沉又問:“那男孩就好管了?”
“當然,隨便打隨便罵,隨便養養就行了。”秦深說的很輕巧。
喬沉也跟著笑了一下,不過半分鍾後就嚴肅了起來,他道:“那不行,也不能這樣。”
“怎麽?”秦深挑了挑眉,滿臉不以為然。
“小孩子需要教育,不能打,得多和他講道理。”喬沉說道。
雖然他從小,喬家人也不怎麽教育他,但最起碼不打他。
雖然他覺得秦爸爸也很好,但是他打秦深的背……
那個傷痕一直在喬沉的腦海裡歷歷在目。
棍棒教育,還是不提倡。
“那不然呢?講不通道理不就得打嗎?一頓不夠,就兩頓。”秦深又說,反正字字句句都離不開暴力。
喬沉聽到他說“打”這個字,太陽穴都發脹。
算了,生下來再說吧。
到時候可能也就不一樣了,自己的孩子,哪舍得打。
在民政局門口站了半天,聊了半天,又抱了半天,惹得他人注目。
在收到第三對新人投來的目光後,喬沉伸手拍了拍秦深,示意他放手。
然後說:“回家吧,順路去趟超市,家裡冰箱快空了。”
聽到喬沉這句話,秦深的腳步停了停。
然後他出聲提議道:“別回去了,我們在外面逛逛吧。”他想和喬沉約個會,看看電影,吃個西餐,再坐個摩天輪。
雖然喝醉酒時很烏龍的把婚給求了,現在證也領了,但是並不妨礙做這些事情。
儀式感這種東西,還是得有。